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泉回頭看了一眼蕭問劍，發現蕭問劍已經打起了呼嚕，笑著說︰“我們公司叫追影科技，小公司，一百人。”
眼鏡男微笑著說︰“一百人不小了，我們公司才五六十人。”
陳新泉問︰“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
眼鏡男回答︰“說是高科技公司，搞得我們像丐幫，每天的出差補貼才五十，每天的餐補才二十五。”
陳新泉驚訝地問︰“出差補貼五十？吃什麼？”
眼鏡男抱怨道︰“是啊，這都不是關鍵，關鍵這五十包括了那二十五元的餐補，也就是說，出差只增加二十五元的餐補。”
陳新泉笑了︰“看來我一天一百四十五的餐補，很高了。”
“是啊，你出差三十天，就有我半個月工資了。我今天本來是預定的六點五十分的航班，結果我早上五點起來，打不著車，坐地鐵過來，已經晚點了，改簽費公司還不給報，我自己要出兩三百。出個差，還自己倒貼錢。”
陳新泉回頭看了蕭問劍一眼說︰“我們領導挺大方的，和他一起出差，吃的喝的都是他出，完了還給報銷一百元的出差補貼，我們員工都願意跟領導一起出差。”
眼鏡男問︰“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們公司是不是在南都市公安局有項目？”
“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是大業公司的，我今天也是到湖州公安局和客戶聊項目的。”
“真的？我們原來是為了一個項目出差。你們公司不是在濱海市嗎？你怎麼從南都出發。”
這時飛機開始起飛了，眼鏡男客氣地說︰“太巧了，南都市公安局指揮中心的系統是我們做的，我們認識一下，我叫佘偉，佘太君的佘，偉大的偉。”
“我叫陳新泉，陳舊的陳，新舊的新，泉水的泉，我是追影的程序員。”
“你看起來挺年輕的，你畢業幾年了。”
“我今年畢業，還沒拿到畢業證。”
“你是實習生？”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算是。”
“我們公司，工作三個月以上的實習生，待遇與正式員工一樣的，只是沒有社保，年獎都一樣。”
“實習生還有年獎？”
“當然有。”
“你們單位福利太好了，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陳新泉回頭看了一眼沉睡的蕭問劍，小聲說︰“一萬多一點。”
佘偉嚇了一跳︰“你一個實習生一萬多？”
“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實習生一天的工資是四百。”
佘偉再嚇一跳︰“實習生一天四百？”
“是，去年七月份我去的時候，給我說好是三百，當到年底時，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實習期超過了三個月，領導一高興，按每天四百給我補發了。”
佘偉驚訝地問︰“也就是說，你拿到的，比承諾的還多？”
“是啊，還發了年獎。”
佘偉激動地問︰“你們公司還要人嗎？”
“暫時不要了，我們大規模的編程基本結束，目前進入試運行期，只有一塊新功能。不過有一個新項目，好像還在預研期，只有幾個人。”
佘偉回頭看了一眼蕭問劍說︰“那是你們領導？”
“對！”
“你的狗屎運怎麼這樣好？我們公司，如果領導答應了你一個數，例如兩萬，會分為基本工資、每月績效、全年績效，然後你每個月拿不到一萬，年底發多少，看老板的心情。”
“心情好的時候發多少？”
“我到了大業四五年，最多一次拿了三萬多。”
“靠，這麼點？”
“是啊，老子早就想走了，可惜一方面不好找工作，另一方面，我們公司還有什麼鬼競業協議。”
“競業協議是什麼鬼？”
“就是一定期限內，不能到競爭對手工作，否則要賠錢，我們有一個員工，賠了十多萬。”
“這麼多？”
空姐開始送餐了，蕭問劍也醒了，陳新泉把佘偉介紹給蕭問劍和顧盼，蕭問劍早已吃了早餐，把早餐分給兩位男士，四人聊了起來，由于有共同的目標，下了飛機，四人已經是很聊得來的好朋友，到了賓館，已經是午飯時間，找到上一個航班到達的秦嵐，蕭問劍請大家吃午飯，午飯時，秦嵐說︰“其實，我們大業公司生意不好，老板已經在考慮整體出售。”
“是吧！”蕭問劍笑笑，沒有接話，指著菜說︰“你們多吃點，菜不夠吃，可以再加。”
秦嵐問︰“蕭董，我一直沒有明白，你們公司是怎麼發財的？”
“發什麼財，投資了五千萬，一分錢都沒有賺到。吃吧。”
秦嵐問︰“你們一個數據中心的版本，真準備賣一千萬嗎？”
“是啊，不貴，我們是終生版本，可以給他們節省不少人力和時間。別的不說，違章車輛的收入，普通地級市，一年增加的收入，都有幾百萬，兩三年就回本。”
“可是有些地市，這些工作是下放到監控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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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金額我們可以談，但上下浮動的標準不會太大。”
下午，四人找到交警支隊一位姓葉的大隊長，葉隊長介紹︰“我們現在只是有一個初步的想法，想請你們幫我們寫一個需求和方案，我們再根據這個需求和方案，申請立項。”
四人詳細了解了一下，覺得工作量還比較大，大致需要一個人半個月左右，秦嵐請示了一下公司領導，領導覺得費用有點大，有點不願意安排，畢竟八字還沒一撇，公司投入太大，蕭問劍問︰“葉隊長，你們有沒有邀請其他公司來幫你們寫需求？”
鄭隊長笑了︰“肯定邀請了，問題是我們沒有立項，好多公司不願意。”
蕭問劍看著陳新泉問︰“新泉，如果你留在這里，你能搞定嗎？”
陳新泉搖頭︰“他們的方案是關于建設數據中心的，有沒有我，關系不大。”
蕭問劍給黃人杰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說︰“佘工，我和你們黃總商量了一下，他同意你在這里支持，這半個月的出差費用，包括住宿費、補貼，我們公司按我們自己的標準，給你報銷，如果必要，我們可以預支一點費用給你。”
留下佘偉之後，蕭問劍和陳新泉、秦嵐、顧盼，租了一個網約車，向省城出發，路上，蕭問劍發了一個消息給白雲初，說了自己提前到省城的事，很快收到白雲初的電話︰“蕭董，你什麼時候到我這里？”
“我們預計一個小時左右到。”
“好，我約了一個交警支隊做計算機系統管理的同事，我們一起吃晚飯。詳細的地址，我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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