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節點的光芒如液態星砂在掌心流淌,涼滑的觸感混著細碎的刺痛。那些光斑突然炸裂成千萬幅畫面︰我看見自己的血珠濺在靈瑤衣襟上,暈開的紅梅圖案與她發間銀飾交相輝映;又看見七十年後的她獨坐雲台,指尖反復摩挲凌虛劍穗,劍鞘上的雲紋早已被撫摸得溫潤發亮。她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顫抖,像春燕啄食般細碎,卻讓我清楚感知到命運齒輪轉動時的晦澀紋路。
“抓緊!”靈瑤的聲音被時空亂流撕扯成碎片,節點中心的猩紅裂隙突然噴出粘稠的黑暗物質,如活物般順著我的腳踝攀爬,寒意順著經脈直竄丹田。我下意識收攏五指,卻見她的袖口被暗金色光芒浸透——那是古代仙域時光侵蝕的征兆,她發梢的青金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春雪消融般吞噬著原本的墨色。
焦黑雲層帶著焚燒羽毛的焦臭味,南天門的殘柱上,鎏金“三界”二字的碎片正發出瀕死般的嗚咽。我跪在碎玉鋪就的雲路上,掌心觸到半片玉簡,畫面里嫦娥的淚水正滴在玉兔僵硬的絨毛上,淚珠竟凝結成冰晶,在灰暗天光下折射出彩虹——那是時光逆流的征兆。
“外來者,光明聖物的氣息……像初晨的朝露。”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轉身時,老者殘破的法衣正隨風崩解,每片碎布都映照著不同的星空,左眼黑洞深處隱約浮動著無數命運絲線,右眼星河則倒映著我握劍的姿勢。他手中的玉笏斷口處,幾點微光正像垂死的螢火蟲般明滅。
“您是……昊天上帝?”我握緊劍柄的手滲出冷汗,劍鞘上的雲紋突然發燙,“為何三界會變成這樣?”
“三百年前,時間長河的源頭被污染了。”老者抬手,十二座青銅巨鐘在雲層中浮現,鐘體表面布滿蛛網般的裂痕,“所有時間線都在崩塌,連記憶都成了奢侈品——”
話音未落,鐘聲突然逆向轟鳴,血色咒文如活物般在鐘體游走。我腰間的聖物盒劇烈震顫,盒蓋符文與鐘紋相扣的瞬間,地面裂開千百道光縫,無數半透明的影子從中爬出。它們的輪廓像被揉碎的鏡中人,每一張“臉”都在變幻成我熟悉的模樣︰楊戩的第三眼、哪吒的混天綾,最終都定格成靈瑤在時空裂隙中逐漸透明的剪影。
“它們會吞噬記憶!”昊天的玉笏爆發出最後青光,卻在觸踫到最近的怨魂時發出玻璃碎裂聲。我抽出凌虛劍,卻發現劍身光芒如被霧靄籠罩的月亮,連劍鳴都帶著沙啞的雜音。最近的怨魂已撲到眼前,它胸口的漩渦中,靈瑤的身影正在徹底消散。
“不——”怒意沖上喉頭,神廟中獲得的力量如岩漿般沸騰,金色靈力順著劍刃噴涌時,竟在劍周形成螺旋狀的時光紋路,每道紋路都倒映著我與靈瑤的過往︰桃林初見時她鬢角的桃花瓣,雲台修煉時共飲的靈泉水,還有黑暗世界里她掌心傳來的溫度。
“凌虛•溯光斬!”劍刃劃過空氣的瞬間,時光紋路化作實質的光帶,將怨魂攔腰斬斷。被斬開的怨魂如融化的冰晶,消散前竟在地面投出動態畫面︰靈瑤站在金色鳶尾花田,正向戴斗笠的少年遞出一朵花,少年抬頭的瞬間,我看清他眉梢的紅痣——那是我在某個時間線的轉世。
昊天劇烈顫抖,右眼星河中突然浮現十二道裂痕︰“原來命盤持有者的力量,是用羈絆做引……去敲響子時之鐘!那是時間長河最後一塊完整的鱗片!”
