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村,光遠工藝品廠。
鄧光一听到有關鄧遠新的消息,瞬間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又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鄧光攥了攥拳頭,喝道︰“你抓了我的人?”
“你知不知道,非法拘禁是要坐大牢的!”
“你別以為你們玩一些社會上的骯髒手段,我就會妥協!”
事實上,在听到鄧遠新三個字的時候,鄧光大概就已經猜到,這個佷子背著自己,干了什麼。
只不過,因為他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
所以,鄧光的第一反應,就是往田宇身上潑髒水,試圖先發制人,讓後者亂了陣腳。
為了保證自己“演出”的真實性。
鄧光撂下狠話後,沒有半分猶豫,當場就抄起了桌上的電話機,仿佛要報案!
只可惜,田宇又怎會如此輕松被唬住呢?
他神態輕松地笑了笑道︰“鄧廠長,你用不著打電話聯系治保!”
“你說打電話多貴啊,有打電話的錢,又可以買倆雞蛋了!”
“王領導的治保亭,不就在廠門口嗎?”
“你多費點腳力,主動去找他一下唄!”
鄧光聞聲一愣,臉色變得更為鐵青。
“怎麼著,為什麼不打電話呢?”
田宇從鄧光臉上的表情變化,就足以篤定,後者,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從容。
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那田宇也該乘勝追擊了!
“是不是跟治保的人,不太熟啊?”
田宇故作好心地問道︰“鄧廠長,要不要找個人幫忙牽線搭橋呢?”
“……”鄧光一聲不吭,表情僵硬至極。
正如田宇猜測的一樣,鄧光已經在腦海中多次思索,是否要聯系自己的關系了。
畢竟他的關系陳平勇,不僅在市協會擔任理事。
包括因為對方的父母組織關系等緣故,使得陳平勇在大坪鎮,乃至整個萬圓縣都很吃得開。
即便王立偉已經公開表態,不願意幫他,驅趕田宇等人。
但如果說陳平勇打個電話,聯系一下王立偉的領導,那或許一切都會改變。
而現在的問題在于,早在昨晚開始,原本還支支吾吾的陳平勇,電話已經徹底打不通了!
而就在鄧光思索破敵之法時,田宇那在前者看來極其欠扁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鄧廠長,是不是陳平勇沒接你的電話啊?”
田宇笑吟吟道︰“鄧廠長,你說是不是陳平勇的手機沒電了啊?”
“又或者說,可能是陳平勇手機欠費了唄?”
“要我說,你趕緊給陳平勇充五百塊錢話費,再送一塊新電板去!”
“畢竟,只要陳平勇來了,你又有靠山了唄!”
這一次,鄧光徹底不說話了…
對于陳平勇是自己背後的關系,鄧光清楚這並不算什麼秘密。
但听到田宇用戲謔的口吻,多次提起陳平勇,那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一個陳平勇,讓你猖狂了不少年吶!”
田宇鄙夷地看向鄧光道︰“現在沒了陳平勇,你還有什麼?”
鄧光深呼吸一口氣,目光滿含怨毒道︰“說吧……你想要怎麼樣?”
“唰!”
田宇听到這話,猛然抬手,一個大耳帖子就呼向了鄧光的臉頰。
“啪”的一聲脆響,在整個大辦公室內回蕩。
“……”鄧光捂著臉,表情既驚恐又羞愧地看著田宇。
“我希望你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田宇指著鄧光的鼻子,毫不客氣地喝罵道︰“不佔理,那你說話,就給老子自覺矮三分!”
“欠錢不還的是你!”
“喜歡玩損招的是你!”
“玩不明白的還是你!”
“你說就你這種水平,你拽你馬幣呢?”
鄧光臉色漲紅,牙關緊咬,根本就不敢再開口,生怕自己再惹惱了田宇。
而田宇則是直接開出了條件︰“五十五萬,我今天就要,一分錢都不能少!”
“看不到錢,門口的大爺大媽不會散,你佷子鄧遠新和那六個人,也不可能回來!”
鄧光忙問道︰“我把錢給了,鄧遠新他們就能回來?”
田宇搖頭,掐碎了鄧光的幻想︰“不,五十五萬只是你欠的,跟你佷子是兩碼事!”
“我都已經答應還錢了,你還要怎麼樣?”鄧光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我答應了半月村的村民,只要你把賬清了,每家每戶我送一箱雞蛋。”
田宇語氣輕松地開出了自己的條件道︰“每家每戶的雞蛋,就你出了吧!”
“我出?我憑什麼出?”鄧光可謂是憋屈不已。
別看工藝品廠一年掙不少錢,但算上各項打點,員工工資,材料成本等等。
真正能到鄧光手里的錢,並不算特別多。
說白了,鄧光也就是表面上挺風光罷了…
每家每戶一箱雞蛋,成本核算也要過萬。
對于鄧光而言,可不是小錢了…
“嘩啦!”
田宇一把拽起鄧光的衣領,質問道︰“那我要鄧遠新帶人來襲擊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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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們七個人穿著作訓服,非法入室行凶嗎?”
“鄧光,你自己想一想,七個人入室行凶,故意傷害,在咱國家,能不能判個三大刑?”
“來,我現在就讓你跟你佷子聊兩句!”
“珍惜這次的機會吧”
“說不好國家一頂格處理,這就是你們最後一次通話了!”
話說完,田宇松開了揪住鄧光的手,將電話撥通後,直接扔向了鄧光。
“喂!”
電話接通後,鄧光眉頭緊皺地喊了一聲。
“叔…叔,救我!”
鄧遠新半點沒裝緊,扯著嗓子喊道︰“叔,你就按他們說的做吧!”
“咱跟他們整不過,真的整不過啊!”
“叔,我錯了!”
當人的心理防線一崩潰,那表現出來的一切,大概率會與以往截然相反。
就比如說鄧遠新,平日里仗著叔叔的關系,他在半月村可以肆無忌憚地吆五喝六。
他習慣了手下小伙子對自己的吹捧,習慣了村里人的敬畏。
也正是長期身處這樣的環境,讓他養成了目空一切的姿態。
在鄧遠新眼中,所謂的江湖大哥也不過如此。
可田宇面無表情的兩刀,卻直接將他扎回了殘酷的現實。
江湖,依舊是那個血淋淋的江湖。
而鄧遠新本人,即便被捧到了不屬于他的高度。
但真要說硬踫硬,他瞬間就會被打回原形。
“ !”
听到鄧遠新的求饒,鄧光重重地靠在了自己的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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