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消息啊？”
蔣癩子舌頭梆硬地回了一句。
為了提前鋪墊關系，蔣癩子幾乎每天都在外面請人喝酒。
畢竟以趙五子的形象，讓他出面請客，屬實也不太合適。
所以這喝大酒，交朋友的任務，自然而然也就落在了蔣癩子的身上。
當接到卡總打來的電話時，蔣癩子神智都已經不太清醒了。
“你先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再來找我！”
卡總頗為神秘地說道︰“這事兒三兩句話，根本就說不清楚。”
“但是我可以給你保證，絕對有驚喜！”
“……行，你給我個地址，我九點半之前聯系你。”
蔣癩子了解，卡總並非那種故弄玄虛的人。
經過短暫的猶豫後，他很快把話給應了下來。
“好，我在鐵路生活區火車站旁沿鐵巷……”卡總很快說出了一個具體的地址。
…
九點半，鐵路生活區火車站旁沿鐵巷。
“啪嗒！”
蔣癩子推開了腐朽的木門，當下便皺緊了眉頭，並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卡總，你怎麼找了這麼個地兒住啊？”
沿鐵巷處在鐵路生活區的最內側，算是貧民窟中的貧民窟。
因為沒有物業，且官方疏于管理和整治。
這里不但偷盜搶劫的現象頻發，就連馬路上也是隨處可見各種醫療廢棄物。
據說，光是沿鐵巷，就容納了湘中市近十分之一的癮君子。
卡總所選擇的住處門口，門外就是堆積成山的垃圾。
不遠處一間公共衛生間內，因為長時間沒人打理，散發出的惡臭味，更是令人作嘔。
“往里走，我還在里面呢！”卡總的聲音，透過一扇大鐵門傳到了蔣癩子的耳中。
“嘩啦！”
蔣癩子伸手推開了一扇厚厚的鐵門，隨後表情微微一愣。
只見鐵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而卡總正站在走廊的盡頭，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呢。
“⺪！”
蔣癩子忍不住吐槽道︰“我估計地道戰那會兒，都沒你這地方挖得有水平！”
蔣癩子穿過走廊，剛走進卡總所在的房間，一股暖氣便撲面而來。
房間內的裝潢，與外界的環境，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羊毛地毯上擺放著暖風機，而一旁辦公桌邊甚至立著酒櫃。
酒櫃上放著包括茅台、五糧液在內多種國內知名品牌的高檔白酒。
這會兒卡總正坐在真皮沙發上，手里端著小酒盅自飲自酌。
“……你這可真是別有洞天！”蔣癩子憋了老半天，回了這麼一句話。
“呵呵，一個人一種愛好唄！”
卡總沖著蔣癩子揚了揚小酒盅，問道︰“來一杯嗎？”
“不了…來之前我才喝了三杯！”蔣癩子毫不猶豫地擺了擺手。
任憑再如何嗜酒如命的老酒鬼，如果趕上蔣癩子這個喝酒的頻率，看見酒，估摸著也該吐了。
就像網上曾經流行過的一句話︰當任何愛好變成職業，就會失去原本的熱情。
當這份職業變得不可更改時，人們就會徹底喪失最基本的興趣。
對于此刻的蔣癩子而言。
你就是給他一杯全天下最好的美酒品嘗，那都不如倒一杯白開水來得實在。
卡總微微點頭後，抻著脖子喊道︰“行，小壯，給我們蔣哥倒杯水！”
“好 ！”
一名虎頭虎腦的小伙，很快應了一句，端著水杯就走向了蔣癩子。
“蔣哥，您喝水！”
近段時間，卡總除了在不斷搜集有關伍氏的資料。
他也將自己在冰城的班底，分批安排到了湘中市。
其中，小壯就算是卡總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別看小壯這人，瞅著好像挺正派。
實際上，他也是一肚子壞水，深得卡總的真傳。
“謝了！”蔣癩子端起茶杯，“咕隆咕隆”一大口，便問道︰“到底有什麼好消息，你還跟我賣關子呢？”
“今天伍氏開了個年會！”
卡總小抿了一口杯中濃烈的白酒，笑呵呵地說道︰“李偉均和小卓兩人吵起來了，還動手了！”
“……你是說咱利用伍氏的內部矛盾？”
蔣癩子也不愧為老陰b，當下也是一點就透。
“對！”
卡總思路很清晰地說道︰“正所謂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如果我們能夠在伍氏砸下一顆釘子，那效果可勝過百萬雄兵吶！”
蔣癩子皺眉問道︰“據我所知，小卓跟趙乾坤可算是發小。”
“再說了，他在伍氏最低也算是中層管理人員了，會願意背上叛徒的罵名嗎？”
很顯然，蔣癩子對于伍氏的核心成員，同樣也下過不少功夫。
對于卡總所提供方案可行性，他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
“是人，就會有弱點！有弱點，就注定會被人擊敗！”
卡總言之鑿鑿地說道︰“在我看來，只要好處給夠了，別說叛變！”
“咱就算要他捅趙乾坤一刀，他都不一定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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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癩子思索片刻後，答道︰“這事兒只能在私底下做，千萬不要……”
“放心吧，咱的工作各有分工，目的是為了把活干好！”
還沒等蔣癩子把話說完，卡總便輕飄飄地擺了擺手。
“卡總，關于之前我說給你入股百分之十五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蔣癩子手里捏著茶杯，將目光投向了卡總。
按照蔣癩子之前對卡總的承諾，只要後者帶隊來了湘中市，並取得了一定的成績。
那麼蔣癩子就將“無償”將自己和趙五子成立公司的股份，贈予他百分之十五。
而眼下，卡總所提供的思路，已經給予了蔣癩子等人足夠的方向。
所以蔣癩子也打算完成利益捆綁，將股份提前贈予卡總。
他這也算是讓後者吃一顆定心丸，更加努力達成目標。
“股份的事不著急！”
令蔣癩子沒想到的是，卡總竟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道︰“我有多大的能耐，就拿多少的股份！”
“像我們這樣的人，更習慣先做事兒就收錢！”
蔣癩子微微一怔，當下也沒多磨嘰，直言道︰“行，那你自己小心點來辦！”
…
話說回伍氏這邊。
在一眾老色痞的簇擁下，曹進小光等人半強迫地前往了聚龍請客。
而熱鬧了一天的品茗茶樓，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一樓的大廳內，只剩下數名服務員，在加班打掃著衛生。
“啪嗒！”
隨著門簾被人拉開，前台的小姑娘頭也沒回地就喊道︰“您好，我們已經停止營業了！”
“小暖，幾個月不見，你連我也不認識了？”
趙乾坤身著嶄新的皮夾克，挑眉問了一句。
“呀！”前台小姑娘的臉上，瞬間泛起了些許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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