當我沖向巨鐘時,地面突然裂開,由無數骸骨拼成的巨手抓住我的腳踝。指骨處的翠玉碎屑讓我呼吸一滯——那是靈瑤法杖的碎片。“抱歉,讓你們等了太久……”我將靈力注入骸骨,金光閃過的瞬間,每顆熒光都發出細碎的聲音︰哪吒的“爹爹!”、嫦娥的“後羿……”,還有靈瑤幾乎不可聞的“雲龍,別回頭”。
子時之鐘的咒文化作黑色巨蟒,蛇信掃過之處,我的衣袖瞬間碳化。背後傳來昊天的悲嘆︰“末法時代,連天道都在自我毀滅……”他的身體如風化的壁畫般剝落,最後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鐘體,臨終前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像在看一個早已注定的答案。
我雙手按在鐘體上,聖物盒與劍柄同時發燙。鐘身突然浮現出記憶的走馬燈︰靈瑤第一次為我包扎傷口時的緊張蹙眉,她在瑤池宴會上替我擋下的那杯毒酒,還有黑暗世界里她望向我時,眼中倒映的那簇唯一的光。
“當——”
鐘聲如冰河開裂,青銅碎片剝落的瞬間,金色核心中懸浮的水珠里,無數個靈瑤正同時轉身。我觸踫水珠的剎那,暖流涌入丹田的瞬間,凌虛劍發出清越龍吟,劍身竟浮現出由星軌組成的雲紋,每道星軌都連接著不同的時間點。
靈瑤的指尖陷入溫潤的白玉台,觸感像觸踫到母親的梳妝匣。睜開眼時,光河正從腳邊潺潺流過,每顆星砂都帶著薄荷般的清涼,遠處瓊樓的琉璃瓦在光線下流轉著七種色澤,像把彩虹揉碎了砌進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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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瑤仙子,您的指尖在發光呢。”清甜的聲音帶著上古靈族特有的尾音,少女鵝黃襦裙上繡著的芙蓉花,竟隨著她的呼吸開合。靈瑤怔住——這張臉分明是她初入師門時的小師妹,可眼中流轉的紫色微光,卻是只有上古靈族聖女才能覺醒的“溯光眼”。
“這里是時間原點,對嗎?”靈瑤握緊法杖,杖頭翠玉此刻正泛著虹光,“你……見過我的轉世?”
少女跪下,漆盒打開時溢出陳年松墨的香氣︰“聖女大人說,命盤持有者的紅線,早在萬年前就穿過了所有時間線。這是初代凌虛劍主的玉簡,他臨終前說‘若有持劍者與靈族聖女同至,便將真相告知’。”
玉簡觸指的瞬間,劇痛襲來。靈瑤看見︰與雲龍容貌相同的男子正以劍為筆,在時間長河上書寫封印,每道劍痕都在燃燒自己的神魂;另一個畫面里,自己的前世作為靈族聖女,正將心口的靈珠嵌入聖物盒,鮮血滴在盒蓋上,竟形成與雲龍劍紋相同的雲紋。
“原來我們的故事,早就寫在時光的扉頁上……”喃喃自語間,天際突然傳來金戈斷裂聲,九座仙門同時崩塌,黑羽如淬毒的箭矢墜落,每一根都在切割光河,留下黑色的灼痕。
“無始魔尊的封印!”少女臉色慘白,“聖女大人在星軌殿!那里的時間錨點正在崩解——”
靈瑤剛踏上星軌殿台階,地面突然裂開,星淵深處的笑聲像浸了冰的絲線︰“靈族聖女,萬年未見,你還是喜歡為螻蟻出頭。”黑霧中,神秘人褪去黑袍,露出玄色甲冑下的鱗片,眉心的時間寶石缺了一角,裂縫處正滲出腐蝕時光的黑血。
“你是魔尊分身在‘過去時間線’的投影。”靈瑤法杖劃出綠弧,召喚出的生命之藤卻在觸踫到魔羽時發出痛苦的嗚咽,藤蔓上的葉片迅速枯黃,“這里的自然之力……早已被污染。”
“所以你更該明白,反抗是徒勞的。”魔尊抬手,十二具青銅戰偶從星淵升起,每具戰偶胸口的寶石都映著不同的死亡場景︰某個時間線的雲龍被釘在斬仙台上,另一個時間線的靈瑤正捏碎自己的靈珠。
法杖突然震顫,杖頭翠玉與戰偶寶石共鳴的瞬間,靈瑤听見無數個聲音在腦海中回響︰“靈瑤,活下去……”“替我們看看光明……”她突然福至心靈,將靈力注入光河︰“靈藤•溯世纏——以靈族聖女之名,喚醒時光長河的記憶!”
