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清微山的竹林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
秦遠站在後山的青石台上,指尖凝聚一縷金光,按照雲清歌傳授的法訣在虛空中勾勒符文。金光流轉間,一個繁復的陣圖漸漸成形,卻又在即將完成的瞬間潰散開來。
"靈台未淨,則符文難聚。"
雲清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今日換了一身月白道袍,腰間青銅鈴鐺隨著步伐輕響,眉心的朱砂痣比往日淡了幾分,卻更添一絲清麗。
"方寸山的符法,果然玄妙。"秦遠收起真氣,轉身笑道,"比清微劍法難掌握多了。"
雲清歌走到他身旁,素手輕抬,指尖泛起淡淡青光。只見她手腕輕轉,一道完整的符文便浮現在空中,線條流暢如行雲流水。
"符法一道,重意不重形。"她指尖輕點,符文化作一只青鳥振翅飛起,"心若止水,則萬法自然。"
青鳥繞著兩人盤旋一周,最終落在秦遠肩頭,化作點點光塵消散。
秦遠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昨夜之後,你的靈力似乎弱了不少。"
雲清歌眼簾微垂,長睫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靈犀相通本就會分散修為......無妨,調息幾日便可恢復。"
她的手腕縴細白皙,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秦遠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腕骨,感受到脈搏微微加速︰"為何要為我做到這一步?"
竹林沙沙作響,晨露從葉尖滴落。雲清歌抬眸看他,眼中似有萬千星辰流轉︰"方寸山修道,講究一個"緣"字。"她輕聲道,"你我既有這段因果,便是天意。"
秦遠正欲再言,遠處突然傳來葉青霜清脆的呼喊︰"師兄!雲姑娘!掌門找你們!"
少女踏著晨露跑來,發梢還沾著幾片竹葉。看到兩人相握的手,她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揚起笑臉︰"那個......掌門說紅傘人有消息了!"
——
議事廳內,甦映雪手持一封密信,冰魄劍橫放在膝上。見三人進來,她眸光在秦遠與雲清歌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姑甦傳來急報,紅傘人出現在"水月鏡天"。"她將密信推向桌案,"疑似在尋找傳說中的"三生鏡"。"
秦遠拿起密信,上面詳細記載了紅傘人近日的行蹤。最令人不安的是,信中提到已經有七名少女失蹤,每人的眉心都有一點紅痕。
"他在收集紅蓮載體......"雲清歌臉色微變,"想用七魄引動三生鏡的力量。"
葉青霜好奇地問︰"三生鏡是什麼?"
"傳說能照見前世今生的神器。"甦映雪淡淡道,"若被邪修所得,可借鏡中因果逆轉陰陽。"
秦遠體內的魂契突然微微顫動,似乎對"三生鏡"三個字有所感應。他看向雲清歌︰"我們得盡快趕往姑甦。"
"且慢。"甦映雪突然起身,冰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芒,"在此之前,秦遠需先學會方寸山的"鎮魂術"。"她目光轉向雲清歌,"你既已傳授他符法基礎,不如再教他幾招克制陰魂的手段。"
雲清歌微微頷首︰"正有此意。"
葉青霜舉手︰"我也想學!"
"你隨我練劍。"甦映雪不容置疑地道,"三日後出發,各自準備。"
——
午後,秦遠在雲清歌的指導下,于靜室中修習方寸山秘術。
"方寸山法術分"天、地、人"三卷。"雲清歌取出一枚玉簡貼在他眉心,"今日傳你"人"字卷中的"鎮魂歌"。"
玉簡觸額生涼,大量信息涌入腦海。秦遠看到無數金色文字在意識海中流轉,最終化作一篇玄奧的歌訣。
"這是......"
"以音律鎮魂的法門。"雲清歌取下腰間青銅鈴鐺,"方寸山弟子皆有自己的"音器",我的便是這"清心鈴"。"
她輕輕搖動鈴鐺,清脆的音波如漣漪般蕩開。秦遠感到神魂一陣清爽,連體內殘存的魂契躁動都平息下來。
"試試看。"雲清歌將鈴鐺遞給他。
秦遠接過鈴鐺,按照剛學會的歌訣搖動。起初音律雜亂無章,但隨著他調整呼吸,漸漸找到節奏。奇妙的是,鈴音竟與他體內的純陽真火產生共鳴,金焰隨著音波流轉,在周身形成一道護體光暈。
雲清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竟能第一遍就引動真火和鳴......"
