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王天霸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燈簌簌作響，十二道槍口同時迸發火舌。
12.7毫米破甲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宛如惡鬼哭嚎，彈道在暮色中劃出灼熱的金線。
陸辰負手而立，玄氣護罩泛起青紫漣漪。
子彈撞上光幕的剎那，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彈頭在旋轉中扭曲變形，銅制彈殼寸寸崩解，火藥殘渣如煙花般綻開。
“叮叮叮——”
彈雨過後，滿地彈頭堆積成小山。
陸辰屈指輕彈護罩，紫芒如漣漪擴散︰
“王會長對火器的理解，還停留在放鞭炮的水平？”
“不可能！”王天霸踉蹌後退撞翻紅木椅，金絲眼鏡滑落鼻梁，
“周大師的護體罡氣都擋不住三發......”
話音未落，陸辰突然並指如劍。懸浮的彈頭齊齊調轉方向，裹挾玄氣倒射而回。
巴雷特槍管在金屬踫撞聲中炸成麻花，持槍的十二名壯漢虎口迸裂，哀嚎著摔進滿地瓷片中。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陸辰踩著扭曲的槍管踱步上前，鞋底與金屬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比如......你們青衣會為何供奉盤蛇餃尾？”
王天霸突然癲狂大笑，脖頸青筋如蚯蚓蠕動。
他扯開阿瑪尼西裝，露出胸口的盤蛇紋身︰
“你以為贏定了？”枯爪猛地拽下頸間玉牌，“蠱神賜福！”
玉牌碎裂的剎那，詭異的“沙沙”聲從地縫滲出。
數百只通體赤紅的蠱蟲破土而出，迎風便漲——
蜈蚣節肢伸展成鋼刀，蠍尾毒針暴漲如長矛，最可怖的是三條眼鏡王蛇，蛇首裂成七瓣口器，黏液滴落處大理石騰起青煙。
“嘔——”
躲在羅馬柱後的陳強突然干嘔，他親眼看見蠱蟲吞食了同伴的半截斷指。
那條蜈蚣正在咀嚼帶血的西裝布料，十八對步足刮擦地面發出金鐵交鳴。
“巫蠱之術，終究是下乘。”
陸辰皺眉甩出九把飛刀，刀刃在空中交織成北斗陣型。
首當其沖的巨蠍被釘穿復眼，墨綠體液噴濺在威尼斯鏡面上，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王天霸蜷縮在鎏金屏風後嘶吼︰“咬死他！”
三條七首巨蛇應聲撲來，腥風卷起滿地碎瓷。
陸辰閃身避開毒液，玄氣化作絲線纏住蛇頸，凌空將蛇身掄成流星錘砸向蟲群。
“砰！”
蜈蚣甲殼與蛇鱗相撞迸發火星，陸辰趁機並指劃空。
剩余九十把飛刀魚貫而出，刀身銘刻的雲紋亮起紫芒，在空中結成天羅地網。
蠱蟲甲殼在玄氣絞殺下脆如薄紙，殘肢斷臂如暴雨傾瀉。
“你的底牌還不如天罡堂的蟑螂窩。”
陸辰踩著蛇首躍至王天霸面前，飛刀陣回旋護體，將最後幾只毒蛛切成肉泥。
王天霸癱坐在真皮王座上，精心打理的發型散成亂草。
他顫抖著摸向暗格中的沙漠之鷹，卻被陸辰一腳踩住手腕︰“回答我的問題，能留全尸。”
“是蠱神教......”
王天霸突然劇烈咳嗽，皮膚下凸起無數游走的鼓包，
“三年前有個黑袍老太婆帶著一名苗家少女找上門，給我種下母蠱......，她們自稱‘蠱婆’和‘蠱女’。”
他撕開襯衫，心口赫然嵌著枚青銅蛇形徽記，“每月十五要用活人鮮血喂養，否則萬蠱噬心......”