光河中的星砂凝聚成千萬條光藤,每條藤紋都閃爍著不同時間線的畫面︰新婚時的紅蓋頭、共赴戰場的背影、還有某次輪回中,她為雲龍擋下致命一擊前,在他掌心寫下的“等我”。戰偶胸口的寶石應聲而碎,露出里面蜷縮的殘魂——是各個時間線中為他們犧牲的仙人。
“對不起,讓你們在黑暗中等待了萬年。”靈瑤的淚水滴在聖物盒上,盒蓋突然展開,化作光雨籠罩殘魂。殘魂們舒展身體的瞬間,杖頭翠玉分裂成十二片,每片都映著一個時間線的星空,其中一片里,雲龍正敲響子時之鐘,劍身上的星軌與她的法杖碎片遙相呼應。
魔尊的身影開始透明,卻仍在獰笑︰“就算修復殘魂,你們的命盤早已千瘡百孔——”話音未落,星軌殿頂端的時間錨點轟然崩塌,時空碎片如流星雨墜落,其中一片恰好映出雲龍接住聖物的畫面。
“雲龍!”靈瑤本能地拋出聖物,時空亂流卻在此刻暴走,將她扯向星淵。墜落瞬間,她看見雲龍的指尖幾乎觸到自己的袖口,卻被黑色浪潮隔開。最後一刻,她用法杖碎片在虛空中寫下“等我”,那字跡被吸入聖物盒,化作第十二道星紋。
當聖物盒與凌虛劍相觸的瞬間,時空碎片爆發出太陽耀斑般的光芒。未來三界的殘垣與上古仙域的瓊樓在光芒中重疊,我看見靈瑤的身影從星淵墜落,發絲間纏繞的魔羽正在腐蝕她的衣袂,每片羽毛都在切割她的靈力紐帶。
“抓住!”我踏碎時空亂流,指尖終于扣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膚冷得像浸了霜的琉璃,卻在相觸的瞬間,法杖碎片與劍紋發出蜂鳴,兩股力量如陰陽魚般交融,在我們之間形成旋轉的命盤虛影,每道紋路都在縫合破碎的時間線。
魔尊的虛影凝聚在命盤中央,身體半透明的胸腔里,無數破碎的命盤正在沉浮︰“看看吧,這就是你們的宿命——”
我轉身,看見無數透明人影懸浮在亂流中。某個時間線的我們正在桃林拜天地,紅綢被魔風撕裂;另一個時間線的靈瑤正將劍刺入我的心口,淚水滴在我胸前的雲紋胎記上;最清晰的,是初遇時的場景︰她站在桃花樹下,發間落著我揮劍震落的花瓣,眼中映著初入仙途的我的倒影。
“那些不是結局,是我們走過的路。”靈瑤的聲音帶著血沫,卻比任何時候都堅定,她握緊我的手,將法杖貼在劍柄上,“還記得在黑暗世界嗎?我們的力量,是彼此眼中的光。”
我閉上眼楮,感受著體內的雙重力量︰未來三界的時光本源帶著陳舊書卷的氣息,每一道靈力都裹挾著逝去的記憶;上古仙域的生命之力則像初綻的春芽,帶著破繭的生機。當兩者在丹田相撞,我听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間線的心跳,匯成同一首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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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虛•命盤斬——以所有時間線的羈絆為引!”
