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塔諾離開後,林睿的思緒漫無目的地飄了一陣。
回過神後,瞟了一眼時間,見時間尚早,還不到下午三點,他很快有了新的安排。
林睿想著,既然時間尚早,不如約上甘雨一同出去走走。
月海亭里有“分影”暫且頂著,工作上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正好趁這個機會,和甘雨一起逛逛,放松片刻。
甘雨看到林睿發來的消息,指尖在桌沿輕輕頓了頓。她抬眼望向一旁正有條不紊處理著文書的“分影”,確認各項事務都能餃接妥當後,眉宇間的那絲猶豫漸漸散去,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回復了一個“好”字。
畫面一轉,兩人已然聚到一處。此時他們已走出璃月港,來到了沉玉谷的翹英莊。
翹英莊,林睿穿越到提瓦特以來還是頭一回來。他心念微動,目光流轉間,便將整個翹英莊的景致風貌盡收眼底。
白牆黑瓦的徽派院落順著緩坡層層鋪展,檐角垂下的銅鈴被風輕輕拂過,叮咚聲細碎而清亮,在空氣中漫開。
連片的茶園從山腳漫延開去,新抽的茶芽沾著晨露折射的細碎金光,像撒了把碎鑽在綠絨上。
茶農挎著竹簍穿行其間,指尖掠過茶葉時,那脆生生的輕響混著遠處溪澗潺潺的流水聲,織成一段溫潤的鄉野小調。
南側碼頭,竹筏半泊在粼粼水面,竹篙斜斜插進岸邊軟泥里,影子隨著水波輕輕晃動,攪碎了滿河的天光雲影。
古茶樹坡上,老茶樹的枝葉舒展如傘,樹下石凳旁擺著半盞涼茶,茶氣早已散盡,只剩陶盞上淡淡的釉色。
偶有粉白花瓣從院牆邊的桐樹上飄落,打著旋兒落在青石板路的茶漬上,慢慢暈開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纏纏綿綿地繞在鼻尖。
“翹英莊啊!許久未來了。”甘雨左右轉動著腦袋,目光掃過周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致,長長的睫毛隨著眼楮眨動,像兩把小扇子輕輕扇動著,眼底漾起幾分懷念的笑意,“上回來還來找過一次留雲真君,沒想到一晃都這麼久了。”
林睿側過頭,望著甘雨,輕聲道“這地方倒像是把春光揉碎了撒進來——白牆襯著綠茶園,連風里都飄著茶的清苦香,比璃月港的喧囂靜多了。和你一起走在這兒,只覺得日子都慢得讓人心里踏實。”
甘雨的臉頰像被染上了晚霞,連耳根都泛起淡淡的紅暈,她有些手足無措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聲音細若蚊蚋“林睿……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微風拂過茶園,帶來一陣清新的茶香,也吹動了甘雨額前的碎發。她下意識地用指尖捋了捋,似乎想借此掩飾自己的窘迫,眼底卻悄悄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林睿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語氣也放得更輕柔“我只是實話實說。和你一起走在這樣的地方,確實讓人覺得心里安穩。”
甘雨沒有再反駁,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腳步卻不自覺地放慢了些,仿佛想讓這份寧靜的時光過得再慢一點。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茶香與青草的氣息,一切都顯得格外靜謐美好。
略帶笑意地逗了甘雨一小會兒,林睿便帶著她往碼頭走去,準備乘竹筏游賞。
自然不必勞煩他人掌舵,對林睿而言,憑空造出一只竹筏,不過是轉念間的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擾,林睿早已刻意弱化了他和甘雨的存在感,只想安安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二人時光。
