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靜安寺附近各自回家，還是吳燕語距離更近，又先上車，自然比凌放更早到家。
凌晨12點，當凌放沖完涼躺在大床上，拿起手機一看，吳燕語已發來多條信息︰
【吳燕語︰我到家啦！】
【吳燕語︰照片jepg】
【吳燕語︰照片jepg】
......
【吳燕語︰壞蛋，不理我。委屈表情）】
凌放最後回復一條︰
【凌放︰睡啦，晚安。】
還在發朋友圈的吳燕語，秒回一個晚安動圖。
凌放早將手機靜音，放在床頭櫃充電，埋頭呼呼大睡。
周一上午九點半，長泰廣場鵬馬汽車靜態展示現場。
今天不趕早，而且長泰廣場下面就是地鐵站，凌放自然選擇乘坐方便便宜，又不會堵車的地鐵前來。
“誒，範經理你怎麼來啦？”
凌放從遠處走來，一眼看見坐在工作台後的範蓉。
“看看這次活動的客流量和靜態展示效果，最終簽單客戶和邀約到店客戶數量也要做個統計。”
範蓉一本正經道。
今天範蓉一身裝扮非常養眼，一頭大波浪長發，披散在暴露于空氣中的香肩上。
簡易晚禮服款的高檔連衣裙，彰顯出高貴華麗。
坐在展台邊上，卻能讓人在關注鵬馬車的同時，也注意到她。
80+的美女，現實中並不多見，生活中更多所謂的“美女”，不過在70+或者75+罷了。
所以外貌本錢十足的範蓉，遠比今天參展的另外兩個女銷售吸引人。
沒錯，除了凌放，還有姚麗婷和袁虹兩位銷售部女孩。
她們也是銷售部業績最好，銷售經驗最豐富的兩個老員工。
“這樣啊，範經理想喝點什麼，我幫你點。
兩位美女想喝啥？”
凌放識趣的問三女道。
在一個都是女人，唯有一名男生的環境下，男生要自覺主動一些。
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一個不留神，沒準被搞得灰頭土臉。
三女沒有跟他客氣，喜滋滋點了想喝的奶茶或咖啡。
長泰廣場周邊啥都有，不過十來分鐘，外賣便已送到。
喝一口冰拿鐵，與凌放並坐一起的範蓉輕聲笑道︰
“你昨天請吳燕語吃飯？”
“呃......範經理怎麼知道？”
“剛才在來的路上，從朋友圈看到吳燕語發的照片了。
雖然沒有發你的正照，但她一定沒想到我認得出你的模糊背影。”
“咳咳，咳咳......”
凌放差點將一口摩卡噴出。
模糊背影？
有沒搞錯，我跟你範蓉很熟嗎？
悄無聲息打開微信朋友圈。
丟，還真是一個模糊背影，就在張愛玲故居旁的露天咖啡書店。
吳燕語這幅九宮格非常出挑，無論大頭寫真，還是全身照，無論咖啡店還是在樓上薈館，那叫一個情景交融，內涵豐富，令人叫絕啊。
其中就有兩張他的杰作。
“吃她一頓總要還的不是？”
凌放小聲說道。
“呵呵，還不還的在其次，人家小姑娘看上你才是真。”
範蓉似乎興味十足，調侃道。
凌放很明白，三十歲的範蓉，資格之老道，遠不是小年輕可比，很多事情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而且還是領導，不能得罪，所以擺一副傻笑的樣子，並不接話。
“你運氣不錯，我知道他們公司有許多男孩追她，至今為止也沒听說她看上誰。
今天這幅九宮格發出，他們公司不知道有多少男孩要傷心了。
嘿嘿，你看看九宮格標題周末的美麗心情，也就是說，跟你在一起心情很美麗。”
見範蓉既這麼說，凌放笑道︰
“範經理別埋汰我，我和吳燕語才剛認識，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
“這種事情和認識時間長短沒半毛錢關系，講的只有感覺，你別告訴我不懂這些。
你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個慣于沾花惹草的主兒。
怎麼，覺得姐姐是領導，要跟我打馬虎眼麼？”
就很神奇。
吳燕語一個九宮格，鵬馬公司有多少男孩傷心郁悶，凌放不知道。
但範蓉莫名其妙一番話，無形中與他拉近距離，是鐵一般的事實。
範蓉也不清楚，她說這話是要與凌放確認什麼，還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和好勝心作祟。