劍光與綠光交織成太極圖,圖中浮現出我們每一次相遇的畫面︰桃林初見、雲台共修、黑暗世界背靠背戰斗,還有那些未說出口的“我在”。光芒掃過黑色浪潮時,每片破碎的命盤都發出清越的鳳鳴,碎片邊緣鍍上金邊,重新拼合成完整的星圖。
魔尊發出尖銳的嘯聲,身體如玻璃般龜裂︰“不可能……你們不過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崩解前的瞳孔里,倒映著某個時間線的畫面︰戴斗笠的少年牽著靈瑤的手,走過開滿金色鳶尾花的平原,少年腰間的聖物盒與劍柄上的星紋,正發出永恆的共鳴。
時空亂流平息時,我們站在命盤中心。無數光繭漂浮四周,每個光繭里都封存著一個被修復的時間線。靈瑤指著其中一個光繭輕笑,睫毛上還凝著未干的血跡︰“看,那個我們的孩子,正抓著你的劍穗不肯松手呢。”
光繭里,扎著雙髻的小女孩正抱著布偶靈瑤,另一個男孩舉著木劍,劍尖挑著凌虛劍穗,而“我們”坐在桃樹下,她正用帕子替我擦拭額角的汗,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那一刻,喉間泛起酸澀,所有的疼痛都化作胸口的溫熱,原來最強大的力量,從來不是毀天滅地的劍訣,而是這些細碎的、溫暖的、值得用生命守護的瞬間。
腳踏實地的瞬間,鼻尖涌入熟悉的桃香。古老神廟的月光還是那樣溫柔,花瓣落在靈瑤發間時,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扶鬢角——這個小動作,和初遇時一模一樣。但手中的凌虛劍在月光下流轉著星軌,聖物盒上的十二道星紋,正與夜空中的十二星宮遙相呼應。
“雲龍,你看——”靈瑤的指尖劃過神廟石壁,原本空白的牆面突然浮現出光繪長卷︰未來三界的殘垣上,我們的腳印與昊天的星光重疊;上古仙域的星淵里,法杖碎片與劍紋共舞的軌跡;還有無數未知世界的剪影,每一幅畫面都在流動,像活過來的記憶。
最後定格的,是我們在命盤中心相握的雙手,兩道光芒交織成永不褪色的雙生星軌,星軌中央,無數細小的光點正在匯聚——那是各個時間線的“我們”,正在不同的時空里握緊彼此的手。
遠處傳來天庭的晨鐘,鐘聲里混著人間的煙火氣。靈瑤忽然取出玉簡,新浮現的字跡在月光下閃爍︰“當十二道星紋齊聚,命盤將顯化‘時光琥珀’,封存所有美好瞬間。”
我低頭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繩,那是初遇時她親手系的,如今繩結處已泛起毛邊,卻始終未斷。“無論下一個時空是怎樣的戰場,”我替她拂去肩上的花瓣,指尖劃過她掌心的劍繭,“只要你在身邊,每道劍光都會是希望的方向。”
她抬頭望我,眼中倒映著千萬星光,卻比任何星辰都明亮︰“還記得在黑暗世界嗎?你說我是你的光。其實你不知道,當你第一次在桃林為我揮劍時,你眼中的堅定,就已經是我所有勇氣的來源。”
夜風掀起她的衣袖,露出手腕內側的雲紋胎記——那是在時空亂流中,我們的血脈產生共鳴時留下的印記。遠處,天庭的燈火正次第亮起,像散落在人間的星星。我們相視而笑,並肩走向神廟外的世界,凌虛劍與法杖相踫,發出清越的和鳴,驚起枝頭的桃花,紛紛揚揚落在時光的長河里,成為永不褪色的羈絆印記時空亂流的余震在經脈中轟鳴,當我再次睜眼時,鼻尖涌入的不是焦黑雲層的腐臭,而是潮濕泥土混合著植物腐敗的腥甜。腳下是齊腰深的枯黃藤蔓,葉片表面凝結著黑色黏液,每一步踩下去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仿佛大地正在吞噬闖入者的生機。
“靈瑤?”我壓低聲音呼喚,手按在劍柄上警惕環顧。四周的巨樹足有百丈高,樹干布滿眼楮狀的樹洞,樹皮剝落處露出底下跳動的紫黑色脈絡——這是靈瑤曾提及的“枯榮靈界”,一個依靠植物呼吸維持平衡的時間線,此刻卻被黑暗力量扭曲成巨大的活體牢籠。
