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帕姆將新的《列車守則》拍在桌上。
“新增條款︰禁止以任何形態在操作台磨爪子帕！禁止用貓尾巴給帕姆的耳朵打蝴蝶結帕！禁止偷吃姬子的咖啡豆並謊稱是「星際貓草」帕！”
丹恆看著日益增加的《列車守則》，猶豫著要不要錄入智庫。
星和穹蹲在牆角挨罵，尾巴同步晃悠，帕姆每說一句，尾巴就點一下。
“其實當貓貓糕挺劃算。”穹偷偷戳星，“丹恆幫我梳毛，三月給你做美甲。”
星舔了舔爪子︰“但我想翻垃圾桶了。”
“忍忍。”穹深沉望窗，“我們等會兒還要去黑塔實驗室，試驗結束後可以去翻垃圾啊。”
垃圾糕翻垃圾桶，太合理了。
早餐後，丹恆和三月七護送貓貓糕到空間站。
作為貓糕的臨時監護人，實驗過程中，他們要在場。
黑塔的實驗室充斥著模擬宇宙的藍光，星和穹分別被放在一個圓球形儀器內，能量環艙門關閉，面前是全息投影的「寰宇蝗災」蟲群。
“放心，只是虛擬影像，咬不死你。”黑塔敲擊控制台，蟲潮如黑雲般涌來，她要觀察貓糕形態在極端恐懼下的能量逸散率。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穹的尾巴炸成雞毛撢子，“你說只是看蟲子動畫片！”
為了讓恐懼值放大，傷害是假的，但幻痛是會有的，蟲子的口臭也是保留的。
本來貓咪看人就跟巨人一樣，蟄蟲在貓的眼里，就是巨神兵。
“動畫片可不會觸發你的應激反應。”黑塔挑眉，“順便測試下貓糕的逃跑速度，數據很漂亮呢，每秒翻滾三周半。”
黑塔劃到星的那部分，“嗯，還得是打「寰宇蝗災」的老手，速度更快，還能空中轉體270度啃碎我的監測探頭。”
黑塔將虛擬蟲子的數量加倍加倍再加倍，別說穹了，就連星都跑得很吃力。
三月七拍拍心口，“還好不是我當實驗品，不然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螺絲咕姆切斷模擬器開關，“他們體力值已達臨界點，星核能量共振值逼近爆發點，實驗理應終止。”
“你是要當他們的老媽子麼？”黑塔翻了個白眼。她察覺到兩只貓糕的臨界點了，但私心希望他們能再撐十秒。
實在不行，她會停止實驗的。
“更正︰這是風險管控。”螺絲咕姆打開圓形艙門，穹躺在里面軟趴趴裝死。
星一個彈射起步，使勁往三月七懷里拱，“喵嗷嗷嗷！”
“冷靜冷靜，都是假的哈。”三月七拍拍星，“沒事，都過去了啊。等會兒用我私房錢給你買小龍蝦。”
星伸出爪子比劃，“兩頓大龍蝦！”
三月七︰“你別得寸進尺！”
螺絲咕姆將穹從實驗艙拿出來，往他爪子里塞了塊香草餅干，“建議改為非侵入性觀測，比如——”
“比如讓他和真蟄蟲玩捉迷藏？”黑塔露出惡魔微笑。
螺絲咕姆搖搖頭，打開他的虛擬實驗場所。
這里已被被改造成貓糕樂園︰懸浮魚干逗貓棒、恆溫貓窩、甚至有小型的模擬星軌投影儀。
“請自由活動，我會記錄你的生物電場波動。”機械貴族將穹放在軟墊上，“補充︰每完成半小時自然行為監測，可解鎖一份螺絲星特供美味慕斯。”
穹迫不及待地開始玩耍，他在星軌投影間撲騰，無影爪掃過光屏留下梅花印記︰“這個能改成追逐戰模式嗎？比如讓銀枝的投影舉著玫瑰跑！”
“已錄入需求。”螺絲咕姆對著光屏快速輸入。
一個和貓糕一樣大小的純美騎士在貓咪樂園里舉著玫瑰到處撒，穹在後面追著玫瑰花咬。
星更是完全解放貓貓天性。