“蓉姐很有經驗啊。”
狡猾的凌放，此刻湊在範蓉耳邊輕聲調侃道。
一個微妙的判斷，惹出一個曖昧舉動與一句挑逗性話語。
範蓉無論生理還是心理，一下子得到莫大滿足。
手肘輕輕一撞凌放胳膊，又瞥他一眼小聲道︰
“我有沒有經驗，你又知道？
我看你是人小鬼大，經驗十足還差不多。”
說這句話時，與凌放湊得很近，陣陣女人香，撩撥得他心神蕩漾。
凌放不再繼續，與範蓉是同事，作為一個新人，固然要懂得接近，更要懂得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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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大概率適得其反。
“有客人來了，我去接待。”
凌放說完起身，走向一個前來看車的戴眼鏡知性女人。
周一工作正式開啟。
中午12點，範蓉讓姚麗婷和袁虹先去吃飯，她和凌放頂著。
待二女回來，差不多下午一點，才輪到她和凌放一起用餐。
這種車展的餐貼蠻高，兩人有一百額度可以報銷，吃一頓豐盛簡餐不在話下。
一樣由範蓉去財務報銷，所以她直接買單。
凌放學乖，人前叫“範經理”，私下叫“蓉姐”。
範蓉毫無抵觸，顯已默認。
凌放依然保持有度，並沒有輕佻舉止和過分言行。
只不過，偶爾的肢體接觸，偶爾的香風襲擾，感覺非常燦爛。
範蓉的骨肉停勻......不可說。
雖說是工作日，張江周邊盡是全世界的知名企業工廠，但從中午開始人流逐漸密集。
凌放等人忙得不亦樂乎。
一直到傍晚六點，更是迎來一波高峰。
一天下來，姚麗婷簽下五單，凌放和袁虹也都拿下三單。
而且各自還有邀約到店的客戶不算在內，同樣是潛在購買對象。
有趣的是，因為範蓉的某方面優勢，有三個客人找她了解車輛。
範蓉十分專業的給予講解，最後簽單卻讓給凌放。
畢竟她是市場部，簽合同交車這些流程不會參與。
這樣一來便宜了凌放，一天下來等于直接拿下六台訂單。
不听你說，只看你做。
凌放心知肚明，範蓉對他相當不錯。
22歲的男生初入社會，遇上的女人基本都是“姐姐”。
語兒姐姐和蓉兒姐姐倆的好，凌放笑納了。
七點，系統推送三條客戶信息，凌放按照老規矩，馬上聯系妥當。
就目前來說，這才是他吃這碗飯的基石。
“這周交車繁忙，簽訂單與交車混在一起，要注意時間安排。”
聯系完客戶，凌放暗自提醒道。
“她們回來了，我們去吃飯吧。
晚飯想吃啥？”
見範蓉來問，凌放笑道︰
“蓉姐給我三個大定，當然請你吃小龍蝦了，報銷除外，多出部分算我的，盡管點。”
範蓉嫣然一笑︰
“工作日也蠻美麗的。”
凌放︰“......”
等他們吃完，已臨近尾聲。
“整理一下，大家今天辛苦，但成績很不錯，早點回家休息。”
範蓉向所有人道。
可不咋地，一天成交十四台自攬客，二十多個邀約客戶，更收錄無數資料信息，實在收獲滿滿。
“蓉姐，你住哪兒？看我是否方便送你。”
“楊浦，還送麼？”
“咳咳，範經理拜拜......”
凌放打個招呼，飛也似的跑了。
“哼，送一下姐姐怎麼了，又不會讓你白跑一趟，小氣鬼。”
雖然才吃下凌放請的五斤小龍蝦，這會兒見他撂挑子跑路，範蓉莫名的心情不爽。
在她想來，凌放被她家的遙遠嚇到了。
哪怕叫網約車，來回兩個多小時不說，花費一兩百不在話下。
可現在還有地鐵啊，哪個讓他打車了？
凌放的不領情，令範蓉抓狂。
回家地鐵上，凌放斜靠座位，嘴角揚起弧度︰
“抱歉，就是故意跑的。”
男女間就像跳交際舞。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時常掌握主動，時刻出人意料。
讓對手心癢難撓，無所適從。
女人總是這樣對男人，男人同樣可以這樣。
漢武帝咋說的？
寇可往，吾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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