竹筏順著河流緩緩漂行,兩岸風光盡收眼底。“怎麼樣?很愜意吧,之前坐過竹筏嗎?”林睿側過頭,望向身旁靜坐的甘雨,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溫柔。
“嗯,確實愜意得很。”甘雨輕輕頷首,眉眼彎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目光隨著沿途景致緩緩流轉,這般悠然的體驗,倒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風帶著水汽拂過,撩起甘雨鬢角的碎發。她指尖輕輕搭在竹筏邊緣,感受著水流的微涼,目光掠過岸邊搖曳的蘆葦和遠處黛色的山影,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以前總埋首于文書,倒從沒這樣慢慢看過沿途的景致……原來慢下來的感覺,這樣好。”
林睿望著她舒展的眉眼,也跟著笑了“以後有機會,多出來走走就是。”
“嗯!”甘雨輕輕點頭,側過臉望向林睿時,眼尾暈開柔和的弧度,眼波里像是盛著揉碎的月光,混著水汽的暖意漫出來,連帶著鬢邊垂落的發絲都染上幾分溫柔。
林睿望著她被陽光染成半透明的側臉,忽然明白,所謂愜意,原是水流、風聲與身旁人的氣息,在此刻輕輕相融的模樣。
除了靜靜享受這份愜意,偶爾說上幾句溫軟的話,自然也少不了用手機定格此刻的美好——竹筏上的身影、岸邊掠過的茶田、風里揚起的發絲,都被鏡頭細心收納,成了日後想起時,能隨手翻開的溫暖印記。
當林睿,把一張和甘雨美美的合影往小店群里一發,立馬就成了眾矢之的,群里瞬間炸開了鍋,討伐的消息一條接一條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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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哪會當回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心里早就樂開了花,暗自嘀咕說白了,你們就是嫉妒!
甘雨也未將群里的動靜放在心上,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帶了幾分羞澀,與林睿相視一笑,彼此眼中了然。
兩人默契地收起手機,仿佛心照不宣般——管它群里如何熱鬧,此刻只當“沒空理會”“未曾看見”“信號不佳”……總能尋到合適的理由,將外界的喧囂暫時隔絕在外。
林睿從隨身的空間里取出一些吃食,和甘雨一同分食。並非什麼稀罕物件,不過是些色澤鮮亮的果脯,晶瑩剔透的果肉裹著薄薄一層糖霜。
這並非用積分兌換而來,而是他親手制作的,酸甜的果香混著淡淡的糖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倒也添了幾分閑適。
林睿捏著一小塊日落果做的果脯,遞到甘雨唇邊,看著她臉頰泛起淺淺紅暈,語氣里滿是輕快“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甘雨微怔了怔,睫毛輕輕顫了顫,還是微微仰頭,小口餃住了那塊果脯。
清甜帶著點陽光曬過的微暖在舌尖散開,她下意識抿了抿唇,耳尖也悄悄染上薄紅,輕聲應道“嗯……好吃。”
林睿看著她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方才不經意觸到的溫軟,心里也像被那點甜味浸著,軟軟的。
沉玉谷的景致確實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竹筏從翹英莊悠悠駛出,先是貼著沿岸的茶園溪灣緩緩前行。
近水處,茶田順著水畔的坡地層層鋪展,新抽的茶芽沾著暖融融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在綠毯上。
偶有茶農將洗茶的竹籃垂在岸邊,水珠墜進水面的剎那,滿溪的金芒便被攪得晃晃悠悠,碎成一片粼粼的光。
抬頭望去,遠處坡頂錯落著白牆黑瓦的院落,檐角的銅鈴在風里輕輕搖晃,叮咚聲細碎得像怕驚擾了這份寧靜。
