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懸壺堂的銅鈴再次響起。林深正對著晨光研磨朱砂,轉頭看見甦晚攙扶著父親走進來。這次甦晚換了件煙灰色西裝,領口別著的珍珠胸針在陽光下泛著柔光。
"林大夫,我爸說昨晚終于睡了個好覺!"甦晚的聲音帶著驚喜。中年男人確實氣色好了許多,雖然走路仍有些虛浮,但已能自己站穩。
林深請他坐下,再次搭脈。脈象較之前有力,卻仍在左關處有細微滯澀。"舌象如何?"他取出手電筒觀察對方舌苔,果然還殘留著淡紫色瘀斑。
"淤血未散,還需繼續調理。"林深沉吟著調整藥方,"這次加三錢三七,打碎沖服。"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甦晚無名指上的紅痕,"甦小姐最近是不是常失眠?"
甦晚下意識藏起手︰"您怎麼......"
"印堂發暗,眼尾細紋加深,這是長期睡眠不足的表現。"林深打開另一個藥匣,取出幾味安神草藥,"我再給你開個助眠的方子,用酸棗仁、柏子仁熬粥。"
甦晚愣住了。自從父親生病,她每天處理完公司事務還要熬夜照顧,連軸轉了半個月,沒想到竟被林深一眼看穿。她突然注意到診所牆角的古琴,斷了根弦的琴身蒙著薄灰,旁邊擺著本《太素脈訣》。
"林大夫除了中醫,還懂音律?"她隨口問道。
"略通一二。"林深將包好的藥遞給她,"五音入五髒,宮調健脾,商調疏肝。"他突然抬手在古琴上撥弄,不成曲調的音符卻讓甦晚莫名心安,"你父親的病,也與長期情志不暢有關。"
正說著,診所外突然傳來喧嘩。五六個壯漢抬著個擔架沖進門,擔架上的男人面色青紫,喉間發出 怪響。"大夫救救他!王總在酒局上突然喘不上氣!"
林深立刻上前查看。男人脖頸處有明顯抓痕,指甲縫里還嵌著皮肉——這不是普通的哮喘發作。他掰開男人的嘴,只見舌根處布滿青黑紋路,像毒蛇盤踞。
"中毒。"林深迅速判斷,"而且是極陰寒的毒物。"他轉頭吩咐甦晚︰"幫我燒壺開水,再取三錢生甘草、五錢綠豆!"
壯漢們面面相覷︰"中醫能解毒?我們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林深已經取出銀針,這次手法更快更狠,直刺男人百會、人中、涌泉三大穴位。男人突然劇烈抽搐,吐出一口黑血,血腥味中混著詭異的腐臭味。
甦晚端著藥湯回來時,正看見林深將銀針在火上灼燒消毒。她注意到那些銀針已變成詭異的黑色,像被墨汁浸染。"這是......"
"尸毒。"林深面色凝重,"有人用尸油煉毒,下在酒里。"他瞥見甦晚發白的臉色,補充道,"不過已經沒事了,剩下的交給西醫洗胃就行。"
壯漢們千恩萬謝地抬著人離開,診所重新恢復安靜。甦晚望著林深忙碌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他遠比表面看上去神秘。那些精準的診斷、神奇的針法,還有隨口說出的"尸毒",都在暗示著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在想什麼?"林深的聲音嚇了她一跳。他不知何時已洗淨手,正在擦拭那把斷弦的古琴。
"林大夫,您到底是什麼人?"甦晚脫口而出,"普通中醫怎麼會......"
"我只是個守著老店的大夫。"林深的手指撫過琴弦,發出一聲悠長的嗡鳴,"不過這世上的病,有些在皮肉,有些在髒腑,還有些......"他抬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在人心。"
甦晚還想問什麼,手機突然響起。她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什麼?工地又出事了?好,我馬上過去!"
"出什麼事了?"林深皺眉。
"公司在郊區的新樓盤,自從開工就意外不斷。"甦晚攥緊手機,"今天塔吊突然失控,差點砸到人......"
林深沉默片刻,從抽屜里取出個羅盤。銅制羅盤上刻滿卦象,指針在"坎"位微微顫動。"帶我去看看。"他將羅盤塞進懷里,"也許不只是意外。"
甦晚望著他眼中突然迸發的冷冽光芒,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這個總在藥香里溫聲問診的大夫,此刻周身散發著讓人敬畏的氣場,仿佛隨時能撕開都市繁華的表象,直面黑暗深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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