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出來之後,辰溪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基金會的大門,中途沒有任何人阻攔。
    “這樣讓他走了真的好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
    窗前,張之之和康斯坦丁一齊望著那個逐漸遠離基金會的背影。
    “現在的韁繩還不夠多,等到他的羈絆足夠多的時候,基金會才能徹底控制住他,讓他成為,第二個司辰。”
    “先在基金會內部將任辰溪為第二名司辰的消息放出去吧,讓大家脫脫敏。”
    “這件事辰溪……”
    “沒事,他不會拒絕的,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這份禮物,哼哼。”
    看著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副會長,張之之沒再說什麼。
    攪動著口袋里的幾顆大白兔奶糖,回憶著維爾汀將它們交到自己手中時的場景。
    她對這個少年,也產生了些許興趣。
    ……
    從基金會離開之後,辰溪特意回了荒原一趟。
    不出所料的遭到了眾人的詢問,不過都被辰溪事先想好的理由的糊弄著半信半疑的信了,只有刀舞看他的眼神,稍稍有些不同。
    但是安撫好眾人之後,辰溪還是一個人離開了荒原。
    一方面,他已經有些喜歡上了獨自一人時的自由,另一方面……
    這倫敦的空氣是真的堪憂啊!
    不好好處理一番的話,又怎麼會把他們帶出來受苦呢。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烏盧魯運動會即將開始的時候。
    換而言之,可以去看看某個傲嬌毒舌的黑天鵝小姐!
    好 好 ,讓我看看啊︰
    蝸牛黏液、阿拉伯膠樹汁、雨燕唾液、鷲羽粉末做成的潤滑油脂;
    龍牙草及榆樹葉、柳橙、冬日熊腳、粗鹽制成的安睡藥劑;
    橄欖油、艾德之舌、石化樹脂、白水晶與龍骨粉末做的特效止痛藥;
    這就是日常所需要的全部了嗎,唔姆唔姆,還真是不容易啊。
    盤算著篤篤骨需要的東西,辰溪買齊備好後,就打了輛車來到了十字街的入口。
    同時,一種流言也在整個十字街傳播著,說是這里來了一個不會還價的肥羊!賣他東西只要報價,他就會付錢,可以好好的宰上一頓讓家里人多過幾天好日子……
    或許是早來了幾個月,此時這里並沒有彌漫著烏盧魯運動會的氛圍,所有人都忙碌的像是機器中的齒輪,機械地,重復地做著日復日一日同樣的工作。
    沒差,反正辰溪的目標也不是他們。
    不過他的運氣或許確實不太好,踏進這里的時候,卻沒有遇到那個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的小叫醒工。
    但是沒事,他知道能在哪里遇到她,遇到那個可愛的寶寶,看著她一步步走進自己的小小“陷阱”~
    “不過不得不說,這里的風景確實不錯,是個散心的好地方呢。”
    于湖邊坐下,辰溪靜靜的等待著小叫醒工的主動上門~
    ……
    數月之後,烏盧魯運動會的傳單將乘風而來,為這座被迷霧籠罩的城市帶來久違的好消息。
    只是此時的人們還無從得知這一點,其中就包括東區的利伯蒂•格羅夫。她結束了叫醒工的工作,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如既往,獨自一人。
    然後,她在一處屋檐下停住了腳步。
    “啾啾,啾啾。”
    “啾?”
    有著漂亮藍色羽毛的小鳥好奇地回應著她的問訊。
    “啾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
    一場旁若無人的跨物種交流在街角上演,這很難不吸引其他過路人的注意力。
    “嘿……看那邊,是‘為什麼’小姐!”
    紙信圈兒的一個同學大笑著用手指著她。
    “她是在和鳥說話嗎?哦,天哪,真是個怪胎。”
    夸張的語氣盡顯他們的嘲弄與譏諷。
    “可不是嘛!”
    嬉笑著附和著,幾人就這樣像是獲得了好心情一樣,笑成一團,打鬧著走開了。
    利伯蒂收回目光,再次仰頭望向屋檐上那只小鳥︰
    “你不用理他們,他們總是這樣。
    但也許有一件事他們沒有弄錯,看來我的鳥兒語不怎麼樣,而顯然你也不會說英語。
    我剛才起就看到你了,我本想問,你是在跟著我嗎?你想和我做朋友嗎?”
    “啾?”
    屋檐上,顯然無法听懂的鳥兒歪著脖子看著她,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如果你想說的是‘對’,那就跟我來吧。”
    小叫醒工顯得很高興,轉身走向家的方向,身後時起時落的跟著一只鳥兒,標記著她一路的行程。
    ……
    “噓……小心點,我媽媽在做活兒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她會發瘋的。”
    “你可以從窗戶那里過來……對,就是這樣。”
    “啾啾。”
    藍羽鳥兒落在那有些破舊的窗欞上,好奇的張望著屋內的一切。
    “你真的來了!看來我猜對了,你的確想和我做朋友。”
    “你喜歡面包嗎?”
