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榮興枯槁的手指捏著洗髓丹,喉結滾動間,丹丸化作一道暖流滑入腹中。
廳內數百雙眼楮死死盯著這位垂暮老者,連呼吸聲都凝滯了。
“咳、咳咳——”
老人突然劇烈顫抖,青灰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
佝僂的脊背如老竹逢春般挺直,稀疏白發從發根處泛起烏黑,褶皺的皮膚在月光下竟透出玉石般的光澤。
“我的天......這,這是返老還童?!”
賓客席間炸開驚呼。
李家家主李英華手中茶盞“啪”地摔碎,顫聲高喊︰“關老!您、您臉上的老年斑全消了!”
雲天商會會長踉蹌起身,老花鏡滑到鼻尖︰“這、這丹藥若能量產,諾貝爾醫學獎算個屁!”
聖龍幫主龍傲天下意識向後後退了一步,冷汗浸透襯衫︰“媽的,這陸辰到底是人是鬼......”
某珠寶大亨的情婦捂住紅唇,胸脯劇烈起伏︰“快!快拍下來!這能上頭條!”
角落里的醫學教授推了推眼鏡,聲音發顫︰“細胞活性逆轉......這違背了生物學定律!”
主桌上,關永強“撲通”跪地,額頭重重磕向青磚︰“陸先生再造之恩,關家永世不忘!”
關榮興九十度躬身,渾濁老淚砸在楠木桌面︰
“老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竟能再享十年壽數......陸先生若有差遣,關家上下萬死不辭!”
趙靜雅慌忙上前攙扶,水墨旗袍下擺掃過陸辰膝頭︰
“關老、關家主快請起,陸辰最不喜這些虛禮。”
關永強敏銳捕捉到她親昵的語氣,眼底精光一閃,轉頭對管家低喝︰
“明日去查清楚這位趙小姐的資料,將珠江柳岸的那套別墅轉到趙小姐名下!不,轉到她父母名下!”
鎏金宮燈重歸璀璨,壽宴在震撼中繼續。
“南海夜明珠一對,恭祝關老福壽綿長!”
“宋代官窯青瓷盞,願關家基業千秋!”
“緬北帝王綠翡翠觀音,佑關老仙壽恆昌!”
賓客們爭相獻禮,卻再無人敢直視主位那道慵懶身影。
陸辰把玩著界域石,余光瞥見魏子陽連滾帶爬逃出山莊,唇角勾起冷笑。
觥籌交錯至深夜,關永強親自捧著檀木匣追到山莊門口︰“陸先生,這是關家祖傳的《山河堪輿圖》,或許對您......”
“不必。”
陸辰擺手打斷,路虎車燈刺破夜幕,“我只要界域石。”
趙小雷叼著棒棒糖猛打方向盤,後視鏡映出他狡黠的笑︰
“陸哥,昨兒聖龍幫那幫孫子看見咱青衣會的旗,直接尿褲子了!可惜人手不夠,不然整個白雲市我都想拿下!”
“貪多嚼不爛,慢慢來!”
陸辰屈指彈在他後腦勺,轉頭對趙靜雅輕笑︰“明天開學,公司的事還得趙老師多費心。”
趙靜雅推了推銀框眼鏡,指尖無意識摩挲旗袍盤扣︰“你上學後......還會常來公司吧?”
“當然。大學課業不多,沒課時我會經常去公司轉轉。”
陸辰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耳尖,窗外霓虹為知性女子的側顏鍍上柔光。
“姐!媽又催你相親了!”
趙小雷突然怪叫,“說你二十七了還單身,是不是要當滅絕師太——”
“吱——!”
路虎猛地顛簸,趙靜雅驚呼著跌進陸辰懷中。
縴腰被溫熱手掌緊扣,渾圓臀瓣隔著旗袍面料壓在男人腿上,百合發香混著體溫撲面而來。
“趙、小、雷!”
