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請兩位校長來看的好戲。”
陸辰晃了晃手中小小的存儲卡，語氣帶著一絲玩味的冰冷。
他走到書桌前，將存儲卡插入讀卡器，再連上馬強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幾秒鐘後，電腦屏幕亮起。不堪入目的畫面和清晰的對話，毫無保留地在校長、副校長以及門口探頭探腦的林曉柔、吳佳慧面前播放開來！
“我說馬老師，你這……也太快了吧？”
“下次！下次我吃點藥，保證讓你求饒！”
“我那五萬塊，什麼時候能到賬？”
“鬧？鬧就等著被開除學籍吧！看她們還敢不敢！”
“王副校長是你親舅舅？馬老師，你好棒哦！”
……
馬強得意洋洋的威脅，劉瑩諂媚的奉承，還有兩人在床上那短暫丑陋的糾纏……
所有的骯髒交易和齷齪心思，都在這高清影像和清晰的錄音下無所遁形！
“啊——！”林曉柔和吳佳慧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白花花的肉體，就羞得滿臉通紅，尖叫著捂住眼楮轉過身去。
白崇曉校長的臉色徹底陰沉如水，胸膛微微起伏，顯然在強壓著怒火。
王彬副校長則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淨淨，肥胖的身體晃了晃，額頭上豆大的冷汗滾滾而下，後背的襯衫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看向屏幕上自己外甥那張得意忘形的肥臉，听著那些無法無天的話，眼前陣陣發黑——完了！
這蠢貨把自己徹底葬送了！還把他這個舅舅架在了火上烤！
“啊——！馬強！你個王八蛋！你居然錄像？！”視頻剛播完，死一般的寂靜被劉瑩歇斯底里的尖叫打破。
巨大的羞憤和被欺騙的怒火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她像一頭暴怒的母獅，尖叫著撲向被定住無法動彈的馬強，長長的指甲狠狠抓向他的臉！
“我讓你錄！讓你錄！你個變態！人渣！”劉瑩一邊哭罵，一邊瘋狂地撕打抓撓。
馬強的臉上瞬間多了幾道血淋淋的抓痕。
更狠的是，劉瑩在撕打中，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一腳踹在了馬強毫無防備的下身要害！
“嗷——！！！”
馬強被定住的身體猛地一弓，如同煮熟的蝦米，喉嚨里發出一聲扭曲變形、不似人聲的慘嚎！
整張醬紫色的胖臉因為極致的痛苦而扭曲變形，眼珠暴突，嘴巴張到極限卻因為定身術只能發出“ ”的漏氣聲，全身的肥肉都在劇烈地痙攣抽搐！
這畫面，既慘烈又透著一股荒誕的滑稽。
陸辰好整以暇地關掉了電腦，拔下存儲卡，仿佛只是關掉了一個無聊的視頻。
他看向臉色鐵青的白崇曉和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王彬，語氣平靜得可怕︰
“白校長，王副校長，好戲看完了。不知兩位，打算如何處理？”
白崇曉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目光銳利如刀，先狠狠剜了一眼癱軟在地、如同死狗般的馬強，然後轉向面無人色的王彬，沉聲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
“馬強，身為教師，師德淪喪！利用職務之便，脅迫、意圖侵害女學生未遂，已構成嚴重違紀違法！行為之惡劣，令人發指！此其一！”
“其二，以權謀私，挪用本應資助貧困學生的專項創業基金，進行骯髒的權色交易，數額不小！性質極其嚴重！此乃犯罪！”
“其三，在教師宿舍安裝偷拍設備，行為猥瑣卑劣，嚴重侵犯他人隱私！同樣涉嫌違法！”
白崇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即日起，解除馬強白雲工大教師職務，予以開除！同時，立刻報警！”
“將他涉嫌脅迫侵害、挪用公款、非法偷拍等罪行，移交警方依法嚴懲！我校將全力配合調查！”
宣布完對馬強的處理，白崇曉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王彬臉上，意有所指地問︰
“王副校長，對此處理決定，你有什麼意見嗎？”
王彬渾身一顫，對上白崇曉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此刻哪還敢有半點包庇外甥的心思？保住自己的位置和前途才是第一要務！
他連忙掏出手帕，用力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冷汗，頭搖得像撥浪鼓︰
“沒意見！絕對沒意見！校長處理得公正嚴明！馬強……馬強他罪有應得！必須嚴懲！”
“我堅決支持校長的決定！我這就打電話叫保安上來控制住他，馬上報警！”
他說著，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號，聲音都帶著顫音。
陸辰冷眼看著王彬表演，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他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那林曉柔同學的創業基金呢？被某些人用骯髒手段挪用了，總該物歸原主吧？”
白崇曉立刻接口，語氣斬釘截鐵︰“林曉柔同學的創業基金申請，符合所有規定！兩天之內，必須足額下發到賬！”
