周安這一路上壓根不敢停歇,兩條腿蹬的跟風火輪似的,這是他這輩子蹬的最快的一次了。
騎到鎮上的衛生院後,周扁擔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抱著孩子就往里面沖。
“小安!謝謝你了,我帶著小牛先進去看病了!”
周扁擔一邊跑一邊道謝,跑的那叫一個快。
周安蹲下身先把自行車鎖起來,鎖完車後也進入了醫院。
來到病房時,里面早已亂成一團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大家的臉上都是嚴肅和焦急。
“同志!是什麼蜂子蟄的?蜇了多久了?孩子的狀態太差了啊!”
周扁擔無措地站在旁邊,又焦急又難過,一個大男人竟差點哭了出來。
“虎頭蜂!是虎頭蜂蟄的!蜇了有一兩個小時了!”
醫生听到說是虎頭蜂,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
“虎頭蜂?!娃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啊!血壓低心率慢,脈搏都快摸不著了!我們盡力搶救孩子,不過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針管,往周小牛的身上注射液體。
周扁擔一听這話,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眼楮里透出痛苦和絕望,手腳都發軟了,整個人控制不住開始哭嚎。
“嗚嗚嗚!醫生你要救我兒子,你要救他呀!他還這麼小,他不能死呀……”
周扁擔哭喊起來,整個病房就更亂了。
正在忙著拔毒刺沖洗傷口的護士,看到哭嚎的周扁擔,連忙對旁邊的周安說道。
“小同志,你跟這個大叔是一起的嗎?你先把他帶出病房吧,別耽誤了醫生搶救!”
周安看向床上的周小牛,心里滿是同情和無奈。
他來的時候只以為是,周小牛生了什麼病,沒想到竟然是被虎頭蜂給蟄了!
剛才護士給拔毒針沖洗傷口的時候,他也看到了。
這可憐的孩子真沒少被蟄呀,估摸著蟄了一二十處。
往日活潑好動的小男娃,此時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了。
肢體變得有些癱軟,皮膚也變得蒼白起來。
在這60年代,被虎頭蜂蟄了這麼多下,周安知道這下恐怕是難救了。
即使是在幾十年後,醫療技術相當發達,也不一定救得過來。
那麼多蜂毒已經進入了血液當中,要想救回來的話,得進行全身血漿置換。
這算是一個很大的手術了,得先用血泵將患者的血液,從體內引出來。
還要用專業的設備,將血液中的血漿和血細胞分離。
把含有毒素的血漿給舍去,還得補充新鮮的血漿和一些置換液。
最後要將這些液體給重新輸回體內,是相當復雜的操作。
周安知道在這60年代,全身血液置換的技術仍在發展中,還沒有被應用起來。
60年代的醫生們能做的,就是將毒刺拔出來。
注射一些抗過敏的注射液,喂一些止痛的藥片。
其他的就只能靠患者自己扛了,也就是听天由命。
看著床上小小的人兒,周安不禁心疼起來。
雖說醫生還在搶救,但周安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這麼小的孩子,受了這麼重的蜂毒,估計是扛不住的。
就算暫時扛過去了,也沒多長時間的活頭。
那些蜂毒始終留在血液當中,會攻擊身體的器官,尤其是腎髒。
過不了多長時間,腎髒就會壞掉。
腎髒壞了自然需要換腎,在幾十年後醫療發達,換腎是可以進行的。
而在這60年代,想要進行腎移植是非常困難的,幾乎不可能。
即使能完成這個手術,成活率也是非常低的,畢竟現在的技術太落後了。
看到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周扁擔,周安嘆了口氣,過去將他架起來,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周扁擔在椅子上坐下後,突然開始用手抽自己的臉。
打的十分大力,發出響亮的啪啪聲。
“嗚嗚,怪我!都怪我啊!怪我沒看好孩子!不該讓他上山呀!”
周安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了他的手。
“扁擔叔,別這樣!事情都發生了,再責怪自己也沒用,希望小牛能好起來。”
周扁擔抱著頭,用手扯著頭發,埋在膝頭一直哽咽。
周安一邊安慰他,一邊跟他了解情況。
從斷斷續續的對話中,了解到了今天下午發生的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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