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透過圖書館的窗欞，灑在陸辰專注的面龐上。
他手捧古籍，指尖輕輕劃過泛黃的書頁，通竅境“洞明”神通下，字里行間的信息如流光般匯入他的識海。
不知不覺間，時針已悄然指向了下午五點，他決定去看看師父。
暮色將建工村的老式筒子樓染成暖金色，陸辰把路虎攬勝停在巷口的梧桐樹下。
後座塑料袋里裝著剛買的鯽魚、青椒和新鮮時蔬，在夕陽里泛著油亮的光澤。
推開斑駁的綠漆鐵門時，他听見師父李忠平哼著小調的聲音從三樓傳來︰“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听得城外亂紛紛......”
樓道里飄著樟腦丸的氣味。陸辰拾級而上，發現302室的防盜門大敞著，十幾個打包好的紙箱整整齊齊碼在玄關，用麻繩捆著“廚房用具”“衣物被褥”的標簽。
“師父要搬家？”
他詫異地跨過門檻，看見老人正踮腳擦拭著博古架上的木雕觀音。
“小辰來得正好！你難道忘了？”
李忠平轉身時差點撞翻案幾上的茶盞，布滿老年斑的臉上泛著紅光，“趙小姐給師父在大學城買了套三居室，精裝修！明天搬家公司就來......”
老人絮絮叨叨地比劃著新房布局，說主臥能看到白雲工大的銀杏大道，是給孫女李曉彤留著的，書房擺他那套祖傳的刻刀正好。
說到興起時，他舉起手機展示趙靜雅發來的實景視頻，屏幕里明晃晃的落地窗映得他眼角濕潤。
陸辰看著師父的笑顏，在心里狠狠地夸獎了幾遍女助理。
同時也為面前老人感到欣慰，前世的師父太苦了......
簡單聊了幾句後，陸辰把菜拎進廚房，發現灶台上還堆著未打包的鍋碗瓢盆。
他取下牆角的藍格子圍裙系上，手指拂過被油煙燻黑的瓷磚，記憶翻涌——
前世他在這里學藝時，常蹲在這方逼仄的空間削土豆，師父總嫌他刀工差得像狗啃。
“師父，糖醋排骨還是老做法？”
他掀開冰箱翻找冰糖，話音未落就被敲門聲打斷。
李忠平小跑著去開門，樓道里傳來高跟鞋的清響。
陸辰探出頭時，正撞見趙靜雅逆著夕照走進來。
烏黑長發如綢緞披在肩頭，銀框眼鏡後秋水般的眸子含著笑意。
淡紅色短t恤露出一截白皙縴細的腰肢，緊身牛仔褲勾勒出蜜桃般飽滿挺翹的臀形，七厘米的裸色細高跟將小腿線條繃得筆直。
她拎著愛馬仕鉑金包的手指縴長如玉，腕間寶格麗蛇形手鐲隨動作輕晃。
“李老，房產證辦妥了。”
趙靜雅從包里取出紅本遞過去，女人特有的冷香混著她發間的百合味飄來，“物業費預繳了三年，這是門禁卡......”
陸辰握著鍋鏟僵在原地，圍裙帶子松垮地垂在腰間。
他從未見過趙靜雅這般都市麗人的打扮，往日那個穿著職業套裙的冷艷秘書，或者穿旗袍的知性御姐，此刻的休閑打扮竟透著攝人心魄的嫵媚。
“陸同學結巴了？”
趙靜雅忽然轉頭，紅唇勾起狡黠弧度，“還是我臉上有東西？”
“趙、趙老師今天......”
陸辰喉結滾動，鍋鏟“當啷”掉進水池，“很像時尚雜志的封面女郎。”
李忠平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突然一拍大腿︰“小趙留下吃飯！嘗嘗小辰的手藝！”
不等兩人回應，老人已經拽著趙靜雅往客廳走，“正好給你看看我新雕的彌勒佛......”
廚房里響起嘩嘩水聲。陸辰機械地沖洗著青菜，耳邊不斷傳來客廳的談笑聲。
趙靜雅在給師父講解智能家居的使用方法，溫軟的嗓音混著老人爽朗的笑，讓這間即將搬空的出租屋忽然有了溫度。
“讓我來吧。”
不知何時出現的趙靜雅突然抽走他手中的菜刀，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手背，“有秘書在，哪有讓董事長下廚的道理？”
陸辰還想爭辯，卻被她推著肩膀往外趕。
圍裙帶子不知怎的纏在了一起，趙靜雅俯身解結時，發絲掃過他鎖骨，玫瑰金的耳釘在暮色中晃出細碎光暈。
“師父今天教你新式鏤空技法。”
李忠平適時出現，把一臉尷尬的徒弟按在工作台前。
刻刀在黃楊木上勾出流暢的曲線，陸辰的注意力卻總被廚房的聲響牽扯。
爆炒的滋啦聲里，趙靜雅哼著不知名的英文歌，高跟涼鞋在地磚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油煙機轟鳴中，她探出頭問︰“師父吃辣嗎？”，圍裙系帶在腰後勒出驚心動魄的弧度。
一小時後，課程結束，恰好踫上趙靜雅心滿意足的笑意。
“開飯啦！”
隨著最後一道清蒸鯽魚上桌，暖黃吊燈下的折疊圓桌已擺滿五菜一湯。
趙靜雅解開發圈，如瀑青絲垂落肩頭，鼻尖還沾著些許油星。
李忠平夾起塊糖醋排骨，眯著眼細細品味︰“小趙這手藝，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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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徒弟，“你小子要是能娶......”