陸辰瞳孔驟縮，玄天令在識海發出預警。
他閃電般後撤三步，王天霸的軀體已如氣球般膨脹——
“噗嗤！”無數蠱蟲破體而出，眨眼間將宿主啃成白骨。
蟲群在空中聚成盤蛇虛影，發出刺耳尖嘯後消散于無形。
“倒是省了焚尸爐。”
陸辰揮袖震散腥臭血霧，轉頭看向縮在角落的陳強，“陳副會長，想當蠱蟲飼料還是活人？”
陳強連滾帶爬撲到陸辰腳邊，額頭將地毯磕出凹痕︰
“陸爺饒命！青衣會和天晟集團的賬本暗網我都清楚，瑞士銀行還有三百億......”
“錢能買你的命？”
陸辰突然並指點在他眉心，神識如利劍刺入識海。
陳強抱頭慘叫，七竅滲出黑血，直到神魂被烙上玄天印記才停止抽搐。
“從今往後，你的命不屬于青衣會。”陸辰拽起爛泥般的陳強，“去把趙小雷扶過來。”
當趙小雷掛著鐵鏈走進大廳時，染血的繃帶都遮不住他眼里的亢奮︰
“陸哥！這些王八蛋的軍火庫在地下三層，還有兩台裝甲車......”
“從今天起，這些歸你了。”
陸辰彈指斬斷鐵鏈，玄氣拂過他肋間傷口，“你來當青衣會會長！”
趙小雷的歡呼卡在喉嚨里，他指著自己鼻尖結巴道︰“我、我當老大？可我才練武三天......”
“所以給你配了個軍師，你剛接手青衣會，需要他的輔助。”
陸辰踹了腳裝死的陳強，“你們怎麼混黑道我不管，但我只有一條紅線，從此不得再做傷天害理的行當，敢販毒、拐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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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並指成劍，陳強立即抱著腦袋滿地打滾，額頭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動。
“明白！明白！”陳強涕淚橫流地爬到趙小雷腳邊，“雷爺以後指東我不敢往西！”
趙小雷摩挲著王座扶手上的盤蛇雕紋，突然掄起玄鐵重劍將蛇首劈碎︰
“先把這些惡心圖騰全砸了！再把地下室冰櫃里的尸骨厚葬！”
他轉頭看向陸辰，眼中跳動著野火︰“陸哥，我要讓青衣會成為白雲市的地下守護者！”
“記住你的承諾。”陸辰將九把飛刀拍在會議桌上，刀刃深深沒入大理石，“若敢走王天霸的老路......”
他屈指輕彈刀柄，飛刀齊聲嗡鳴震碎整張桌面。
艷陽炙烤山莊時，陸辰站在露台眺望城市萬象。
玄天令突然發燙，慕清漪消散前的面容在識海浮現——她眉心的彎月印記，正曬下淡淡星輝。
“師姐......青嵐想你了！”他握緊欄桿喃喃自語，漢白玉在他掌心裂出蛛網紋路。
山風卷來地下室的焚尸焦臭，卻吹不散心頭愈發濃重的惆悵。
......
盤龍山莊，剛下直升機，魏子陽就被抬著趕往天樞局專用醫院。
擔架上，他的電話突然響起，按下接听鍵後恭敬開口︰“爸！”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子陽，听小寧匯報，你受傷了，如何？”
“沒什麼大礙，調理幾日就能恢復，您有什麼吩咐嗎？”
魏子陽了解他父親，沒正事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哪怕他受傷。
“嗯，周千既然抓到了，就一定要找回《九宮要術》，你務必親自去辦。”
電話中傳來鄭重的語句︰“為父等了三年，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爸，您命令寧倩和我第一時間去抓周千，是否就是為了這本《九宮要術》？”
魏子陽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九宮要術》到底是什麼？難道不是一本陣法古籍而已嗎？”
電話沉默良久後，又傳來聲音︰
“《九宮要術》不僅是明初流傳下來的陣法古籍——它還是尋找隱世宗門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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