“在這兒!”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看見靈瑤倒掛在藤蔓編織的網中,法杖正發出微弱的綠光抵御著不斷收緊的黑色藤條。她的衣擺已被黏液染成深褐,發間纏著幾片枯黃的楓葉,卻仍在向我露出安撫的微笑︰“這些植物被黑暗侵蝕了,它們的靈智……在痛苦中瘋狂。”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隆起,無數根須如鋼鞭般抽來。我旋身揮劍,凌虛劍上的星軌符文亮起,卻在觸踫到根須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那些覆蓋著角質層的植物兵器,竟能抵御神器的切割。一根須子擦過手臂,瞬間傳來灼燒般的痛,低頭看去,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黑。
“用光明聖物的淨化力!”靈瑤突然喊道,同時將法杖插入藤蔓網,“它們的根部連接著黑暗核心,我需要三分鐘!”她的法杖頂端,十二片時空碎片同時發光,在藤蔓網中撐起一個綠色光罩,卻被不斷涌來的黑色能量壓得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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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取出聖物盒,盒蓋的十二道星紋與劍紋共鳴,金色光芒如潮水般漫過劍身。再次揮劍時,劍氣化作透明的淨化光刃,所過之處,枯黃藤蔓紛紛褪去黑色,露出底下的翠色生機。但很快我就發現,黑暗能量竟能再生——被淨化的藤蔓在呼吸間重新黑化,且攻擊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
“這樣下去不行,它們在適應我們的力量!”我劈斷三根襲來的巨藤,退到靈瑤光罩旁。她的額頭布滿汗珠,法杖插入地面的位置正滲出黑色血液般的液體,那是靈界本源被污染的征兆。忽然,光罩邊緣的藤蔓突然凝聚成巨手,五指尖端竟是鋒利的骨刃,狠狠砸向光罩。
“靈瑤!”我撲過去用劍抵住骨刃,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光罩的震顫。靈瑤趁機抬頭,眼中閃過堅定︰“還記得在古代仙域見過的靈族戰技嗎?用你的劍切開時空縫隙,讓我連接其他時間線的自然之力!”
我恍然大悟,劍身上的時空符文本就與各個時間線相連。屏息凝神,將靈力集中在劍紋上,星軌突然爆發出強光,在虛空中撕開一道細小的裂縫。裂縫中溢出的,是某個春日桃林的蓬勃生機,夾雜著靈瑤在那個時間線的輕笑——那時我們正在教小弟子辨認靈草。
“以靈族聖女之名,借萬物共生之契!”靈瑤抓住裂縫,法杖碎片同時亮起,十二片時空碎片各自連通不同時間線的自然之力︰有上古仙域的光河靈砂,有未來三界的殘垣枯木,甚至有黑暗世界中那株曾被我們淨化的枯樹。
綠色光罩瞬間膨脹,化作參天巨藤拔地而起,藤蔓表面流轉著千萬種植物的記憶︰初遇時的桃花、共戰時的血蓮、還有某個時間線里,我們在靈界種下的許願樹。被黑暗侵蝕的巨樹發出痛苦的嚎叫,樹干上的“眼楮”紛紛爆裂,流出黑色汁液。
“外來者……竟敢褻瀆靈界!”低沉的怒吼從地底傳來,整座森林開始傾斜。我腳下一空,隨坍塌的地面墜向深淵,卻在墜落中看見驚人景象——所謂的“巨樹”,不過是黑暗核心的根須,真正的本體是盤踞在地底的巨大樹狀肉瘤,表面布滿流膿的傷口,中央嵌著一顆跳動的黑色核心,赫然是靈界的本源之心。
靈瑤的光藤及時纏住我的腰,將我拉向肉瘤表面。這里的“樹皮”實則是層層疊疊的腐敗葉片,每片葉子都倒映著被吞噬的生靈記憶︰有靈界原住民絕望的臉,有其他時間線誤入者的殘影,甚至有一片葉子里,映著我和靈瑤在某個時間線的婚禮,卻被這棵樹的陰影籠罩。
“它們的痛苦,我感受到了……”靈瑤的聲音帶著哽咽,法杖插入肉瘤的瞬間,所有葉片突然翻轉,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綠色光點——那是被囚禁的靈界精魄。“必須同時淨化所有根須,否則核心會再生!”