“師父喝湯！”
陸辰舀了勺鯽魚豆腐湯堵住話頭，熱氣蒸得他尷尬一笑，“您可別亂點鴛鴦譜。”
趙靜雅抿嘴輕笑，水晶指甲在燈光下泛著珠光︰“李老嘗嘗這個。”
她將剝好的蝦仁放進陸辰碗里，指尖“不小心”踫了下他的筷子，“陸同學最近瘦了，多吃點你最愛吃的蝦仁。”
三人碗筷相踫的叮當聲里，話題從木雕展的後續轉到趙靜雅父母的催婚。
說到相親時，她垂眸攪動著碗里的湯︰“上周有個海歸博士約我看歌劇，我拿加班推了。”
“趙老師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陸辰往師父碗里添菜，語氣自然得像討論天氣，“世家子弟才能配我趙老師......”
“菜要涼了。”
趙靜雅突然打斷他，起身盛湯時高跟鞋狠狠踩在他腳背。
陸辰疼得倒吸冷氣，抬頭卻見她眼尾泛紅，胸前的鑽石項鏈隨著急促呼吸起伏。
收拾碗筷時，李忠平借口下樓倒垃圾，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老式冰箱發出嗡嗡低鳴，趙靜雅擦桌子的動作越來越慢，忽然輕聲問︰“陸辰，你覺得什麼樣的男人適合我？”
“呃，首要是有素養的男人，至少得配得上趙老師的蘭心蕙質。”
陸辰倚著門框輕笑，目光掃過她繃緊的腰臀弧線，“比如......懂得欣賞你穿牛仔褲的人。”
夜色漸濃時，路虎攬勝緩緩駛出建工村。
趙靜雅望著車窗外流轉的霓虹，忽然拉松安全帶湊近︰“關永山這兩天約我到關家山莊做客呢，其實是想通過我巴結你吧？”
香水味撲面而來，陸辰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趙老師隨意就好，你在某種意義上可以代表我。”
女助理狡黠一笑有問道︰“那我為你聯通關家，你要怎麼報答我？”
陸辰想都沒想笑著回答︰“趙老師想要什麼盡管和我說，你值得最好的。”
“最好的？”
她忽然將空調出風口轉向自己，v領t恤下的雪白溝壑若隱若現，“包括住在你別墅的客房？”
車載音響正放著《city of stars》，陸辰伸手調低音量︰“上次雲頂壹號，你不是選了一間房？隨時去住就好，我歡迎的。”
後視鏡里，他看見趙靜雅咬著下唇輕笑，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劃出淺淺的痕。
……
錦繡花園c棟702室燈火通明。趙靜雅剛推開門，就被父母拽到沙發上。
趙母舉著珠江柳岸的別墅宣傳冊，聲音激動得發顫︰“女兒女兒，關家管家今天帶我們去看房，珠江柳岸的獨棟別墅啊，英倫風格，地下車庫能停三輛車！”
“他們憑什麼送這麼貴的禮？”
趙父扶了扶老花鏡，“靜雅，是不是關家少爺在追求你？......”
“爸，你瞎說什麼。是陸辰，他們是想通過我拉攏陸辰。”
趙靜雅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我沒告訴你們嗎？陸辰就是天晟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我老板。”
“陸辰？”
趙父趙母聞言更加驚訝了，“他不過是你曾經的學生而已，怎麼有這麼大的能量？”
趙靜雅攤了攤手說︰“所以啊，我們不能收關家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壞了陸辰的事......”
話未說完，趙母已經撥通電話︰“小陸啊，阿姨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她開著免提，把別墅的事又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傳來車載音響的音樂，陸辰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阿姨放心收下便是，就當感謝你們培養出那麼優秀的趙老師。”
趙母飽含沮喪的語氣繼續開口︰“可是靜雅她不同意啊，她怕耽誤你的大事。”
趙靜雅伸手要搶手機，卻被父親按住。
她听見陸辰哈哈大笑繼續說︰“明天你們就可以去辦過戶手續，趙老師那邊我去說，關家現在送一套別墅，以後可要賺大發的。”
掛斷電話時，趙母激動地抱住女兒︰“你這學生到底是什麼人物？關家送別墅被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
趙父盯著宣傳冊上的游泳池照片，喃喃道︰“珠江柳岸啊......老張局長退休才住那里......”
夜色漸深，陸辰把車停在南州大學西門。
甦月璃蹦跳著鑽進副駕，發間沾著夜露的清香。她湊近他衣領輕嗅，突然眯起眼楮︰“有c n°5的味道哦。”
“剛剛送趙老師回家來著......”
陸辰剛要解釋，唇瓣就被溫軟堵住。
甦月璃咬著他下唇含糊道︰“好啦，我又不會吃醋，你解釋什麼。”
月光淌進車窗，照見她頸間若隱若現的月華紋路。
珠江畔的萬家燈火次第亮起，誰也沒注意到某棟別墅的露台上，關永山正對著電話點頭說道︰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能把別墅送出去......趙小姐母親很喜歡花園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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