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姐弟倒是很親熱！”艾上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陳紫煙松開手，從沙發上爬起來，蕭問劍不好意思地說︰“艾阿姨來了。”
陳紫煙給艾上美倒上茶，艾上美感嘆道︰“我看到你們，想起我哥，我們在自貢長大，那時雖然清貧，倒也無憂無慮，小時候家里有點好吃的，都緊著我，我哥現在都對我有意見。”
陳紫煙感慨道︰“我小時家里條件已經很好了，我弟弟只比我小兩歲，我們從小一直打打鬧鬧，直到我父親出事。”
蕭問劍安慰道︰“還是要向前看，陳紫金現在過得不錯，你兩個媽媽身體都挺好的，陳瑜基本好了。”
艾上美說︰“我看了上官明睿對陳瑜家族做的病理分析報告，他這個水平，完全可以評教授了。”
蕭問劍笑了︰“很困難，現在評職稱，除了論資排輩，還要看關系，他一個只會做研究和做手術的，不知排到哪一年。”
陳紫煙問︰“明睿老師給我講，是家族遺傳病，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
蕭問劍苦笑道︰“就是家族遺傳病，雲思容也是類似情況，肖銀明有一個五姐，當年就和陳瑜類似，直接扔到山里了。”
艾上美大吃一驚︰“啊？”
“對，上次紫煙姐和陳瑜回去，我師父才給我講。”
陳紫煙問︰“怎麼是五姐？肖銀明只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我師父是老大，肖軍是老二，老三是兒子，老四和老五都是女兒，老五生下來就扔了。”
艾上美問︰“這些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當年我師父的爸爸，帶著我師父，背著我姑肖銀軍，後來她長大後，自己改名肖軍。翻過蕭山到我們村逃荒，才活下來，走不動的三人，唉。後來六十年代，我師父的父親才另外找了一個女人，生下肖銀明。”
艾上美問︰“當年這些孩子多大？”
蕭問劍解釋︰“我師父是一九五零年出生的，當時九歲，可以自己翻山走路了，我姑姑是一九五二年的，七歲，可以走一半背一半，其他兩個孩子太小，翻越山路根本不可能，他們的媽媽為了他們，都留了下來，等我師父的爸爸背著紅薯干，翻過山回家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陳紫煙問︰“上次陳瑜做手術，我媽媽的媽媽，從鄉下來看過陳瑜，她給我講過當年的故事，我一直不明白，當年為什麼一口吃的，都那麼困難？”
蕭問劍呵呵地笑了︰“你沒看肖銀明的著作？”
陳紫煙不高興地說︰“他的那些著作，不是西班牙文就是英文，我雖然在美國讀書，但真看不太懂，你組織的翻譯，完事沒有？”
艾上美笑了︰“我的英文還不錯，我看了部分，難怪他要用外文寫作。小劍，肖銀明的事，能不能到此為止？”
蕭問劍好奇地問︰“我又沒有準備在國內出版肖銀明的著作，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艾上美認真地說︰“我說的不只是肖銀明的著作，包括肖銀明的那些舉報材料。”
蕭問劍笑了︰“這些材料，肖銀明在死之前，就給省監委和省公安廳各寄了一份，那時我還在讀初三，和我沒什麼關系。”
艾上美問︰“譚振國手里的那一份，是誰給的？”
“不是我，譚振國也沒有找我要，再說，譚振國是省公安廳副廳長，省公安廳的材料有一份，也很正常。”
艾上美語重心長地說︰“小劍，你要有大局觀，目前小寧才上任幾個月，還在摸情況，他雖然有了思路，但要有合適的人來實施，肖鎮稀土的情況，不宜擴大化，包括林志遠的案子。”
陳紫煙問︰“林志遠和肖鎮稀土有什麼關系？”
蕭問劍解釋︰“林志遠為了搞掉徐志輝，拿到輝遠的董事長，給到肖鎮稀土檢查工作的省監委工作人員夏雨桐，快遞了一封徐志輝行賄吳達成的材料，並安排人做掉夏雨桐。”
陳紫煙問︰“也就是說，調查林志遠，可能會重新調查肖鎮稀土？”
艾上美點點頭。
蕭問劍認真地說︰“艾阿姨，我勸您多一點大局觀，如果是走私豬下水之類的，只是衛生問題和關稅問題，可是稀土關系國家戰略，我建議還是徹查。”
艾上美笑了︰“小劍，你真是一個孩子，走私稀土的多著，當然，肯定要查，譚振國已經收到命令，查，你覺得他一年兩年會查出一個結果出來嗎？以前省廳和省監委查了好幾年。”
蕭問劍繼續說︰“好吧，肖鎮稀土與我無關，我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但林志遠可是我的殺父仇人，我肯定要查，並且動員江學祖回國檢舉，希望你們兩位不要攔我。”
艾上美說︰“可是我听說，林志遠只是泄密，具體行動是梁武等人，這些人都死了，林志遠的泄密就是成立，也過了追溯期。”
“泄密案是過了追溯期，但他殺秦歡和任齊民可沒有可追溯期。”
艾上美問︰“小劍，你為什麼和林志遠過不去？”
“如果他不泄密，我父親不會死，從這一點來說，他就是殺父仇人，我父親當年救過他，給他介紹女朋友，把他當最好的朋友，看到美元後，第一個打電話給他，可是他就這樣無情的出賣了我父親。艾阿姨，你不要勸我了，我一定堂堂正正的把林志遠送到打靶場，還我父親一個公道，還當年犧牲的三名警察一個公道。也給任齊民的家屬一個公道。艾阿姨，您是我父親的同學，您可以不幫我，但我希望您，不要攔住我！”
陳紫煙問︰“你要什麼情況下才放手？”
蕭問劍堅定地說︰“不死不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蕭問劍回到家里，已經十點多了，洗漱之後，給甦夢講了艾上美和陳紫煙的態度，甦夢長嘆一聲說︰“不能指望這兩人，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馬向前說，林志遠是為了幫寧共和出成績，才特地加上舉報吳達成的材料，你說，馬向前說的是不是真話？”
“就是他說的不完全真，但至少寧共和，沒有給自己的手下夏雨桐和範建軍撐腰，沒有堅決查處肖鎮稀土，大局觀不足，我估計寧共和走不太遠。”
“夏雨桐給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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