幾縷炊煙從院角的煙囪里飄出,與茶田的淡綠交疊在一起,暈成一塊溫柔的色塊,在半空輕輕漾著。
行至半途,水面漸漸開闊,進入了蘆葦淺灘。岸邊叢叢蘆葦被風掀得輕輕擺動,白絮簌簌落在竹筏邊緣,沾在衣上、發間,帶著點清淺的野趣。
水下青褐色的卵石隱約可見,像沉在水底的星子。灰雀貼著水面掠過,翅膀掃過灘涂的水窪,驚起一圈圈細碎的漣漪,慢慢蕩開,又悄無聲息地融進更大的波紋里。
對岸的山脊線蒙著一層薄藍的霧靄,幾棵古樟樹站在山脊上,枝葉被陽光染成金綠色,像被精心嵌在天邊的剪影,輪廓分明又透著柔和。
再往前,便到了寶 口西側的水域。
近前的水面漂著幾葉漁舟,漁夫收網時,銀閃閃的魚群在網里翻跳,濺起的水花映著光,亮得晃眼。
漁歌混著水浪聲遠遠飄來,調子悠長又自在。岸邊斜倚著棵老柳樹,枝條垂進水里,隨波輕輕擺動,像誰的長發浸在溪中,悠悠蕩蕩。遠處能望見臨水而立的玉 狀奇石,石面映著陽光泛著淡淡的光,透著股古樸的靈氣。
奇石後方是青灰色的山影,山坳里藏著一片小竹林,風過處,竹葉沙沙作響,連山影都仿佛被這聲音揉軟了幾分,添了些溫柔的意趣。
臨近遺瓏埠時,視野里先出現了港口近郊的木廊。
青灰色的廊柱順著水岸蜿蜒延伸,廊下的漁網在風里晃晃悠悠,偶爾有運茶的竹筐從廊上經過,腳步聲、竹筐踫撞的輕響,混著遠處的水聲,熱鬧又不嘈雜。
遠景中,遺瓏埠後方的茶林梯田順著山勢一直鋪到天邊,與低空暖黃色的雲絮連在一起,視野格外開闊,讓人心里也跟著敞亮起來。
待竹筏劃過最後一道水灣,碼頭的紅燈籠已在暖光里透出朦朧的紅,帶著滿滿的煙火氣,像是在輕聲招呼著歸人。
暮色漸濃時,林睿與甘雨的竹筏終于緩緩靠向遺瓏埠。
一路晃晃悠悠,看夠了兩岸流轉的風光,也享足了這份只屬于兩人的靜謐愜意——茶田的清香、蘆葦的絮語、漁舟的歌聲,都成了這段行程里溫柔的注腳。
碼頭的燈籠已次第亮起,暖黃的光暈映在水面,與天邊殘留的晚霞交融成一片朦朧的橘紅。
甘雨攏了攏被晚風拂亂的發絲,望著岸邊漸起的煙火氣,輕聲道“沒想到一路過來,竟已到黃昏了。”
林睿笑著抹除了竹筏“這樣才好,白日的景致看過了,再瞧瞧這黃昏的遺瓏埠,才算沒錯過這兒的好。”
林睿先跳上岸,伸手扶過甘雨時,指尖觸到她袖口沾的蘆葦白絮——那是方才過淺灘時,風卷著飄落在她衣襟上的。
碼頭上漁夫收網的木槌聲、遠處茶館飄來的茶香,混著漸暗天色里亮起的第一盞燈籠暖光,把兩人方才竹筏上的愜意,輕輕續進了遺瓏埠的黃昏里。
甘雨指尖還留著竹筏竹篾的微涼,目光便被碼頭邊歸港的漁舟牢牢勾住。
黃昏的余暉肆意傾灑,將漁網上的水珠染成熠熠碎金。漁夫彎下身子卸網,網兜里活蹦亂跳的銀魚 里啪啦地落入木盆,濺起的水聲清脆悅耳,在這逐漸被暮色籠罩的遺瓏埠奏響一曲生活的樂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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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順著她的目光望了片刻,忽然眼楮一亮,抬手指向不遠處的小吃攤——帆布幌子上“沉玉茶露”四個字被晚風掀得輕輕晃動,他笑著說“正好瞧見連芳的攤子,她家的沉玉茶露配清心花餅很絕,要不要去坐會兒?”
甘雨長睫輕顫,像蝶翼撲閃了兩下,輕點下頭,嘴角還掛著未散的笑意,默默跟著他往攤位走去。
晚風吹過,輕輕撩動甘雨的衣角,途經掛著漁網的木廊時,廊下的紅燈籠恰在此時一盞盞亮起,暖烘烘的光線傾灑而下,落在他們並肩的身影上,連腳步都不自覺慢了幾分。
連芳見兩人走近,臉上堆起熱情的笑,麻利地擦了擦手邊的木桌“兩位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咱這兒招牌多著呢——沉玉茶露用晨露泡沉玉仙茗,清潤回甘帶著草木香;剛出爐的清心花餅,外皮酥脆‘ 滋’響,內餡是新鮮清心花瓣拌糖霜,甜而不膩。”
說著她指了指冒熱氣的小鍋“還有玉紋茶葉蛋,禽蛋在荻花洲香料鹵汁里慢炖,蛋白q彈、蛋黃咸香流油。”又從烤架取下茶燻乳鴿“這乳鴿是山間散養的,先腌後用沉玉茶燻,外皮酥脆、肉嫩多汁,還帶茶香,要不要嘗嘗?”
