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青城山籠罩在淡青色霧靄中,松濤陣陣如海浪。秦遠立于山門前,指尖金焰明滅不定,將最後一縷陰氣煉化。昨夜一戰雖勝,幽冥教殘留的邪祟氣息卻如附骨之疽,需以純陽真火徹底焚盡。
身後木屐聲輕響,雲清歌提著青竹燈走來,素白道袍被晨露浸得微濕,勾勒出縴細腰線。她將燈柄遞來,青銅鈴鐺在腕間輕晃︰"蓬萊的靈舟已至雲夢澤。"
秦遠接過竹燈,火光映得她眉間朱砂愈發殷紅。昨夜療傷時,他曾無意觸到那道印記,竟引得兩人真氣共鳴,此刻回想仍覺指尖發燙。
"林雅如何?"
"溫婉守著,紅蓮暫穩。"雲清歌望向遠處翻涌的雲海,忽然輕聲道︰"那白衣女子稱你夫君時,你心跳亂了三分。"
竹燈火焰倏地一顫。
秦遠尚未答話,山道石階傳來腳步聲。甦映雪一襲雪色道袍拾級而上,發間玉簪流轉寒光,所過之處霜痕隱現。她身後跟著懷抱藥箱的溫婉,以及被陸雪晴攙扶的林雅。少女脖頸間纏著鮫綃紗,隱約透出紅蓮輪廓。
"東海多瘴癘。"甦映雪將一只冰玉匣拋給秦遠,"含此丹可避百毒。"
玉匣入手冰涼,揭開卻見三枚赤丹如珊瑚生輝。秦遠挑眉︰"玄冰凝火丹?"此丹需以極寒真氣淬煉離火之精,非玄冰之體不能成。
甦映雪別過臉去︰"順手煉的。"袖中指尖卻微微發紅,顯是取心頭寒髓時傷及經脈。
雲清歌忽然捏訣施術,一道青光自鈴鐺射出,卷住眾人手腕化作絲繩︰"同心結可避風浪。"頓了頓又補充︰"蓬萊幻霧迷陣凶險,走散便是萬劫不復。"
青光纏上秦遠腕間時,他分明看見雲清歌耳尖泛紅——這分明是道門"千里姻緣一線牽"之術。
晨鐘撞破山霧,五道身影踏雲而起。飛至雲夢澤畔,只見煙波浩渺中浮著一艘青玉樓船,船首立著位戴斗笠的老者,簑衣上綴滿貝殼,手持釣竿卻無鉤無餌。
"姜太公釣魚?"林雅好奇道。
老者哈哈一笑,釣竿輕點水面︰"釣的是有緣人。"浪花翻涌間,一條銀鱗巨鯤破水而出,駝起樓船駛向霧海深處。
咸澀海風撲面而來,秦遠倚在船舷,見溫婉正為林雅把脈。少女腕上紅絲已褪,卻纏著根金線——是昨夜他以自身精血所化的護命符。當時林雅疼極咬他手腕,血腥氣混著她唇間蓮香,竟引得紅蓮印記短暫平靜。
"看入神了?"陸雪晴忽然湊近,遞來一壺酒,"蓬萊的"醉鯨釀",敢不敢飲?"
酒液湛藍如海,飲下卻似吞了團火。秦遠喉結滾動間,忽覺腰間一緊——青光絲繩不知何時纏了上來,另一端沒入艙室珠簾後。
簾內雲清歌正在打坐,感應到他目光,長睫輕顫︰"...同心結感應到幽冥氣息。"話音未落,船身猛然劇震!
滔天巨浪中,一道黑影如山脈隆起。那竟是條九首怪蛇,鱗片縫隙流淌著岩漿,十八只豎瞳鎖定樓船。
"相柳後裔!"簑衣老者面色大變,"它早該絕跡了!"
九首同時嘶吼,音波震得眾人氣血翻涌。秦遠金焰剛起,卻見甦映雪已踏浪而出,冰魄劍氣化作千丈巨刃斬向蛇頸。
"鐺——"
金鐵交鳴聲中,蛇鱗僅裂開淺痕。雲清歌急搖鈴鐺︰"它畏雷!"
秦遠會意,縱身躍至甦映雪身側。女子發絲間霜雪氣息撲面而來,他低聲道︰"借你玄冰一用。"
不待回應,已握住她執劍的柔荑。甦映雪渾身一僵,卻未掙脫。純陽真火順著相觸肌膚渡入劍身,冰火交融竟迸發紫雷!
劍光如天罰劈落,一顆蛇首轟然炸裂。腥臭血雨中,剩余八首瘋狂扭動,噴出毒火熔岩。
溫婉急忙撐開青光屏障,林雅卻突然掙脫保護,踉蹌奔向船頭。她脖頸紅蓮大亮,竟與海底某物共鳴!
"回來!"秦遠剛要追趕,腳下甲板突然龜裂。巨蛇一尾掃來,他抱著林雅跌入怒濤。
咸冷海水灌入口鼻,下沉中卻見海底裂開深淵,一座赤銅宮殿緩緩升起。殿門刻滿紅蓮紋,與林雅頸間印記一模一樣。
白衣女子的聲音在耳邊輕笑︰"歡迎回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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