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褲兜里震動的剎那，陸辰正倚在路虎攬勝旁望著十六樓的燈火。
“陸顧問最近業務挺忙啊？”玄天令在識海中發出戲謔的嗡鳴，“又是妖女又是姐姐的......”
他剛要反駁，屏幕上的“甦月璃”三個字讓呼吸陡然一滯。
指尖劃過接听鍵時，晚風裹著听筒里清泉般的嗓音拂過耳畔︰“陸同學，猜猜我在哪？”
電話里，傳來航班呼嘯著掠過天際，陸辰想象得到少女那狡黠笑容，喉結滾了滾︰“總不會是......白雲機場？”
“bingo——本小姐全國視察，最後一站白雲市！”
甦月璃的笑聲混著機場廣播的鋼琴曲傳來︰“限你二十分鐘趕到到達廳，否則本小姐就找其他帥哥接機了！”
陸辰鑽進路虎，關車門的動作頓住，指尖在方向盤上敲出輕快的節奏︰“甦董視察全國分公司，最後一站才想起我這工具人？”
“工具人先生請注意，”她的聲音突然貼近話筒，像貓爪撓過心尖，“本小姐可是特意把父親支開的......”
引擎轟鳴聲蓋住了後半句，陸辰一腳油門沖出小區︰
“璃兒你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被妖精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電話那頭傳來咯咯咯的笑聲︰“說的你自己像唐僧似的......”
陸辰嘿嘿一笑︰“那甦小姐是否需要唐僧肉配送服務？”
“噗嗤——”電話那頭傳來行李箱翻倒的響動，“你被哪路妖精纏上了？白骨精還是蜘蛛精？”
“比那可怕多了，”他望著後視鏡里自己泛紅的耳尖，“有個叫甦月璃的仙女，隔著電話都能勾魂。”
白雲機場到達廳外，甦月璃站在香檳色行李箱旁，在人群中是那麼奪目的風景。
修長窈窕的身段裹在星河璀璨的星空裙里，裙擺流淌著從深藍向銀白漸變的綢緞，細碎晶鑽如星子綴滿輕紗，隨著微風在腳踝處漾起微光漣漪。
天鵝般的脖頸垂著枚紫玉吊墜，瑩潤光澤襯得肌膚勝雪，鎖骨線條隨著呼吸若隱若現。
如瀑的烏發間浮動著茉莉香，發絲隨著夜風輕掃過柳葉似的眉。
那雙杏眼比紫玉更清透，眼尾微微上挑卻不顯媚態，倒像初晨沾著露珠的桃花瓣。
鼻梁秀挺如精雕的玉器，唇色是水紅胭脂暈開在薄胎瓷盞的溫潤，唇角天生帶著三分上揚的弧度。
束腰緞帶掐出極致的腰臀曲線，星空紗包裹著高聳的胸脯，卻不帶半分艷色，倒似晨霧中搖曳的新荷。
八厘米的裸色涼鞋裹著玉雕般的足踝，銀色細帶纏繞處嵌著星芒似的碎鑽。
她就這樣立在芸芸眾生中，仙女下凡來也得當綠葉。
輕風撩起幾縷秀發，發梢掃過嫣紅唇瓣時，路過的西裝男士撞上了玻璃旋轉門。
“第八個了。”她低頭看了眼腕表，水晶表盤折射的碎光落在睫羽，驚得推著行李車的外國游客脫口而出︰“ange！”
不多時，剎車聲刺破喧囂，路虎攬勝幾乎是漂移著停進車位。
陸辰推開車門的瞬間，目光頓時如被磁石吸附——
“遲到了三十七秒。”她歪頭晃了晃手機，耳墜上的月光石晃出星河，“按公司章程......”
話音未落，從呆愣中清醒的陸辰，已大步上前將少女擁入懷中。
柑橘調的香水混著發間幽香撲面而來，他故意將呼吸拂過她耳尖︰
“甦董要扣獎金還是體罰？我都接受......”
“喂！”甦月璃紅著臉捶他後背，指尖卻誠實地揪住他襯衣褶皺，
“我父親可是被分公司的人接走了，你就這麼對待獨守空箱的弱女子？”
“弱女子？”陸辰單手提起二十八寸行李箱扔進後備箱，挑眉打量她八厘米的細高跟，
“誰敢打你的主意，肯定見不到下午的夕陽。”
十幾分鐘的車程，陸辰愣是喝了六次水，因為副駕駛上的女孩著實太美，讓他喉嚨一直發干。
終于到達洲際酒店頂層套房，水晶吊燈將玄關照得宛如星海。
甦月璃剛把房卡插進取電槽，就被陸辰抵在鎏金浮雕牆上。
“感謝費呢？”他指尖勾起她一縷長發纏繞，“資本家小姐？”
甦月璃突然踮腳在他左頰輕啄，唇瓣擦過肌膚的觸感像蝴蝶振翅。
剛要後退，腰間陡然一緊——
“甦氏集團的禮儀課沒學好？”陸辰將她困在雙臂間，鼻尖幾乎貼上她沁汗的鼻尖，“感謝我要這樣......”
