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二十五分。
通三區,林月養生會所。
林月養生會所,算是整個達川為數不多的“正經”會所。
說是養生會所,事實上林月這家店,主要是做美容院的服務。
能進入這家店消費的,大多都是一些富家千金和豪門太太。
林月養生會所,最大的賣點,就是優質的服務,以及市面上極具高科技的設備。
雖說女人愛美,從古至今,從未改變。
但在這個科學仍處于高速發展的年代。
類似林月養生會所里,那些看似跟科研工作室一般的“高精尖設備”。
別說達川市了,就是省會蓉城,也不算多見。
而這家店的幕後老板,正是龍騰副董小瑞子的相好。
之所以稱呼為“相好”,是因為小瑞子並沒有成家。
準確地說,龍騰數名高管里,唯一成家了的就只有馮子航。
小瑞子看上去文質彬彬,一表人才。
再加上,他在龍騰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其身邊,自然也不缺各類鶯鶯燕燕。
但他卻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即便偶爾與某一名姑娘傳出緋聞,大概率也是逢場作戲。
而林月養生會所的老板林月,似乎是一個意外。
據坊間傳聞,五年前,小瑞子與林月,邂逅在一家新開業的茶餐廳。
那時的林月,還只是一名兼職補貼家用的大學生。
而見慣了濃妝艷抹,珠光寶氣的小瑞子,似乎對年輕的林月,一見鐘情。
林月則同樣很欣賞,這位溫文爾雅,看上去宛若上流商業精英的中年帥哥。
沒過多久,在小瑞子“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攻勢下,林月快速淪陷。
又過了不到一年,便有了這家林月養生會所。
而後,小瑞子豪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
養生會所開業初期,大多只有龍騰的一些合作伙伴,過來照顧生意。
不過,很快大家就發現,林月似乎並不只是一個好看的“花瓶”。
相反,她展現出了極高的商業天賦。
在她的管理下,林月養生會所,很快打出了名氣。
不到一年時間,便吸引了大量會員加入。
在某一段時期,豪門太太們更是以在養生會所的會員等級,作為攀比的新方式。
此刻,六名來自肖有根一脈的馬仔,三三兩兩地坐在養生會所大廳里。
他們絲毫不在意來往的富太太,那鄙夷的目光。
這群人眼神輕佻,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前台的小姑娘。
更有甚者,還對著某一名路過的客人,吹起了口哨。
小瑞子走進大廳,目光厭惡地看向了六名馬仔︰“到後院來!”
兩分鐘後,養生會所後院。
一名穿著素色旗袍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倒著茶水。
為首的瘌痢頭,伸手就撩向小姑娘的旗袍下擺︰“嘖嘖嘖,這姑娘可真俊啊!”
“啊——!”
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涼風,小姑娘驚聲尖叫。
滾燙的茶水,更是不小心濺在了,自己白皙的手背上。
“行了!”
小瑞子眉頭緊鎖地吩咐道︰“茶別倒了,你今天休息吧!”
“是……”
小姑娘捂著手背,逃難似地快速離開了。
“嘖嘖嘖!”
瘌痢頭看著小姑娘離去的背影,極為粗鄙地舔了舔舌頭道︰“還是瑞總會享受啊!”
“人家都是養一個,養兩個!”
“咱瑞總隨便一養,就養了一會所!”
“你們沒地方使勁,瑞總挑著使勁啊!”
瘌痢頭話說完,一眾馬仔發出了不懷好意地大笑聲。
“行了,說正事兒吧!”
小瑞子直言道︰“你們現在就帶上人,去市府辦,治保局和……”
“你們自己注意一下,看一下誰是帶隊的。”
瘌痢頭張口便問道︰“辦到什麼程度?”
小瑞子眼中迸發出兩道寒光︰“听話,就收拾一頓。”
“不听話,就收拾到听話為止!”
“收拾他們的過程中,要讓他們明白怎麼回事兒。”
“但盡可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瘌痢頭全然沒有在意,小瑞子提出的要求。
他只是捏著下巴,挑了挑眉道︰“你這干活的地方,不太好啊!”
瘌痢頭話音落,另外六人,立馬附和道︰“是啊!”
“這都是些重點場所,肯定有常駐治保。”
“咱要是一個沒干明白,那不把自己丟坑里了嗎?”
“……”
小瑞子眯眼看向瘌痢頭,強壓怒意道︰“直接說條件。”
“要加錢!”瘌痢頭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極為欠扁的笑容。
小瑞子面無表情道︰“加多少?”
瘌痢頭輕飄飄地說道︰“再加個二十吧,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小瑞子一字一句道︰“行,你去辦吧!”
“錢,我明早上銀行一開門,我就打到你卡上。”
“啪!”
瘌痢頭打了個響指,笑呵呵道︰“我就喜歡跟你干活,跟你干活真痛快!”
緊接著,瘌痢頭七人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出了養生會所。
“瑞哥……”
隨著瘌痢頭等人的離開。
一名身材小巧,模樣秀氣,身著深色旗袍的姑娘,挽住了小瑞子的胳膊。
姑娘,正是小瑞子的相好林月。
此刻,她美目流轉,眉眼間滿是擔憂。
小瑞子摸了摸林月的小腦袋,目光寵溺道︰“放心吧,過了明天,就沒事了!”
“真的嗎?”
在外界一副女強人形象的林月,看向小瑞子時,眼神充滿了期待。
“當然是真的。”
小瑞子用著盡量平緩的語氣,笑了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林月小嘴一撅道︰“你騙我騙得還少嗎?”
“你既騙了我的人,還騙了我的心!”
小瑞子灑然一笑道︰“我還會騙你一輩子呢!”
很快,倆人依偎在了一塊兒。
小瑞子看著月光灑落在林月的臉頰,下意識地閉上眼。
他似乎在貪婪地享受著,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片刻平靜。
…
與此同時,治保醫院。
田宇同樣坐在病床邊,看著窗外的月光。
隨著案件的線索,逐漸清晰。
田宇等人受到的管控,也寬松了不少。
除了病房門口,仍有治保值守外。
田宇等人,已經可以在病房里自由活動了。
“宇子,你說均司令能穩住盤子嗎?”
與田宇同病房的張昊然,略顯擔憂地問了一句。
田宇微微頷首,看向窗外的大杜鵑回道︰“肯定可以的!”
“今天見了布谷鳥,明天我們怎麼都輸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