陸辰咬牙低吼,掌心觸電般松開。
趙靜雅卻仿佛被抽走骨頭,軟綿綿趴在他懷里,眼波流轉似春水︰“路......路太顛了。”
趙小雷憋笑憋得滿臉通紅︰“對對對!這破路該修了!”
路虎停在錦繡花園門口時,姐弟倆邀請陸辰到家里坐坐,被陸辰以時間太晚婉拒。
看著車燈遠去,趙靜雅卻像石化般站著不動,嘴角噙著淺淺的笑。
“姐,你似乎很喜歡陸哥......”
趙小雷搖了搖望夫石一樣的姐姐,“不過陸哥有女朋友,你......你可能徒勞無功。”
“那又怎麼樣?”
趙靜雅賭氣的沒理會弟弟,徑直朝小區深處走,“就算做他的情人我也願意,更何況......”
看著路燈映照下自己葫蘆狀的影子,她揚起嘴角,“我有信心能讓他也愛上我!”
流雲山巔,甦月璃蜷在主臥天鵝絨大床間。
月白色真絲睡袍滑落肩頭,露出如玉鎖骨,長發如瀑散在枕畔。
她指尖輕撫書頁,暖黃台燈為睫毛投下蝶翼陰影,皓腕銀鏈隨翻書動作輕響,恍若月宮仙子墜入凡塵。
“ 嚓。”
門鎖輕響,陸辰倚在門框挑眉︰“甦同學夜不歸宿,不怕宿管登記?”
“我請假了呀~”
甦月璃歪頭輕笑,睡袍領口隨動作滑落半寸,“說要去陪......唔!”
話音被熾熱唇舌封緘,陸辰將她壓進蓬松鵝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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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絲睡袍如花瓣剝落,瑩白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甦月璃貝齒輕咬他耳垂︰“輕點......雲瑤在樓下......”
二樓房間,打坐修煉的雲瑤突然睜眼。
神識不受控地探向三樓,霎時面紅耳赤︰“流、流氓!”
雕花大床吱呀搖晃,甦月璃壓抑的喘息混著嬌嗔飄出窗欞。
雲瑤裹緊被子縮進床角,卻鬼使神差地沒切斷神識......
後半夜,陸辰輕撫懷中熟睡的佳人,悄然走上觀景台。
望著夜空中鉤狀彎月,界域石在掌心泛起幽藍星芒,紫雲界的記憶如潮翻涌——
坍塌的玄天宗門、記憶破損記不起師尊下落、還有慕清漪紫衣染血的背影......
“師父,師姐......待月圓之夜,我回去找你們!”
晨霧未散,雲瑤頂著黑眼圈摔打鍋鏟︰
“荷包蛋要吃溏心的對吧?牛排要七分熟對吧?資本家就知道使喚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陸辰侍女的身份。
看到陸辰牽著甦月璃下樓,她陰陽怪氣道︰“有的大蠻牛就知道橫沖直撞,一點都不懂得疼惜我月璃姐。”
甦月璃脖頸紅痕半掩在絲巾下,嗔怪地擰陸辰腰間軟肉︰“都怪你......”
將二女送入南州大學時,軍訓新生朝著操場走去。
陸辰突然囑咐︰“璃兒,小瑤,太陽毒辣,軍訓可別曬黑了喲!”
驚得她們一陣笑罵。
......
白雲工大操場喧囂鼎沸,陸辰倚在梧桐樹下眯眼打量迷彩方陣。恍惚想起前世輪椅上的自己——只能在場邊觀看軍訓而已。
他喃喃自語︰“既然輪回劫要我重活一生,這大學雖無聊,卻也有逃避不了的因果,姑且逍遙走一遭吧。”
“機械系集合!”教官的吼聲驚飛麻雀。
陸辰慢悠悠晃向隊列,指尖摩挲著褲袋里的玄天令。
紫雲界的殘陽與地球的晨光在神識中詭異重疊,他揚起嘴角︰“這場輪回,由我執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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