竹編攤位上,青瓷碗里的沉玉茶露碧透澄澈,竹籃里的清心花餅嵌著花瓣碎;小鍋鹵香飄溢,烤架上的乳鴿泛著焦糖色,油脂滴在炭火上“滋滋”響,香氣勾人。
(ps其實游戲里連芳這里售賣的吃食,大多是“尋常”滋味描述,遠算不上精致——大家可以瞧瞧那些食物描述便知,唯有使用食譜完美烹飪後,才算得上實打實的美味。並且清心花餅也只有食譜,這里便順著正文內容稍作調整了。)
林睿顯然對連芳的吃食了如指掌,張口便點“沉玉茶露、清心花餅,再來份茶燻乳鴿,玉紋茶葉蛋和茶好月圓也各來一份!”
連芳被這一連串點單逗得笑眯了眼,手腳麻利地張羅著打包,嘴上還打趣“頭回來就點得這麼全乎,看來是早做足了功課呀。”
甘雨側過頭看了林睿一眼,對他這般熟稔的模樣並不意外,嘴角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林睿和甘雨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這會兒店里人不算多,點的食物很快就端了上來。
瓷盤里的茶燻乳鴿油光 亮,表皮泛著琥珀色的光澤,旁邊疊著剛出爐的清心花餅,熱氣混著麥香和花香漫過來;小碟里的玉紋茶葉蛋浸在深褐色的鹵汁里,輕輕一剝,蛋白上便印出好看的花紋……
甘雨拿起一塊花餅,指尖踫著溫熱的酥皮,轉頭對林睿說“剛出爐的果然不一樣,酥得掉渣。”
林睿正給她斟著茶露,聞言笑了笑,將茶盞推過去“嘗嘗這個沉玉茶露,用新采的嫩芽泡的,清清爽爽的,配花餅正好解膩。
窗外的暮色慢慢沉下來,店里的燈籠亮了,暖黃的光落在兩人手邊的茶盞里,漾出細碎的光暈。
甘雨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溫潤的瓷壁,輕輕抿了一口。
茶湯滑過舌尖,先是一絲清苦,隨即涌上甘洌的回甘,帶著草木的鮮爽,像山澗清泉漫過心尖。她眼尾彎起笑意,看向林睿“這茶露真好,入口清潤,咽下後喉間還留著茶香,配著花餅的甜,一點都不膩了。”
她又啜了一小口,目光落在茶盞里晃動的漣漪上“以前總覺得濃茶才夠味,原來這樣清淺的茶露,也藏著這麼舒服的滋味。”說話時,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眼底的柔和像浸了茶露的月光,清透又溫暖。
林睿望著她嘴角沾著的一點餅屑,鬼使神差地抬手替她拂去,笑著說“慢點吃,還有呢,夠你慢慢嘗的。”
甘雨臉頰泛起薄紅,低頭抿了口茶露,清潤的茶香沖淡了些許羞赧。
余光瞥見林睿故意張大嘴啃乳鴿的搞怪模樣,忍不住彎了彎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此時的遺瓏埠碼頭貨如輪轉,搬運工人扛著包裹往來穿梭,吆喝聲、腳步聲與遠處漁舟的搖櫓聲交織在一起。
長橋上的千岩軍兵士正來回巡邏,身姿挺拔;更遠處的北燈塔靜靜矗立,塔下兵士的身影在暮色里愈發清晰。
天邊晚霞如熔金般漫開,將整個港口染得溫柔,林睿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甘雨講著自己編的“听聞趣事”,兩人的說話聲混著茶與食物的香氣,纏纏綿綿繞在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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