“我要和阮梅進行蛋糕互動小游戲！”星想要的是被阮梅投喂。
螺絲咕姆投放阮梅形象，但輸入到一半時，被阮梅打斷，原來的設計臨時拐彎，變成了星想吃蛋糕時，都會被阮梅奪走。
星控訴，但是螺絲咕姆表示，這是阮梅的意思，他尊重肖像持有者的意見。
阮梅輕輕一笑，“等會兒就是我的實驗了，會讓你吃到真蛋糕的。你得給肚子留點空間，放心，有驚喜。”
星被哄好了。
當監測到穹因玩伴體溫上升時，螺絲咕姆悄悄調低室溫。
黑塔透過監控嗤笑︰“你這哪是搞科研，根本是在養寵物！”
螺絲咕姆不反駁，他確實是在養寵物。
三月七覺得黑塔說得沒錯，但是這樣挺好的啊。
丹恆記得螺絲咕姆貌似是智械相關領域研究，並非生命培育類的天才。
只能說，螺絲咕姆在天才俱樂部這群人中，是難得一見的好人，采取的手段都很溫和。
接下來，是阮梅的實驗場。
星的面前擺著十只雕花瓷碟，盛放不同顏色的凝膠蛋糕。
“這是用反物質軍團殘骸提煉的味覺催化劑。”阮梅舀起一勺猩紅色凝膠蛋糕，“試試看，你的味蕾能否解析出「毀滅」命途的能量頻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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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挪著貓殼一點一點往後退，“這就是你說的驚喜蛋糕？”
“蛋糕只是載體，真理需要修飾。”阮梅微笑，“放心，我在里面加了佩佩最愛的蜂蜜。”
星硬著頭皮舔了一口，她只覺得什麼東西從她腦子里流了過去，然後尾巴突然迸出火星，她燃起來啦！
3秒後火星消失，星感覺到一陣力量流逝的空虛感。
“啊，我是個失敗的貓貓糕嗚嗚嗚，我不配撿垃圾嗚嗚嗚。”星趴在桌面痛哭流涕。
穹好奇道︰“她怎麼啦？”
“嗯，副作用效果很強。”阮梅笑笑︰“別擔心，這種情緒過段時間就好了。”
她拿出藍色的蛋糕，“穹，你來試試這款。”
穹的貓臉埋進蛋糕里吃著，“哇，像冰淇凌。”
“藍色的是「記憶」命途風味，你有什麼感覺嗎？”
“像是夏天去海邊玩水，記憶命途嗎？”穹仔細品味，突然有股唱歌的欲望，“記憶是夢的開場白~~~”
穹•貓貓糕左右搖擺，開啟麥霸模式。
“「毀滅」的副作用是虛無感，「記憶」的副作用卻是歡愉感麼？很有意思的結果。”
兩只貓糕的情緒確實如阮梅計算的那樣，很快散去，但是穹還在高興地唱歌。
只是因為他高興。
“試試其他口感的吧。”阮梅又拿出數碟蛋糕。
然後星被辣到滿屋狂奔，口中噴火，舉起各種藥劑瓶一口悶，糕殼在藥劑反應下染得五顏六色。
阮梅淡定地現場調制解毒劑，並把解藥下在蛋糕里，才拯救了慘不忍睹的糕殼。
穹對著鏡子練習後空翻，學習貓貓蟲到處蛄蛹、喵喵叫、哈人、神經發作等行為。
三月七咋舌，什麼副作用這麼奇葩，還好這兩只現在是貓糕形象，看著可愛多了。要是人的形象，她感覺這輩子的臉都要丟盡了。
丹恆抱臂靠在窗邊，對三月七低語︰“實驗還有一天。”
“其實當貓糕研究員也挺好？”三月七憋笑，“說不定星變回人之後也會噴火。”
丹恆想象那種場景，搖搖頭，“......還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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