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胤 的婚儀,長生的婚儀盛大的不是一點點。
畢竟,是親王的婚儀,不是胤 這個身上沒爵位的阿哥能比的。
胤 對此倒沒有什麼嫉妒的情緒,因為他現在替長生擋酒,擋的已經不知天地是何物了。
說白了,就是喝得太多酒,有些意識不清了。
能勉強支撐到現在也是為了撐著一口氣要贏過同樣幫長生擋酒的胤 。
他勉強撐起自己的頭,緩緩轉頭看向他隔壁早已被喝趴下的胤 。
哼哼!他就知道,胤 在他婚宴上絕對作弊了!
胤 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他迷迷糊糊地望向遠處仍被眾多宗室包圍敬酒的長生。
他想站起身,繼續為長生解圍。
可頭卻暈沉的厲害,胤 最終還是無力地像隔壁的胤 一樣趴倒在桌上昏睡起來。
胤 在失去意識之前唯一的念頭便是,長生,大哥盡力了。
瞧著接二連三被灌趴下的哥哥們,胤祉焦急不已,他是真擔心長生哥哥今晚直接被那些宗室叔伯們灌倒,好好的洞房花燭夜泡湯。
剛想走上前制止,卻被一旁有所察覺的胤 喊住,“三哥,你等等!”
胤祉止住腳步,疑惑地轉過頭,“再等下去,長生哥哥可就要被灌醉了!”
“三哥,別急!你先繼續和我們一起打馬吊唄!”胤祚不慌不忙地說道。
胤祉蹙眉,“怎能不急?今日是長生哥哥的大喜之日,洞房里還有嫂子在等著。”
見胤祉執意要去勸,胤 嘆了口氣,站起身道︰“長生哥哥那,我去說。三哥,你來頂我的位置吧!”
胤祚微微點了點頭,“三哥,你坐吧!讓胤 去吧!”
胤祉也沒過多推拒,胤 是他們兄弟中最能言善辯的,他去說不定能勸住那些宗室。
于是,胤祉坐到了胤 的位置上,接過胤 的牌。
看著胤祉被他們聯手勸下,胤祚和胤 在交換了個眼神後,胤 就徑直往長生那走去。
長生瞧著侍從們將今夜厥功甚偉?,為他擋了不少酒,已然被喝趴下的二伯扶到一旁。
他現在對二伯心中的感激之情,那真是無以言表。
二伯,在今夜您就是我的“干阿瑪”!
阿瑪一詞,也不免讓長生想起他曾被過繼到二伯名下的舊事,他默默地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
這杯酒,算我敬二伯你的!
雖然豪氣十足地喝了一杯酒,但看著周圍端著酒杯,似乎有一種不把他喝趴下就不罷手信念的叔伯們,長生也不由得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好在這時胤 擠了進來,非常自來熟的和他們交談起來。
瞧著三言兩語之間,就讓宗室叔伯們如對知己一般,對著他挨肩搭背的胤 。
長生有些沒反應過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的貼身太監小福子見此情況,便眼疾手快地將長生拉出包圍圈,和另一個太監推著長生往洞房走去。
如今時辰不早了,再拖下去,小福子擔心福晉那邊可能會不滿。
而且明早,王爺還要進宮行禮呢!
長生就這麼被推著離開了宴席,在出門的那一刻,他轉過頭看見在人群里不僅八面玲瓏,還游刃有余的胤 。
他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胤 ,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你的犧牲,哥哥記得,你放心哥哥是不會忘了你的!
胤 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被太監們拉走的長生,不由得在心里舒了口氣。
接著,他繼續听面前的宗室叔伯們高談闊論,時不時的再吹捧幾句。
胤 知道,就算他不來,這些宗室叔伯們過一會也會放了長生。
畢竟,他們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
今日是長生的大喜之日,他們總不能一直拖著新郎官不讓他入洞房吧?
再說了,宗室叔伯們也擔心做過火了,汗阿瑪直接敲打他們,更甚之,來一手借題發揮。
讓他們因小失大。
如今,他走過來攀談,也只是早點讓他們借坡下驢,順勢放走長生罷了。
至于不讓胤祉過來,是擔心依照三哥會在情急之下說錯話,從而得罪了宗室叔伯們。
......
與此同時,在宮里的林玲現在正被康熙拉著回憶往昔。
見康熙興致勃勃,林玲也不好擾了他的興致,索性就一邊繡著繡品,一邊附和著康熙。
順便她還給康熙說了一些長生小時候的糗事。
不過,大多康熙是知道的。
甚至,康熙還能補充一些林玲沒注意到的細節。
林玲自然不會沒眼色地去詢問康熙為什麼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該裝傻的時候,還是要裝傻。
林玲只當康熙是以前听宮人們提過。
畢竟,當初作為夭折了那麼多孩子之後,唯二養在宮里的阿哥,康熙會過問一番,也不足為奇。
說到底,還是物以稀為貴。
現在阿哥們多了,康熙也沒那麼多父愛可以給了。
就拿承乾宮的孩子們來說,按照康熙重視程度排,依次是長生、胤祚、胤 、胤 、瑚圖里。
完全按照出生順序。
“愛妃,你說長生什麼時候就這麼大了呢?”康熙難得惆悵道。
他的保成,一轉眼也要成婚了。
林玲不知道康熙表面感慨的是長生,心里想得是胤 。
她只是覺得這個話,康熙已經說過一次了,怎麼又開始念了?
林玲手中的針線不停,有些敷衍道︰“皇上,孩子長大成人乃是喜事。”
康熙微微點頭,沒在意林玲的敷衍。
他正拿著林玲繡的荷包,反復打量。
發現這麼多年過去,良貴妃的針線也長進了不少。
“你這手藝是越發精進了,”康熙對林玲說道,“朕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朕繡的那個荷包,針腳相當稚嫩。”
康熙這話說的還真委婉。
林玲放下手中的針線,抬眸看向康熙,嗔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臣妾給皇上做了那麼多荷包,皇上怎麼還念著當初那個。”
康熙只是淺淺的微微一笑。
當年那個荷包給他印象實在太深刻,讓他忘都忘不掉。
至今為止,他還好好的讓宮人們收著呢!
要知道那是康熙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一個荷包居然能丑成那樣。
說來也奇怪,時間一久,他居然還看習慣了。
現在他看著良貴妃繡得中規中矩的荷包,還有幾分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