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沉默片刻，才對系統說道︰【現在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所知的消息太少了呢？】
【......好像是哦！】系統若有所思道。
【這還用好像嗎？】林玲不由得吐槽道。
【不過，依照你素來的的行事作風。你現在心里應該有所懷疑吧？】系統說道。
林玲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系統會如此說。
她抿唇一笑，並沒有否認系統的猜測，【是有，只不過......】
沒等林玲說完，系統擅自接話道︰【只不過你不太想說是嗎？】
林玲抿了抿唇，猶豫片刻，終究是緩緩點了點頭。
見林玲如此，系統心里也有數了。
【是不是和長生、胤祚他們有關？】
林玲轉了轉自己的翡翠手鐲，沒有正面回答系統的問題，反而是與系統閑談起來，【這馬上要過年了，突然出了這種事，感覺過年的喜慶都被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我倒不這麼覺得，】系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林玲突然說起這個，但還是接話道，【純親王老福晉說實話在宮里，也不算是多重要的人。】
之前太皇太後去世，那個年過得不怎麼喜慶。
純親王老福晉的地位雖然不低，但相比起太皇太後來說，就差遠了。
所以，在系統看來，不至于有林玲說得那麼嚴重。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玲揉了揉太陽穴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系統疑惑。
【你覺得長生和胤祚會做出這樣的事嗎？】林玲突兀地對系統說道。
【......也許？】系統糾結了一會，給出了回答。
林玲嗤笑一聲，【也許是什麼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系統聞言微怔，隨後咬了咬牙道︰【我覺得是他們做的。】
系統說完後，林玲嘆息一聲後，搖了搖頭。
在緊靠著椅背的同時，她往後仰起頭，用手遮住雙眼。
系統看著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明，道不清氛圍的林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它等了一會，以為林玲不會回答，就準備休眠時。
系統突然听到了林玲的喃喃低語道︰“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
林玲的聲音好似有幾分惆悵。
——
“什麼？”太後驟然起身驚呼出聲。
她沒注意到，在她起身的同時，一不小心將炕幾上那只粉彩纏枝蓮紋蓋碗也給帶翻了。
滾燙的茶水潑濺在厚實的地毯上，洇開一片深褐色污跡，茶香混著熱氣騰起。
快！
太快了！
快到完全超出她的掌控！
她那盤棋才剛剛起手布局，這枚重要的“棋”，竟毫無預兆地……斷了？
太後胸口劇烈起伏，保養得宜的臉上第一次失了從容，“純親王老福晉怎……怎麼就……”
“怎麼就......”
太後遲遲說不出“薨了”這兩個字，仿佛這兩個字帶著劇毒一般。
說出來就會要了太後的命。
于是，這兩個字就這麼被梗在太後喉嚨里。
太後既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不上不下的。
昨晚宮外突然說純親王老福晉不好了，太後其實並沒當回事。
她以為是純親王老福晉為了掙脫皇帝派去的幾個嬤嬤，而私下讓劉太醫下了重藥。
想要證實那些奴婢伺候不當，導致她加重病情。
結果，太後收到劉太醫的信還沒過多久，宮外就傳來純親王老福晉已經病逝的消息。
這讓太後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
純親王老福晉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
烏蘭看著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的太後，又看向跪在地上來稟報消息的宮人。
她先是蹲下身，動作麻利地用雪白的綾絹去擦拭地毯上那片刺目的褐色茶漬和水跡。
又將掉落在地的蓋碗撿拾起來，小心地放到小托盤中。
一切都整理好了後，烏蘭瞧著宮人似乎被太後剛剛的驚呼給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她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輕聲對太後說道︰“太後娘娘？”
太後聞言回過神來，先看了一眼烏蘭，又看向底下跪著的宮人。
她抬了抬下巴，“你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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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哆哆嗦嗦地朝太後行禮，然後連滾帶爬離開。
見宮人離開，烏蘭扶著太後的手臂，“太後娘娘，奴婢先攙扶您坐下吧！”
太後這時才發覺自己已然站起許久，于是朝烏蘭微微點了點頭。
見太後同意，烏蘭小心翼翼地扶著太後在炕沿坐下。
太後雖然坐下，但手掌卻仍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緊緊按在身側的錦緞軟枕上，仿佛想要借此支撐住她的身子。
不過，那過于蒼白的底色和緊抿成一條細線的薄唇，也泄露了主人此刻並不平靜的心緒。
“太後娘娘，您先緩緩氣……”烏蘭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安撫。
“哀家怎能緩得下來！”太後聲音顫抖，眼中滿是驚怒與不甘，“這其中必有蹊蹺，好端端的純親王老福晉怎會突然就沒了！”
劉太醫在宮中多年，醫術精湛，開的藥方也拿捏精準。
絕無可能直接藥倒了純親王老福晉。
只有一種可能......
她眼神陰鷙，徑直看向乾清宮的方向。
會不會是皇帝察覺到了什麼，想先下手為強。
于是，讓那幾個看管純親王老福晉的嬤嬤，直接毒死了純親王老福晉。
一了百了。
———
長生正挺直了自己的脊梁跪在靈堂前，眼中適時泛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在無人看見處，他袖中死死攥緊的拳頭驟然松開。
純親王老福晉的離世，雖然很不道德，但長生某種意義上也松了口氣。
畢竟，純親王老福晉順理成章的“病逝”了，他也就不用實行計劃了。
胤祚給出的兩條路實在都太過激了，長生其實心里還是想循序漸進的。
而胤祚仿佛也知道長生的性子，在信的最末尾，給了他一個相對“平和”的法子。
長生自然是選擇了“平和”的法子。
不過這個法子，他實行起來“平和”。
可對于宮里的皇祖母和汗阿瑪來說，就不“平和”。
但這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反正現在純親王府亂成一團了，再亂點就亂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