"或許是昨夜靈犀相通的緣故?"秦遠笑著靠近她,"你我氣息已然相融。"
雲清歌耳尖微紅,卻沒有躲閃︰"專心修習,莫要......嗯......"
她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吻打斷。秦遠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仍搖著鈴鐺,清越的鈴聲與兩人交織的呼吸聲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鈴音漸急,如驟雨打芭蕉;又漸緩,似清風拂楊柳。雲清歌起初還試圖推開他,漸漸也沉溺在這個吻中,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他的衣襟。
"咳!"
一聲輕咳從門外傳來。兩人分開,只見甦映雪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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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雲清歌迅速整理衣襟,臉頰緋紅。
甦映雪眸光幽深︰"打擾了。我來取《清微劍譜》。"她徑直走向書架,取出一卷竹簡,臨出門時又停下腳步,"秦遠,今夜子時來我房中一趟。"
待她離去,雲清歌才長舒一口氣︰"你與甦掌門......"
"只是修行上的請教。"秦遠輕撫她的長發,"吃醋了?"
雲清歌別過臉︰"胡說什麼。繼續練你的鎮魂歌。"
但她微紅的耳尖和略微紊亂的氣息,卻暴露了內心的波動。秦遠笑著搖動鈴鐺,清音回蕩在靜室中,如同他此刻蕩漾的心緒。
——
子時將至,秦遠來到甦映雪房前。
出乎意料的是,房門虛掩著,里面傳來潺潺水聲。他輕叩門扉︰"掌門?"
"進來。"
推門而入,只見甦映雪正坐在屏風後的浴桶中,只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如瀑的長發。熱氣氤氳,模糊了她的輪廓,卻更添幾分朦朧之美。
"這......"秦遠愣在原地。
"關門。"甦映雪的聲音依舊清冷,"過來幫我看看背上的傷。"
秦遠這才注意到,浴桶旁的小幾上放著藥膏和紗布。他反手關上門,繞到屏風後。
水汽中,甦映雪背對著他,濕發披散在雪白的背上。而在她肩胛骨之間,赫然有一道猙獰的黑氣盤旋,如同活物般蠕動。
"這是......"
"三年前與紅傘人交手時中的咒。"甦映雪側過臉,長睫上掛著水珠,"每逢月圓之夜便會發作,需以純陽真氣壓制。"
秦遠蘸取藥膏,輕輕涂抹在那道黑氣上。指尖觸及肌膚的瞬間,甦映雪身子微微一顫,水波蕩漾間,隱約可見水下曼妙的曲線。
"掌門為何今日才告訴我?"
"因為時機未到。"甦映雪聲音低了幾分,"如今你已斷魂契,又習得方寸山術法,正是化解此咒的最佳人選。"
藥膏漸漸融化,黑氣開始翻涌。秦遠運轉純陽真火,掌心貼上她的後背。甦映雪悶哼一聲,身子前傾,幾乎靠在他手臂上。
"忍著點。"
金焰順著經脈注入,與黑氣激烈交鋒。甦映雪咬緊下唇,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水汽蒸騰中,她精致的側臉泛著淡淡的紅暈,與平日清冷的形象截然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黑氣終于消散大半。甦映雪長舒一口氣,身子軟軟地靠向桶壁︰"夠了......余下的需慢慢化解。"
秦遠收回手,卻發現她的發絲纏在了自己腕間。他小心地解開,指尖不經意擦過她耳後的肌膚,引得她又是一陣輕顫。
"多謝。"甦映雪閉著眼輕聲道,"你可以走了。"
秦遠卻沒有立即離開︰"掌門,關于紅傘人......"
"明日再說。"她打斷他,"今晚......我想一個人靜靜。"
月光透過窗紗,在水面上灑下細碎的光斑。秦遠看著她疲憊的側臉,最終只是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關門的一刻,他似乎听到一聲極輕的嘆息,消散在氤氳的水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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