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清風鎮的客棧內燈火通明。
清微派包下了整座院落,弟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白天的比賽。葉清霜被眾人圍在中間,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卻掩不住眼中的興奮。
"師姐太厲害了!那一劍"破雲式"簡直神乎其技!"
"花無缺那卑鄙小人,居然還敢偷襲!要不是掌門出手......"
"噓,小聲點,听說七絕谷的人就住在隔壁街。"
院落的二樓廂房內,秦遠倚窗而立,手中把玩著一枚細如牛毛的毒針——正是白天花無缺偷襲葉清霜所用的暗器。針尖泛著詭異的藍光,顯然淬了劇毒。
"七絕谷的"斷魂散"。"溫婉推了推眼鏡,將分析結果遞給他,"中毒者三日內力盡失,若沒有解藥,經脈會逐漸萎縮。"
秦遠眸中寒光一閃︰"倒是狠毒。"
"花想容明顯是沖著葉清霜來的。"白錦曦翹著腿坐在太師椅上,紅裙如火,"那丫頭天賦太高,七絕谷一向喜歡搜羅這種天才,要麼收為己用,要麼......"
"廢掉。"陸雪晴冷冷接話。
林雅捧著藥箱推門而入,柔聲道︰"清霜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只是些皮外傷。"
"那丫頭怎麼樣?"秦遠收起毒針。
"睡下了。"林雅輕嘆,"就是有些後怕,一直問會不會影響明天的比賽。"
甦映雪站在窗邊,月光映在她清冷的側臉上︰"明天的對手是太極門的楊青,實力一般,不足為慮。"
"問題是後天的決賽。"艾米麗把玩著一縷金發,"評委席明顯偏袒七大派,我們就算贏了,也可能被黑掉。"
秦遠輕笑︰"那就贏得讓他們無話可說。"
他走到甦映雪身旁,低聲道︰"你今晚別去守夜了,花想容不會這麼蠢,在比賽期間動手。"
甦映雪別過臉︰"我不是為了防她。"
"那是為了什麼?"
"......與你無關。"
秦遠低笑,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吃醋了?白天花想容對我拋媚眼的事?"
"胡說什麼!"甦映雪耳根微紅,一把推開他,"我只是......"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喲,打擾二位雅興了~"
眾人一驚,只見花想容不知何時已坐在窗欞上,紫色紗裙隨風輕舞,雪白的長腿若隱若現。她單手托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房內眾人︰"清微派這是......集體開會?"
白錦曦瞬間抽出腰間軟劍︰"好大的膽子!"
"別緊張嘛~"花想容輕盈地躍入房中,對指著自己的數把兵刃視若無睹,"我就是來串個門,順便......"
她的目光在秦遠和甦映雪之間來回掃視,突然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看看傳聞是不是真的。"
"什麼傳聞?"陸雪晴冷聲問。
"清微派掌門與秦公子的......特殊關系呀~"花想容掩唇輕笑,"沒想到啊沒想到,甦映雪,你師傅當年對我師父恨之入骨,如今你卻跟她的......"
"閉嘴!"甦映雪長劍出鞘,直指花想容咽喉,"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
花想容不躲不閃,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真動怒了?看來傳聞不假......"
她突然湊近甦映雪,紅唇幾乎貼到她耳邊︰"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跟你師父當年一模一樣......"
甦映雪渾身一僵。
"夠了。"秦遠一把將甦映雪拉到身後,冷冷看著花想容,"花谷主深夜造訪,到底有何貴干?"
花想容後退兩步,攤了攤手︰"好吧,說正事。"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放在桌上︰"這是"斷魂散"的解藥,給那小丫頭的。"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別這麼看著我~"花想容輕笑,"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不至于對一個小輩下死手。花無缺擅自用毒,我已經罰他去"萬毒窟"面壁了。"
溫婉拿起玉瓶檢查片刻,微微點頭︰"是真的解藥。"
"為什麼?"甦映雪冷聲問。
花想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就當是......還你師父一個人情。"
她轉身欲走,忽又停下︰"對了,明天的比賽,我會親自上場。"
"什麼?"眾人一驚。品劍大會歷來是年輕弟子的舞台,各派掌門從不參與。
"評委團已經同意了。"花想容紅唇微勾,"畢竟......某些人太不守規矩,需要教訓一下。"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秦遠一眼,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待花想容離去,房內一時寂靜。
"她什麼意思?"白錦曦皺眉,"突然示好,又突然宣戰?"
"七絕谷一向詭計多端。"陸雪晴沉聲道,"不可輕信。"
甦映雪卻若有所思︰"她說......還我師父一個人情?"
