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承擔一切的阿堯與壯漢
“嗡嗡——！”
有關部門的人剛走，馮子航擺在辦公桌上的私人電話，就響了起來。
“唰！”
馮子航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號碼，眉頭皺得更緊了。
“喂！”按下接听鍵後，馮子航並未多言。
“老曾的人，已經到你那兒去過了吧？”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略顯清冷。
“嗯！”馮子航鼻腔發聲，算是回應。
“我之前是不是提醒過你很多次，千萬不要讓槍響在廢棄工廠？”
“你現在的身份，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
“你為什麼不管怎麼發展，身上的匪氣，都一點沒散呢？”
男人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道︰“你明知道，在廢棄工廠的外圍，會有人布控！”
“你也知道，我隔壁辦公室的那個人，和我並不是一個陣營的！”
“你現在這麼整，不但我很被動，老曾也同樣被動！”
“現在槍響了，平衡被徹底打破了，我估計我隔壁那人也要發力了。”
“你還想像之前一樣，和稀泥糊弄過去，肯定是不可能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馮子航在達川的原配關系老曲。
按照一般發展規律，老曲在達川的任期，其實也快結束了。
正因老曲要動，小圈子里的人都嗅到了機會的來臨。
如果說老曲不動，那其余人估計還會選擇沉默。
但老曲一動，空出來的位置，勢必會被很多雙眼楮盯著。
其中，有同陣營的人，想向老曲效忠，爭奪那張寶座。
那自然也有不同陣營的人，想要借勢，一舉奪魁。
當老曲因為即將離任的原因，成為眾人關注的對象。
馮子航所在的龍騰，自然也會受到連帶地關注。
如今，達川市大案頻發。
如果不是眾人盡力壓制局面，那但凡曝出一件事兒，估計都會引得舉國震動。
但壓事歸壓事，內部總需要有一個解決辦法。
畢竟龍騰太過于無法無天，已經引起了不少中立派的不滿。
縱然老曲坐在首位，可依舊不得不考慮其他人的意見。
更何況，老曲在達川的任期，已經接近尾聲了。
老曲也希望在自己離去後，能夠為龍騰留下火種。
正因如此，在最近這一年多，老曲已經在盡一切努力，為馮子航延續關系了。
只可惜，因為與刀家的爭斗，龍騰非但沒有沉下去，反而進入了大眾的視線。
而站在龍騰背後的老曲，無疑也是被徹底架在了火上烤。
面對這樣的情況，老曲要說心里沒點脾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馮子航直言道︰“我這邊會安排人，去把事情頂了……”
“不是安排人！”
老曲直言打斷道︰“誰參與了，誰就得去！”
“你必須明白，這件事兒只要有人盯著，那就經不起查！”
“……”馮子航聞言，沉默不語。
阿堯加入龍騰後，龍騰內部的改變，馮子航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毫不夸張地說，龍騰從一群混子到集團型公司的蛻變，阿堯絕對是出了大力的。
包括，內部管控，相關框架的搭建，也和阿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更何況，阿堯可是馮子航親自出面，邀請加入龍騰的。
如今出了事兒，要馮子航開口，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知道你想保自己人，但現在的情況，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老曲難得地多說了兩句︰“你直接讓參與者出面，那可以讓暗中虎視眈眈的人，全都閉嘴！”
“但如果你試圖掩蓋事實的真相，一旦拔出蘿卜帶出泥，那你我都會非常被動。”
馮子航沉默許久後，嗓子有些干澀地回道︰“我知道了。”
“壯士斷腕，確實需要魄力。”
老曲嘆息道︰“但棄車保帥，本來就是上位者該作出的決斷。”
“你安排一下吧，最遲明天早上，相關人員都要去自首。”
“另外，我給你報了一個去北方的培訓班，參加的都是各大國企，與區域龍頭企業的老板。”
“最近這幾個月，你讓公司的人都消停一點吧。”
“什麼時候你回來了，什麼時候龍騰再進行下一步發展！”
馮子航沒忍住，問道︰“那之前市里的項目……”
“讓了吧，這些年吃的佔得夠多了。”
老曲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給別人一點甜頭，關鍵時候才會有人分擔火力。”
“……所有的影響，都讓我們一家擔了？”馮子航很不服地說道︰“刀家的人，關系通天？”
“即便我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刀家的關系，比你我還要硬。”
老曲很實在地說道︰“雖說他們的關系，還不至于上達天庭，但也夠用了。”
“更重要的是，那些在背後眼紅的人啊，他們並不關心一家外地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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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刀家暫時不在川蜀發展，他們可以默認對方撤場。”
“行了，就說到這兒吧！你是老板，你自己拿主意。”
說完，老曲率先掛斷了電話。
“呼——！”
馮子航听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長長地出了口氣。
而阿堯與壯漢，兩位安保部門的負責人，此刻也剛剛完成包扎，就坐在一旁的待客沙發上。
壯漢眼巴巴地看著馮子航，眼神中有畏懼，也有期待。
光看他的表情，更像是一名找了關系的犯人，等待著法官最後的宣判。
馮子航感受到壯漢的目光後，實在不忍心讓對方繼續保持期待。
“你得把事情扛了，進去蹲些年了。”
馮子航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可話語中仍夾雜著些許顫音。
“噗通！”
壯漢听到這話，當場身子一軟，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廢棄工廠里可是死了不止一個人！
即便龍騰在達川的關系夠硬，可以盡可能地讓壯漢減輕刑罰。
但壯漢如果以組織者被判，要逃脫三大刑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一想到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將遠去，壯漢人都傻了。
“你去蹲，該運作的，我都會幫你運作。”
馮子航很直白地說道︰“另外，只要龍騰不倒，你家人的生活品質，也不會降低。”
“馮爺……”壯漢的聲音略顯哽咽，試圖最後爭取一下。
“身在局中，享受了別人想不到的好處，那事到臨頭，你我也都不能拒絕！”
馮子航轉過身，不再看向壯漢。
“唰！”
阿堯主動抬頭，表情平靜地看向馮子航，問道︰“那我呢？”
“……”馮子航低下了頭，保持沉默。
而阿堯則是搖頭輕笑，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
凌晨兩點，川蜀斗城。
從達川一路逃亡的王哲等人，被接入一家私立醫院。
而身上多處傷口，進行了簡易包扎的壯壯，也終于被推進了搶救室。
隨著王哲等人的到來，早已準備就緒的醫護人員，立即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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