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冤枉。
先不說前一件事是馬佳妃自己昏了頭，她頂多是在一旁為馬佳妃荒唐的行為敲了敲邊鼓而已。
要是馬佳妃沒這個念頭，她也還能強按著馬佳妃做不成？
明明是馬佳妃自己動了這個離譜的念頭，反而現在宮內外都說是她挑唆的。
她不過是讓馬佳妃不要在太子和大阿哥之間首尾兩端而已，怎麼就變成挑唆了？
平妃覺得自己這還算是好心提點了一下拎不清的馬佳妃呢！
這後宮傳言傳著傳著完全就變味了。
至于後一件事，平妃就覺得自己更冤枉了。
她是真的沒做啊！
雖然她知道是誰動得手，但她本人真的沒下過這個命令。
不過是她身邊的宮人擅自做出的行動，又不是她指使的。
怎麼什麼髒水都往她這潑？
但平妃知道自己哪怕如實相告，在場除了她和攬星以外，都不會相信攬月是在沒有她命令的情況下做的。
攬月一慣喜歡自作聰明，可這件事，大概是拎不清的家族命令的，攬月沒那麼大的膽子。
所以，平妃也將其不能摘得一干二淨。
在鈕祜祿貴妃來砸宮的時候，心里自知有些理虧的平妃，也不好與鈕祜祿貴妃吵起來。
本來這動靜就大了，吵起來指不定後宮又要傳出什麼荒謬的謠言。
畢竟，這後宮眾人們都盯著儲秀宮呢！
她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為了家族的名聲，這兩件事現在無論哪件事都不能認，必須咬死她全程不知情。
但現在哪怕理不直，自己的氣也得壯。
在下定決心後，平妃反而平靜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有些氣不過，想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去。
但似乎平妃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最終低著頭，拿著繡帕在眼眶附近微微點了點。
等平妃抬起頭時，她的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一般，“請皇上明鑒，一切都是對臣妾和赫舍里氏的污蔑！臣妾一無挑唆馬佳妃，二無動手害胤?阿哥啊！有道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如今，臣妾竟然也是深有所感！”
平妃說到情至深處，不由得還抽咽起來。
【都是戲精啊！】系統不由得發出感慨，【沒一個簡單的。】
【嗯。】林玲贊同。
看著平妃落淚，康熙轉了轉手中的扳指，現在平妃咬死不認，倒也是個好法子。
她倒也沒蠢到底，但是……
康熙看了一眼一旁神色自若的鈕祜祿貴妃，“那鈕祜祿貴妃，你可有何證據證明平妃所犯的事？”
鈕祜祿貴妃早就猜到知道平妃會咬死不認，甚至她也知道皇上定會為了太子和赫舍里家族偏袒平妃。
現在如果她拿不出證據來，估計平妃會反咬她一口。
她微微點頭，“自然有，臣妾斷不是那種愛听閑事，且深信不疑的人，臣妾一向信奉證據。”
鈕祜祿貴妃微微側了側頭，對著身後的喜鵲吩咐道，“你去把人帶上來，讓平妃好好認一認，看看平妃是否如她所說一般清白。”
喜鵲微微點頭，很快就退出儲秀宮主殿。
平妃不動聲色地和身後的攬星對視了一眼，她們都知道這被帶上來的大概是攬月。
只希望到時候攬月能放聰明點，不要供出她來。
不一會兒，喜鵲就帶著被兩個太監拖著的，像是被嚴刑拷打過且現在用頭發遮住臉的一個宮女走了進來。
平妃粗略地看了一眼，發現那宮女被打得皮開肉綻。
一時間，她的心里忍不住開始忐忑起來，悄悄地用手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鈕祜祿貴妃，這……這怎麼先用上刑了？”平妃有些僵硬地說道。
“本宮也沒辦法，奈何這宮女甚是忠心，無論本宮如何威逼利誘都不願意說出幕後主使。本宮只好借用佟佳皇後的伎倆了，好在這宮女命大，不然本宮都怕嚇著妹妹。”鈕祜祿貴妃慢悠悠地說道。
“是……是嗎？”平妃哪里見過這場面，她心里有些發虛，手都忍不住在顫抖。
她壓下心里的不安，努力保持鎮定道，“鈕祜祿姐姐這是問出什麼了嗎？怎麼臣妾竟認不出是儲秀宮的哪位宮女啊！”
鈕祜祿貴妃輕輕一笑，“妹妹莫急，待本宮讓她抬起頭來，妹妹便知。”
說罷，她示意一旁的太監將宮女的頭抬起。
林玲看見被帶上來的宮女沒什麼反應，她和平妃接觸不多，分不清她身邊的宮女。
但她身後的鈴鐺在看見那宮女抬頭的瞬間，猛地睜大了眼楮。
平妃定楮一看，竟不是她一直以為的攬月，而是她的二等宮女攬霞。
只見攬霞微微抬起頭，有氣無力地對平妃說道，“娘娘，奴婢實在熬不住了，望娘娘恕罪！”
平妃的心中頓時‘咯 ’一下，知道自己這是被鈕祜祿貴妃給算計了。
攬月雖有幾分小聰明，但平妃可以百分百確定她是忠心于赫舍里家族的，畢竟是她帶進宮的婢女。
她一直以為被抓到的是攬月，所以她信心滿滿地要和鈕祜祿貴妃抓到的人證對質。
而攬霞是她入宮後，是一開始便在儲秀宮的灑掃宮女。
她做事麻利，平妃便把她提為二等宮女。
為了講究，平妃便給二等宮女們和一等宮女們一樣，都賜名為攬字開頭。
所以攬霞叫攬霞。
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攬霞從一開始便是鈕祜祿貴妃安插在儲秀宮的探子，平妃哪里還有要對質的必要。
無論怎麼說，她也只能認下這個啞巴虧了。
內心雖已千回百轉，但平妃面上也只是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攬霞？是何人指使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在攬霞二字一出，林玲抬了抬眼皮，而侍立她身後的鈴鐺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林玲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攬霞不可置信地看著平妃，“娘娘，是您指使奴婢去害胤?阿哥的啊！”
“你這賤婢，你竟敢污蔑本宮！本宮念在主僕之情的份上，才好心問你。”平妃怒斥道。
她強撐著鎮定，轉向康熙說道，“望皇上明察秋毫！這奴婢受人指使惡意構陷臣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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