秦遠握住她的手︰"你師父與花想容的師父,到底有什麼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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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映雪沉默片刻,輕聲道︰"三十年前,我師父與七絕谷主本是同門師姐妹,後來因為一部秘籍反目成仇......"
她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秦遠了然,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往事已矣,不必多想。"
"明天的比賽怎麼辦?"林雅擔憂地問,"花想容親自出手,清霜她......"
"無妨。"秦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自有安排。"
翌日清晨,比賽場邊人頭攢動。
花想容親自出戰的消息早已傳開,吸引了無數觀眾。她今日一改往日嫵媚裝扮,換上了一身利落的紫色勁裝,長發高挽,英氣逼人。
"七絕谷主對陣清微派葉清霜!"
裁判的聲音引來一片嘩然。堂堂一派之主,竟然親自下場對付一個年輕弟子?
葉清霜站在台上,手心微微出汗。她昨晚服了解藥,傷勢已無大礙,但面對花想容這樣的高手,壓力可想而知。
"小丫頭,別緊張~"花想容輕笑,"我會手下留情的。"
葉清霜深吸一口氣,抱劍行禮︰"請前輩指教。"
"比賽開始!"
花想容身形一閃,瞬間逼近葉清霜,一掌拍向她肩膀。這一掌看似輕飄飄,實則蘊含千鈞之力!
葉清霜早有防備,劍鋒一轉,以巧勁化解掌力,同時身形後撤,拉開距離。
"咦?"花想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有點意思。"
她攻勢驟然加快,掌影如風,將葉清霜逼得連連後退。然而葉清霜的劍法卻越發沉穩,每一劍都精準地截住花想容的攻勢,雖處下風,卻絲毫不亂。
"這丫頭......"花想容越打越心驚,"一夜之間,劍法竟精進如斯?"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秦遠親自為葉清霜特訓,將太素心經的部分精髓融入劍法,雖不能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實力,卻足以讓她在花想容手下支撐更久。
五十招過後,花想容突然變招,掌風熾熱如火——赫然是毒火掌!
場邊觀眾驚呼連連,清微派眾人更是緊張地站起。
葉清霜卻不慌不忙,劍勢突變,竟使出了一招眾人從未見過的劍法——劍鋒如月,清冷孤高,與甦映雪的劍意有七分相似,卻又多了幾分靈動。
"清微九劍——孤月式!"
劍光如水,竟將毒火掌的熾熱掌風一分為二!花想容猝不及防,衣袖被劍氣劃破,露出雪白的手臂。
場邊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花想容看了看破損的衣袖,突然笑了︰"好,很好!"
她不再留手,全力施為,掌風如潮,將葉清霜徹底壓制。百招過後,葉清霜終因內力不濟,被一掌逼退到場邊。
"清微派,葉清霜敗!"
裁判的聲音響起,卻沒有往日的噓聲。所有人都看得出,葉清霜雖敗猶榮——能以弟子之身,在七絕谷主手下支撐百招,已是奇跡。
花想容走到氣喘吁吁的葉清霜面前,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小丫頭,有沒有興趣拜入我門下?"
葉清霜倔強地別過臉︰"多謝前輩厚愛,弟子此生只認清微派。"
花想容不以為忤,反而輕笑出聲︰"有骨氣。"
她轉身下台,經過清微派席位時,意味深長地看了秦遠一眼︰"秦公子,好手段。"
秦遠笑而不語。
花想容又看向甦映雪,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你收了個好徒弟......比我強。"
說完,她飄然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眾人。
當晚,客棧後院。
葉清霜正在練劍,反復揣摩白天與花想容交手的每一招。秦遠靠在廊柱上看了許久,才出聲提醒︰"手腕再沉三分,氣走少陽。"
"師叔!"葉清霜收劍行禮,"我今天的表現......"
"很好。"秦遠走到她身邊,親自示範了一招,"不過這里可以再改進。"
葉清霜認真模仿,卻總是差了幾分神韻。秦遠索性站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腕引導︰"像這樣......"
兩人貼得極近,葉清霜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溫度,心跳頓時加速。
"專心。"秦遠低聲道,"劍意在心,不在形。"
"是......"葉清霜強自鎮定,卻控制不住臉上的紅暈。
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甦映雪看在眼里。她站在月門處,神色復雜。
曾幾何時,她與花想容,是否也如這般......
"掌門?"葉清霜發現了她,連忙行禮。
甦映雪回過神,淡淡道︰"明日決賽,早點休息。"
她轉身離去,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
秦遠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葉清霜小聲道︰"師叔,掌門她......"
"沒事。"秦遠揉了揉她的頭發,"去睡吧。"
夜風拂過,帶來遠處七絕谷駐地若有若無的琴聲。秦遠抬頭望月,忽然明白了什麼。
三十年前的恩怨,或許該有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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