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翼今天被薛秀雅拉著去裕園山莊,說有重要的事。他只得請假。
    裕園山莊很安靜,陽光普照,仿佛給大地穿上一層金裝。偶爾會有車輛駛入,也都是靜悄悄的。
    車停在山莊大門,薛秀雅帶著楊麗,張天翼走進去,目光掃視四周,假山之中有潺潺流水聲,微風吹拂,很是涼快。
    “秀雅姐,你神神秘秘的帶我來這里干嘛?”
    “到了就知道了。”薛秀雅的父親薛成功今天剛回來,她專門帶張天翼過來,讓父親看看她選的這個男朋友。
    轉過假山,眼前是一個面積極大的湖泊,荷葉漂浮在水面上,肥碩的魚兒在水里蕩起圈圈漣漪,幾只鳥兒站在湖邊的柳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湖邊有個穿休閑裝,五十多歲的大叔在釣魚。
    張天翼跟在薛秀雅後面,這個大叔花白的頭發,臉上的皺紋刀削斧鑿一般,身體很清瘦,手拿釣竿,在等魚上鉤。
    “爸,你回來就釣魚,公司的事情你也不問。”
    楊麗給張天翼介紹,這是秀雅姐的父親,薛成功,目前在南江省工作。張天翼想起來,雷小兵和他提過。
    薛成功慈愛的看著女兒薛秀雅。“公司交給你了,爸爸相信你的能力。”
    薛秀雅給父親介紹,“爸,這是張天翼,我上次給你說過的。”
    薛成功轉頭看著張天翼,和藹可親的笑容,陡然變色,手上的釣竿滑落進水中,驚愕的站起來,顫抖著打量著張天翼,“你是張鳳舞?”
    “張鳳舞是誰?”薛秀雅上前扶著父親薛成功。
    薛成功還沒從震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長的太像了!”嘴里念叨著,“張鳳舞,張天翼。”
    張天翼也愣神,他也想知道張鳳舞是誰?薛成功為什麼看到他就喊張鳳舞這個名字。難道他長的特別像這個人?
    “孩子,你是哪里人?你的名字是誰起的?”薛成功上前握住張天翼的手,越看越確信張天翼的身份。
    “我來自豫北丘寧縣,名字是我爺爺取的。”張天翼老實的回答。
    薛成功疑惑,“你爺爺,你出生在豫北省丘寧縣嗎?”
    張天翼心里一動,難道?“我是爺爺收養的棄嬰。”
    薛成功思索一下,“孩子,走,跟我回家,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薛成功緊緊抓住張天翼不放手,唯恐張天翼跑掉了!老爺子讓他尋找小弟遺棄的孩子,找了許多年,終于有了線索。
    張天翼想撤出手,怕弄疼了對方,任由薛成功抓著。
    司機很快開車過來,張天翼回頭看一眼懵逼的薛秀雅,被薛成功拉進車里。
    薛家距離裕園山莊不遠,一個小山坡上。遠遠見一棟中式四合院,錯落有致,白牆紅瓦。這里也屬于西郊,不是一般人能在這里住的。
    門崗有武警值班,看到薛家的車子,敬個禮放行。
    “桂芬,桂芬!”薛成功下車,牽著張天翼的手還沒進屋就喊。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子走出來,魂海里的雷小兵介紹,這是薛秀雅的母親羅桂芬。
    “成功,怎麼了?”羅桂芬看一眼丈夫,又看旁邊的張天翼,眨眨眼楮,以為花了眼,驚愕的難以置信,“鳳舞?”
    薛秀雅跑上前攙扶著母親,心里預感有不妙的事情發生,“媽,怎麼了?”