他緩緩低頭，呼吸交織成網。甦月璃睫毛輕顫著閉上眼，指尖無意識揪住他襯衫前襟。
就在唇瓣即將相觸的剎那，《藍色多瑙河》鈴聲炸響。
甦月璃驚得後仰，後腦勺“咚”地撞上浮雕，陸辰下意識伸手墊住——
“月璃啊，小陸接到你了嗎？”甦建國的聲音穿透听筒，“你王叔他們在南海大廈等半天了......”
甦月璃揉著發紅的耳垂瞪向陸辰，口型罵道︰“都怪你！”嘴上卻乖巧應答︰“已經在路上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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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立刻！馬上！”甦建國突然提高音量，“年輕人獨處容易擦槍走火！”
陸辰憋笑接過手機︰“伯父，我保證把月璃完完整整送到......”
“完整？”甦建國冷哼一聲，“你小子上次在我家里就不老實！”
甦月璃吐了吐俏皮的香舌，提起星空裙擺說道︰
“你等我，我得換一身衣服，這個不適合去公司。”說完兔子似的跑進房間關上了門。
陸辰露出欣慰的笑意，他知道，少女穿這身星空裙，只是給心上人看的。
幾分鐘後，甦月璃從房間走出來，正喝水的陸辰卻忘了吞咽——甦家千金另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墨色綢緞般的長發在腦後束成低馬尾，發尾掃過雪白襯衫的立領，露出耳垂上兩粒碎鑽。
杏眼尾綴著星子般的眼線，低眉眨眼時睫羽半垂，將那份攝人的美切割成冰稜的銳度。
絲綢襯衫第二顆紐扣解開處，紫玉吊墜在鎖骨凹陷處流淌著暗夜星河的光澤。
鉛筆褲包裹的腿型修長如工筆白描，每一步都像用卡尺丈量過般精確。
最驚心動魄的是收腰設計勾勒出的黃金分割，黑色皮帶卡在肋骨最縴細的凹谷，將飽滿的胸線收束成極具攻擊性的幾何美學。
她的美是帶著金屬寒意的。大理石前台折射的光斑掠過鼻尖時，高挺的線條仿佛瑞士軍刀的刃光。
唇色是帶灰調的玫瑰豆沙，微笑時下頜線繃緊如拉滿的弓弦。
當紫玉吊墜隨著轉身在頸間輕晃，空氣里殘留的不僅是苦橙香水的後調，還有陸辰被美色割傷的視線。
當呆傻男人嘴里的清水無意識垂落時，甦月璃已挽住他的胳膊︰“走啦，呆子......”
南海大廈霓虹漸近，車載香薰蒸騰著曖昧的余溫。
甦月璃突然握住陸辰換擋的手︰“剛才你抱我時，你心跳頻率突然變得好快......”
“甦董要給我做體檢？”他反手扣住她指尖，拇指摩挲著女孩縴細修長的手指，“你身體里似乎有種能量讓我產生躁動了。”
“你能感應到？”她驚訝地睜大眼，腕間突然泛起銀輝，“二叔說這是‘月華之心’的守護力量，上周在漢中市......”
她指尖在空中虛劃，銀芒凝成半透明光罩︰“有輛貨車差點撞上我，不過貨車離我一米時突然被彈飛，像撞上氣墊。”
陸辰瞳孔泛起紫芒，神識如絲探入她經脈。
浩瀚如海的能量在丹田處流轉，竟與玄天令產生微妙共鳴。
“月華能量？”陸辰愈發疑惑，這個他從未听說過︰“那你還有什麼能力呢？”
甦月璃毫不猶豫的回答︰“還有奇怪的治愈能力！”
“治療能力？”他忽然撩起她袖口，“怎麼個治愈法？演示下？”
甦月璃羞惱地拍開他的手，掌心卻溫柔覆上他昨天煉器燙傷的手背。
月華如清泉流淌，焦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像不像仙女？”她得意挑眉，發梢銀輝流轉。
陸辰突然傾身，在距離唇瓣半寸處停住︰“仙女還缺個凡間男友......”
“想得美！”甦月璃推開他跳下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亂節奏。
轉身時卻將飛吻拋向車窗，銀輝在空中畫出一道心形弧線。
後視鏡里，甦月璃的身影逐漸融進高聳樓宇。陸辰摩挲著殘留月華余溫的指尖，玄天令突然在識海投射光影——
慕清漪的虛影正在九瓣蓮台上起舞，裙擺翻飛間，竟與甦月璃的月華軌跡完美重合。
“璃兒，師姐，你們難道是有某種聯系嗎？”
手機彈出新消息，是甦月璃發來的辦公室自拍。照片邊緣露出半截文件，標題《基因實驗室收購預案》被特意圈出。
“我到了給你發個照片，你該放心了吧！晚上八點，洲際酒店天台旋轉餐廳。”
她追加的語音帶著狡黠笑意，“記得帶九十九朵藍色妖姬......本仙女要正式考察取經人∼”
路虎引擎轟鳴聲撕破喧囂，陸辰望著後視鏡中自己上揚的嘴角，突然理解了什麼叫做——
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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