    利伯蒂興奮的將一塊面包從櫥櫃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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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晚餐,我們可以一起分享。來,我給你掰成小塊。”
    些許的面包渣從她的手中滑落,鳥兒蹦蹦跳跳地湊上前來,用那雙黑亮的小眼楮盯著面包塊們看了看……
    隨後,別過頭去。
    “嗯?你為什麼不吃,你不喜歡面包嗎?”
    “哦!它確實很干。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弄一些干淨的水來。”
    利伯蒂轉過身去,卻瞧見父親正揉著額頭靠在門框上,面上難掩疲憊之色。
    “利伯蒂……你回來了。”
    “爸爸,你醒了?頭還痛嗎?”
    昨晚父親直到深夜才爛醉如泥地敲開家門,看上去剛從床上爬起來。每逢休息日的前一天,他都會和工友們一起“不醉不歸”。
    利伯蒂不喜歡一身酒味的父親,但她知道父親其實也不喜歡酒精。
    父親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在和誰說話?”
    “我的新朋友,看。”
    利伯蒂有些驕傲的讓開身子,向父親介紹那只站在窗台上的小客人。
    “一只鳥?唉……你這孩子真是。”
    父親感覺自己的頭痛好像更嚴重了,頗有些無奈與心累的開口︰
    “為什麼你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正常一點呢?”
    “其他孩子不會像你這樣……整天不是發呆,就是和什麼雞呀鳥呀說話。他們會和其他孩子一起出去玩。”
    利伯蒂一臉無辜地看著父親,左右晃了晃身子︰
    “……但我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
    “你太不合群了。我告訴過你不能這樣。”
    父親的語氣少有的嚴肅,但顯然沒有被眼前的孩子听進腦里。
    “什麼叫‘合群’?‘合群’就是正常嗎?”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還在作祟,一向和藹的父親顯得有些惱羞成怒︰
    “你這孩子怎麼總是頂嘴?”
    “我沒有頂嘴,我只是不明白——”
    砰!的一聲巨響,里間的門被狠狠頂開,砸在牆上,連帶著整間屋子都好像抖了抖。
    “你們能安靜一些嗎?”
    格羅夫家真正的話事人站在門框下的陰影中,散發出無形的壓力,屋里的兩人立刻噤了聲。
    父親默不作聲的縮成一團,似乎就連宿醉的頭痛也被治好了一樣。
    “……抱歉,媽媽。”
    利伯蒂將手背在身後,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你知不知道在你這個小敗家子開開心心去念書的時候,我在辛辛苦苦地工作?”
    “我從一睜眼就在和那些針線布料打交道!一整天!我都要被這活計弄瞎了!”
    母親憤怒地捶動著門框,擴散開的氣勢讓所有人都不敢抬頭看她。
    “我想要的只是安靜!安靜!這是什麼很難的要求嗎?”
    父女倆默契地閉上了嘴,垂頭祈禱著這場暴風雨趕快過去。
    ——但事與願違,母親的目光忽然凝固了。
    她在利伯蒂無措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近,最終停在了窗台前,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半塊面包和站在一邊的小鳥。
    “你在做什麼,利伯蒂?你在用面包……喂鳥?”
    或許是覺得太過于匪夷所思,母親的語氣在憤怒中又拔高了幾度。
    “我……我用的是我晚上的那一塊,我可以少吃一點!她是我的新朋友,我想著我得拿些什麼來招待她——”
    淚水已經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利伯蒂委屈地低下頭。
    “我們還是把你喂得太好了,是吧?”
    怒極反笑,母親揶揄到︰
    “我們的小女兒利伯蒂,她是那樣的大方和慷慨,願意把自己的面包分給一只鳥。”
    “但我們拼命工作可不是為了養活你的鳥!”
    “啾啾!”
    怒吼伴著能讓家抖三抖的砸牆再次襲來,利伯蒂的新朋友從窗邊逃跑了。
    這是有點不講義氣,但利伯蒂知道不能怪她。
    “別動那麼大火氣……利伯蒂知道了,她不會再那麼做了。”
    父親還是更偏向于維護自己的小女兒,趕緊出來打著圓場。
    “利伯蒂,你可以去把家里下個星期的食物買回來,幫家里做些事。
    去找你姐姐拿錢。我記得要買的東西就寫在報紙的空白地方……在這里,快去!”
    購物清單被塞進利伯蒂手里,她被推出門外。
    但不幸的是,救濟房的門板和“隔音”二字著實沒有什麼關系。
    “這孩子不能總是這樣,你得說說她……”
    母親的聲音軟下來了,帶著無盡的擔心與憂慮。
    “我說了,但那孩子又不听……”
    父親的話中也是充滿了無奈。
    門外,利伯蒂沉默地听著他們所有的話,淚水在眼眶中轉了又轉。
    ……
    話說,看到這里的讀者大大們,你們一般看劇情嗎?現在進篤篤骨篇了,如果你們看的話,我就 簡寫,要是不看的話,我再詳細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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