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德妃對著銅鏡微微扶了一下自己的發髻,“萬琉哈庶妃有什麼異動沒有?”
如芸搖搖頭,“暫時未有。”
德妃聞言冷哼一聲,“她倒是沉得住氣,永和宮發生那麼大的事,她居然沒落井下石?”
如芸低垂著頭,不敢回話。
德妃也沒在意如芸的不回話,她接著問道︰“那章佳庶妃呢?有沒有在‘安心靜養’?”
德妃將‘安心靜養’四個字狠狠地加了重音。
如芸抬起頭,看著銅鏡中的德妃說道,“章佳庶妃那倒是時常有些小動作。”
德妃動作一頓,嗤笑一聲道︰“看來以前是本宮高看了章佳庶妃,她現在懷著身孕還如此有‘活力’,也不知道她那胎生不生得下來。”
說完,德妃朝一旁伸出手,由著如芸攙扶起身。
如芸扶著德妃坐到榻上,看著德妃直接拿過榻上的團扇,半闔著雙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這七月的天,宮里哪怕放了冰鑒,也還是挺熱。
如芸見德妃悠然自得地搖著扇子,抿了抿唇,輕聲問道︰“娘娘,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德妃聞言緩緩睜開雙眼,“不急!先等等。”
她雙眸微閃,將手中的團扇遞給如芸,接著說道︰“等她們幕後之人露出破綻,我們再做些什麼,也為時不晚。”
“可娘娘,”如芸拿著團扇給德妃輕輕地扇了起來,“萬一這幕後之人一直按兵不動該如何?”
德妃不以為意道︰“那他就最好一直按兵不動。”
瞧著如芸有些不解其意的模樣,德妃微微抬了抬眼皮,“不過一般有一就有二,那幕後之人坐不住的。”
如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對了,章佳庶妃那多看著點,別讓她真把肚里的皇嗣給作沒了。”德妃淡淡地囑咐道。
她就算再不喜給自己添堵的章佳庶妃,但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她也只能捏著鼻子護著章佳庶妃。
免得章佳庶妃被人當成筏子,用來攻擊她。
一想到章佳庶妃試圖在良貴妃面前暗示自己,才是害得她差點小產的罪魁禍首,德妃就很是不滿。
好在良貴妃‘單純’,沒听懂章佳庶妃的言外之意。
不然,德妃本就擺不脫的嫌疑,怕是會更加深了。
現在想來,她當時也是著急上頭了,竟然沒反應過來,章佳庶妃胡扯一番的隱情。
德妃不清楚章佳庶妃是‘單純’地被人害了,所以完全憑著猜測認為她是‘凶手’。
還是章佳庶妃想耍小心思,設計于她,讓她身敗名裂。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想到自己懷了身孕,差點害得孩子都沒了。
但無論是哪種,都讓德妃覺得章佳庶妃愚蠢至極。
真以為她在後宮這麼多年,爬到這個位置,是靠運氣嗎?
“還有,若是章佳庶妃實在攔不住的話,”德妃撥弄了一下指甲套,“就讓太醫開點安神的藥,讓她好好在床上養胎,免得多生事端。”
“是!娘娘,奴婢記下了!”如芸朝德妃微微福了福身。
如芸起身繼續搖著扇子,突然想起一事,便向德妃問道︰“對了,娘娘,那萬琉哈庶妃需要再多加注意點嗎?”
听如芸提到萬琉哈庶妃,德妃眉頭一皺。
其實相比章佳庶妃來說,她更了解萬琉哈庶妃,到底是一同入宮,又長時間同住一宮的‘姐妹’。
如今的萬琉哈庶妃,雖然看起來安分守己,但因著她私下的磋磨,估計心里記恨她記恨得厲害。
盡管她到現在也沒在這件事中抓到有萬琉哈庶妃的痕跡,但德妃有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直覺,認為萬琉哈庶妃絕對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
她這個前‘好姐妹’,也不是個省心的。
德妃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安排幾個可靠的人,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稟告于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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