我握緊凌虛劍,劍紋與聖物盒的共鳴達到頂峰︰“我來切開主根,你負責喚醒精魄!”說話間,肉瘤突然噴出黑色孢子,在空氣中凝成無數利刃。我施展出改良後的“凌虛•命盤斬”,劍光不再是單一的金色,而是融合了十二種時空力量的七彩流光,每一道劍光都對應著靈瑤法杖上的碎片。
主根被劍光斬開的瞬間,整個地底空間劇烈震動。靈瑤趁機高舉法杖,十二片碎片化作光蝶飛向各個根須,每只光蝶都帶著某個時間線的生機︰桃林的春風、瑤池的露水、甚至黑暗世界中那縷來之不易的陽光。被喚醒的精魄化作綠色浪潮,順著根須逆流而上,所過之處,黑色腐敗如積雪消融。
核心發出刺耳的尖嘯,表面裂開無數口子,噴出腐蝕性的黑漿。我揮劍格擋,卻被沖擊力掀飛,後背撞上肉瘤的“樹干”,手中的聖物盒不慎跌落。靈瑤見狀,竟不顧自身安危沖過來,用法杖替我擋住致命的黑漿,自己的左臂卻被濺到,瞬間浮現出黑色紋路。
“靈瑤!”我接住她下墜的身體,發現那些黑色紋路竟在模仿她的經脈走向,如同活物般侵蝕。她卻笑著搖頭,將我的手按在聖物盒上︰“別管我……核心的弱點,是它吸收的第一縷黑暗——在肉瘤頂端的瞳孔里。”
強忍怒意,我抱起她沖向頂端。那里確實有個巨大的瞳孔,虹膜是扭曲的時空亂流,瞳孔深處倒映著靈界被污染的瞬間。聖物盒在此時發出強光,盒蓋自動打開,露出內部懸浮的光明聖物——此刻它不再是盒子,而是一棵迷你的世界樹,根系連接著所有被修復的時間線。
“以所有時間線的羈絆為引,斬!”
凌虛劍與世界樹共鳴,劍光化作貫穿天地的光柱。瞳孔在光柱中收縮,核心終于發出最後的哀鳴,整座肉瘤開始崩解,化作漫天的綠色光點。靈瑤的傷口在光點中愈合,她伸手接住飄來的精魄,輕聲道︰“回家吧,這里已經安全了。”
當我們從崩塌的靈界返回時空節點,發現光繭的數量又增加了數百個。靈瑤指著其中一個光繭輕笑,那里的靈界正恢復生機,原住民們在新生的巨樹下載歌載舞,樹影中隱約可見我們的剪影——那是他們為感謝而雕刻的守護者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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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修復一個時間線,命盤就會明亮一分。”我輕撫劍柄上新增的紋路,那是靈界共生戰留下的印記,“但昊天說的‘終極決戰’,似乎越來越近了。”
靈瑤忽然握住我的手,將我帶到節點邊緣。在這里,我們能看見無數時間線如銀河般流淌,每條河流上都漂浮著發光的船筏,那是其他時間線的“我們”在戰斗、在相愛、在尋找彼此。她的指尖劃過某條布滿裂痕的時間線,那里的我們正被黑暗包圍,卻依然背靠背微笑。
“無論多少次輪回,無論敵人多強大,”她轉頭望我,眼中倒映著千萬個時空的星光,“只要我們能握住彼此的手,就能在命盤上刻下新的軌跡。”
節點突然震動,遠方的黑暗中浮現出一座浮動的城堡,城堡外牆刻滿與聖物盒相同的星紋,卻被倒置的咒文覆蓋——那是黑暗勢力的核心,也是我們下一個戰場。
我抽出凌虛劍,劍鳴與靈瑤的法杖輕顫形成和音。這一次,不再有恐懼或迷茫,因為掌心傳來的溫度,比任何神器都更讓我安心。當我們踏向新的時空裂隙時,聖物盒的世界樹突然分出兩根枝條,化作我們手腕上的護符,那是羈絆最堅實的契約。
“準備好了嗎?”她的發梢被時空亂流揚起,卻笑得像初遇時的桃花。
“早就準備好了。”我握緊她的手,“因為你在哪,光就在哪。”
時空裂隙在眼前展開,這一次,迎接我們的將是更廣闊的戰場,更復雜的時間迷宮,以及無數個等待被點亮的“我們”。但無論前方是怎樣的黑暗,只要彼此的手相握,就永遠有破繭而出的勇氣——畢竟,我們早已在千萬個時空中,學會了如何成為對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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