    羅桂芬沒搭理女兒,“真像!”和丈夫對視一眼,丈夫薛成功點點頭,帶著張天翼走進後面一個房間,張天翼站在門口,停下腳步,看著薛成功,“伯父,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他心里已經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事,這里,應該是他尋找的父母家。
    心里倒沒有多少的激動,原來設想的場景不是這樣的。
    “孩子,別怕。”薛成功放開張天翼的手,打開門,請他進去。三人進屋,羅桂芬隨即關上門。把薛秀雅關在外邊。
    張天翼走進房間,古色古香的家具,八仙桌,老式椅子,青磚鋪地,一塵不染。正面牆壁上掛一幅中堂山水畫,有高山,流水,松柏,竹林,亭台樓閣,仙鶴飛翔,張天翼好像回到了古代。
    如果靜如在這里,她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不是倉羅山鳳仙門的景色嗎?
    側牆上,掛著一幅肖像畫,一個穿古裝的女子,腰掛一把寶劍,手拿一支竹笛,作吹笛子的姿勢,立如芝蘭玉樹,笑似朗月入懷。蕭疏軒舉,超塵脫俗,衣帶飄飄,如仙女下凡。
    竹笛一端,吊著一個小木牌,和他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樣。張天翼好像能听到那笛聲。
    畫中女子那張臉,神采飛揚,灑脫不羈,五官簡直就是張天翼的翻版!
    張天翼痴痴呆呆的看著那個畫中女子,心里瞬間充滿溫暖和心酸。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這,就是他的母親!
    酸澀的雙眼,淚水涌出,心好痛,如撕裂一般。這就是他從沒見過面的母親。
    張天翼走上前,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觸摸畫面,深怕弄髒了母親的衣服。
    張天翼跪在地上,俯首磕了四個響頭,額抵青磚,砰砰作響。他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昏厥過去,就那樣跪著直身,靜靜的看著畫中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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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桂芬流著淚,想把張天翼攙扶起來,薛成功搖頭制止。
    二十年了,他跟著爺爺長大,兒時的寂寞和孤獨,夢里思念親人的酸楚和迷惘,沒人為他排解,他像一棵荒灘上孤零零的小樹,艱難的生長,沒有粗壯的樹干,也沒有茂密的枝丫,就那樣頑強的挺立著,迎接風吹雨打。
    張天翼起來,解下脖子上掛的那個小木牌,薛成功看到哽咽的開口,“孩子,這是你母親以前佩戴的信物,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大伯,這是你伯母。”
    張天翼喊聲伯父伯母,羅桂芬抱著他嚶嚶哭泣出聲,“孩子,苦了你了。”
    薛成功回憶過往,不勝唏噓,“你母親先祖,據說是一個隱世門派的弟子,明末時期是一名副將,清兵入關後,那位老祖宗,不願投降,身攜一寶物歸隱山門。
    傳說此寶是一個燈盞,不知道什麼材質,就是你木牌上刻的這個造型,有什麼功能,我們也不清楚。
    不知道怎麼消息泄露,那位前輩的宗門被各方勢力圍剿,宗門火拼,江湖動蕩,那位前輩隱姓埋名,流落江湖。”
    “幾百年來,那個寶物的傳說一直在流傳,江湖中,不時發生爭斗。一些勢力,甚至國外一些地下勢力也參與進去。
    偶然的機會,你父親和那個門派的弟子,也就是你母親相識,相愛,走在一起。”
    “誰料想有消息傳出你母親是寶物繼承人,各大家族,地方門派,包括外部勢力都虎視眈眈。”
    “二十多年前,我們薛家孤掌難鳴,勢力單薄,你爺爺被人下了暗手,無法工作,在家養病。在你出生的那晚,不明勢力襲擊了我們薛家,你母親被傷,動了胎氣早產,生下你大出血而死,你母親的遺體被她的宗門帶走安葬。你父親也失蹤了,一直杳無音信。
    等我趕到醫院時,當時的一個護士說你被一個中醫領養抱走。那個年代通訊不方便,我們找了你很多年,直到今年,我從醫院里一個老中醫那里打听到你爺爺的信息,不料你爺爺去世了,失去你的信息。
    老天開恩,今天遇到了你,孩子,歡迎你回來!”
    張天翼感到自己在听一個江湖傳說,難以置信。
    也難以接受。
    這麼說,他是薛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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