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宜那番出人意料的清醒發言，不僅讓白海踫了一鼻子灰，也讓暗中觀察的顧重，覺得十分意外。
小叛徒助理此時正在對兩人的交涉現場直播。
雖說顧重漏掉了白海這個家伙，但他也想看看，面對白海這種不擇手段的混賬東西，顧佳宜將如何應對。
“嘿，這丫頭……”顧重摩挲著下巴，頓時來了興致。
他一開始，是真的以為自家閨女被沈飛那小子帶壞了，或者就是單純富二代當久了，染上了些揮霍獵奇的惡習，單純只是沉迷賭石帶來的刺激感。
可這段時間暗中觀察下來，他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自從工作室開張後，顧佳宜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她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撲在了工作上，別說跟沈飛那小子出雙入對，甚至連家都很少回，經常加班到深夜，累了就在工作室的休息間隨便對付一晚。
這導致別墅里，經常是顧重等著沈飛投喂。
搞得顧老登怪不好意思的。
為了弄清楚女兒到底在忙什麼，顧重還專門找了個機會，旁敲側擊地問了問沈飛。
沈飛倒是沒多想，如實告知顧重。
顧佳宜好像最近正一門心思地研究怎麼將上次開出的那幾塊高品質翡翠，設計成系列首飾，準備去參加一個業內非常有分量的珠寶設計大賽，想一炮打響工作室的名氣。
甚至，顧佳宜十分過分地吩咐沈飛讓他去再開塊帝王綠回來，可預算就給他兩千……
大小姐當點單呢！
帝王綠是想開就開得出來的嗎？那不得市場里有才行？
听到這話，老父親顧重徹底麻了。
敢情……自家閨女之前跟著沈飛去賭石市場，還真是去……進貨的？
他之前還以為女兒是把開出來的料子都賣了換錢，然後又控制不住手癢去賭。
可誰家正經做生意的，會跑到賭石場那種地方去進貨啊？！
這不跟跑到賭場里去取錢一樣離譜嗎？！
另一邊，白海的如意算盤落空。
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調整了心態。
既然下套不成，那就先老老實實地談合作吧。
他耐著性子，和顧佳宜就銷售代理的細節進行了幾輪談判。
最終，雙方達成了初步合作協議，白氏集團成為了佳飛工作室的首批銷售代理商之一。
當然，對于白海這種人來說，合作只是暫時的手段，他的小心思可從來沒斷過。
他依舊在暗中盤算著，如何在後續的合作中，利用信息差和渠道優勢，盡可能地從佳飛工作室身上，榨取更多的利潤，甚至圖謀更多。
……
三天前，沈飛去找沈佳宜預支了一點自己的分紅，總算是湊足了三天的藥量。
二十萬對現在的沈佳宜來說，實在微不足道。
而藥浴和內服的效果十分顯著，肉身強化之後，修煉起《無極混元功》的速度也更快了。
體內的真氣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
只是這玩意兒是真的燒錢。
三天一過，沈飛的錢包里就分逼不剩了。
“錢又花光了……”沈飛感受著體內經脈隱隱傳來的阻塞感，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燒錢的速度，就尼瑪離譜！
想了想，沈飛還是決定去賭石市場看看有沒有好貨。比如帶回顧佳宜心心念念的帝王綠，順帶再賣點出去？
他找到正在工作室埋頭畫設計圖的顧佳宜。
“佳宜，最近需要新的玉料嗎？”沈飛想了想，沒好意思直接開口要錢。
顧佳宜頭也沒抬，指了指旁邊保險櫃里存放的幾塊之前開出來的翡翠料子︰“暫時不用，這些都還沒用完呢。設計大賽要緊，先把手頭的作品做出來再說。”
沈飛聞言，只好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顧佳宜放下手中的繪圖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楮，抬頭看向沈飛，看他那窘迫的樣子，就知道他怎麼回事了︰“怎麼了？又缺錢了？”
沈飛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顧佳宜頓時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沈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沾上啥不該沾的東西了？你出去賭了？”
好家伙，偷偷在顧佳宜辦公室安了監控的顧老登看見這一幕，一口茶水直接噴在了屏幕上。
不是閨女，你咋這麼懂他啊？他還啥都沒說呢？
話說你這架勢，不像他媽就像他老婆啊……
不過此時的顧重在得知沈飛又缺錢了之後，心里也是一陣盤算，覺得這小子肯定有什麼不良嗜好，花錢如流水，不然怎麼可能三天兩頭就喊沒錢？
沈飛也沒直說自己藥浴的事，只是說自己將大部分的錢都存進母親的醫療賬戶上了，現在急需一筆錢。
顧佳宜是知道沈飛母親的狀況的，當即也沒有多說什麼，拿起手機又給沈飛轉了二十萬，順帶說了一句︰“好點的料子留著，其他的賣掉就都歸你了，二十萬回來記得還我。”
在她眼中，沈飛是不可能切垮的。
沈飛很感激眼前的女孩，當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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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動身的時候，卻意外地在顧佳宜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一份剛剛簽署的，還散發著墨水香氣的合同。
合同的甲方是佳飛工作室，而乙方，赫然是——白氏集團！
沈飛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佳宜，工作室和白氏集團簽了銷售代理合同？”沈飛拿起合同，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對啊，剛簽的。”顧佳宜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怎麼了？”
“你為什麼選擇和白海合作？”沈飛沉聲問道，眼神銳利地看向顧佳宜。
顧佳宜被沈飛這嚴肅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聳了聳肩，解釋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白海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白家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珠寶生意，手里確實有我們目前急需的銷售渠道。”
“我們工作室想要發展壯大，光靠自己這家小小的零售店是不行的，那點零售額，頂多也就賺個房租水電錢，甚至還不如咱倆直接去賭石賺得多。”
“想要保證盈利，實現規模化，就必須打通渠道，把我們的首飾批量賣給那些大的經銷商、代理商，這才能把量鋪開，把利潤做起來。白家主動找上門來，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顧佳宜攤了攤手，覺得自己的決策完全是從商業角度出發，合情合理。
沈飛听著顧佳宜的解釋，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顧佳宜說的道理他都懂，但問題是，合作對象是白海！
以他對白海那陰險狡詐、唯利是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了解，這個人絕對不可能那麼老老實實地跟你公平合作！
這合作里面，百分之百有坑！
而且，絕對是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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