他轉向正擦汗的王彬，語氣帶著命令和敲打，“王副校長，這件事，由你親自督辦！務必落實！不得有任何差池！”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門口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林曉柔和憤憤不平的吳佳慧，又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另外，林曉柔同學和吳佳慧同學，品學兼優，是我校不可多得的好學生！”
“她們在校期間的學習、生活乃至人身安全，王副校長，你也要多費心，務必保障周全！明白嗎？”
“明白！明白！校長放心！一定保障周全！絕不會有任何問題！”王彬點頭如搗蒜，後背的冷汗又冒了一層。
白校長這話，分明是在警告他，不準因為今天的事對這兩個女生有任何打擊報復！他哪里還敢動半點歪心思？
很快，學校的保安沖了上來，將癱軟在地、下身劇痛、滿臉血痕、眼神絕望的馬強像拖死狗一樣拖走。
劉瑩也被隨後趕來的輔導員帶走，等待她的將是嚴厲的校紀處分。
一場鬧劇，在陸辰翻手為雲的手段下，迅速塵埃落定。
夜幕悄然降臨，教師公寓樓下亮起了昏黃的路燈。
陸辰帶著林曉柔和吳佳慧走出公寓樓，晚風拂過，吹散了方才室內令人窒息的濁氣。
林曉柔停下腳步，轉過身，仰起臉看著陸辰。
路燈柔和的光線灑在她臉上，淚痕已干，眼圈還有些紅腫，但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此刻盛滿了劫後余生的感激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愫。
“陸辰……”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哽咽後的沙啞，卻異常清晰，“謝謝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陸辰的眼楮，“這……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幫我了。第一次在校醫院，第二次在鴻升樓……”
“加上這次……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說到後面，聲音又低了下去，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怯和無措。
吳佳慧在一旁用力點頭，大大咧咧地拍著陸辰的肩膀，臉上滿是佩服和爽快︰
“陸辰！夠意思！太夠意思了！夠爺們兒！夠擔當！簡直就是我們曉柔的守護神！有你在，看誰還敢欺負她！”
她擠眉弄眼地撞了撞林曉柔的胳膊，帶著明顯的調侃。
林曉柔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像熟透的隻果，飛快地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跳如擂鼓，卻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陸辰的反應。
路燈下，陸辰挺拔的身影仿佛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陸辰看著林曉柔羞澀的模樣和吳佳慧促狹的笑容，心中了然。
他後退了半步，動作自然地拉開了些許距離，臉上露出一個坦蕩而溫和、卻帶著明確界限的笑容。
“不用放在心上。”他的聲音平靜而真誠，“都是同學，舉手之勞而已。看到不公平的事，有能力就管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刻意強調了“同學”二字，將那份純粹的感激和少女萌動的情愫，輕輕地、不著痕跡地推回了安全的界限內。
“好了，天不早了，你們快回宿舍吧。”陸辰擺擺手，語氣輕松自然，“我也該去圖書館找點資料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邁開腳步，身影很快融入圖書館方向沉沉的夜色里。
林曉柔怔怔地望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路燈的光芒在她清澈的眼底明明滅滅。
吳佳慧那句“守護神”的調侃還在耳邊回響，心頭那份悄然滋生的悸動，因為陸辰那清晰劃下的界限，而泛起一絲淡淡的、難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澀。
吳佳慧攬住她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安慰︰“行啦行啦，別看了！陸辰這人……嘖，好是好，就是感覺離我們挺遠的。”
“走，回宿舍！明天姐陪你去買奶茶店的東西！五萬塊馬上到手啦！”
林曉柔收回目光，輕輕“嗯”了一聲，壓下心頭的波瀾，和吳佳慧相互依偎著，朝著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路燈將她們的身影拉長，校園的夜晚，恢復了它應有的寧靜。
而走向圖書館的陸辰，在無人看見的陰影里，臉上的溫和褪去，眼神重新變得深邃而悠遠。
圖書館玻璃門在他面前打開，里面是無盡的書籍和塵封的知識，或許，也隱藏著通往另一個血與火世界的、渺茫的路徑。
師姐慕清漪染血的面容，再次清晰地浮現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