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青柳巷的磚牆，陸辰踩著斑駁月影往小樓走，玄天令在指尖翻飛如蝶。
寧倩裹著玫瑰香氣的余韻仍在鼻端縈繞，那句“天樞局副局長是甦建軍”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隱世宗門分布？小弟弟是想害姐姐呀∼”
女人的媚態又浮現在眼前，睡袍下擺隨著翹起的足尖滑到大腿根，
“姐姐若說了，宗門戒律堂會把我吊起來打七天七夜......”
陸辰對著虛空揮拳，玄氣激得梧桐葉簌簌墜落。
他幾乎能想象寧倩說這話時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極了一只逗弄獵物的九尾狐。
“真想打爛那妖女的屁股......”
檐角銅鈴輕響，東屋暖黃的燈光刺破夜色。
沈琴抱著悠悠倚在門框上，褪色睡裙被夜風掀起漣漪，露出半截雪白小腿。
陸辰這才驚覺已是深夜，玄修對時間的感知總是異于常人。
“陸長官？”女人遲疑的稱呼裹著梔子花香飄來。
陸辰差點被門檻絆住，“琴姐還沒睡？”
“傍晚接你的人叫‘長官’。”沈琴走近幾步繼續問︰“你是......特種兵？還是國際刑警？”
她咬住下唇補了句，“還是說你是某位高官的子弟？”
月光恰好漫過陸辰指尖，他望著女人映著星輝的眸子，輕嘆說道︰
“好吧，其實我是國家超能特工，專門處理靈異事件。”
說著他掏出一本證件，黑底燙金的徽章上盤著龍紋——
正是被他差點遺忘的天樞局證件。
沈琴盯著證件上“天樞局”的金色篆文，她“噗嗤”笑出聲︰
“陸先生，你當是在拍電影《黑衣人》嗎？這種證件在夜市十塊錢一本。”
陸辰怔在原地，抹了把臉把真證件丟回儲物戒。
他設想過無數種坦白身份的場景，唯獨沒料到會被當成買假證的。
玄天令在識海里笑得打滾，龍淵劍穗上的銀鈴叮咚作響。
沈琴將散發勾上耳背，發絲掃過雪白脖頸，微微狡黠的笑道︰“你昨天，還說自己是醫學院學生......”
陸辰扶了扶額頭︰“好吧，其實昨晚那些人是我雇來的，扮高人在你們面前裝逼......”
“這才對嘛！”沈琴眼楮亮起來，“其實我就猜到是這個。”
她突然壓低嗓音湊近，“但是陸辰，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你浪費那個錢干嘛？”
“而且，你也不需要在我們母女面前裝......逼......”最後一個字輕不可聞。
陸辰腦門一排黑線，心中暗罵自己︰“為什麼真話不信，假話卻深信不疑？難道我在琴姐這，如此不靠譜？”
兩人在庭院石上並排而坐，距離刻意留了一人寬。
沉默片刻，話題轉到了高定旗袍上。沈琴手指攪著柔順的發尾︰
“那些衣服，還是去退了吧。我穿不了那種昂貴的布料，況且我每天擺攤，也沒機會穿。”
“誰說的，琴姐天生麗質，那些衣服搭配你剛好。”陸辰一口否定︰
“而且你不是馬上就可以開店嗎，招了員工後自己當老板娘，天天穿。”
沈琴看著男人的堅決，猶豫不語，良久後不知是拗不過男人，還是自己心里某種異動，輕聲細語︰
“那，那些衣裳的錢......以後等我攢夠了就還你。”
“行啊。”陸辰似乎喜歡看她這樣受氣委屈的表情，故意調侃︰“按銀行利息算，日息5。”
“資本主義！”沈琴瞪圓的杏眼里映著月光，“你這種土豪就該掛路燈！”
話沒說完自己先笑出聲，笑著笑著突然沉默。
牆根蟋蟀的鳴叫陡然清晰。沈琴突然抬頭，眼里晃著碎鑽般的水光︰
“陸辰，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她急促呼吸間，睡裙領口隨深呼吸漾起波紋。
玄天令在識海發出輕鳴，陸辰望著女人鎖骨下隨呼吸起伏的陰影，突然理解為何史書總把禍水紅顏與王朝傾覆寫在一起。
“可能因為......”男人剛要回答便被女人打斷。
“別說緣分，我不信這個！”沈琴突然站起來，虎牙將下唇咬出深深印記︰
“男人對女人獻殷勤，要麼圖財要麼圖色。”她胸口劇烈起伏著︰“我沒錢，那就是......”
“琴姐。”他伸手取下她發間的梧桐花，“如果我說，上輩子你雲吞救過我的命，你信嗎？”
“又胡說！”沈琴拍開他的手，表情顯然是不信，“我之前又不認識你，你這套前世話術騙小姑娘可以......我都快三十了。”
頓了頓，她像是鼓起勇氣直截了當問出口︰“你是不是像周圍男人一樣，也覬覦我的身體？”
他目光掃過女人劇烈起伏的曲線，語氣變得鄭重︰
“琴姐你長相漂亮，身材更是魔鬼，正常男人都沒法心如止水，假裝正經的也是悶騷偽君子。”
“但我指天發誓，我陸辰對你絕沒有齷齪的下流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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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姐擔心的話，我們可以定下關系，若琴姐不嫌棄，做我......”
“不行！”沈琴突然紅著臉掩面逃跑，“我、我去睡了！”
小院的竹木小徑“吱呀”呻吟著吞沒她慌亂的腳步，卻漏下一句蚊蚋般的呢喃︰“太快了......”
陸辰張著嘴在夜風中凌亂，口中的“干姐姐”三個字哽在喉頭！
她對著東屋緊閉的房門狼狽苦笑。認干姐姐被拒這事，夠龍淵劍靈笑上三百年。
......
子夜陰氣最盛時，蒼穹鼎轟然落在後院，陸辰揮手布下遮蔽陣法隔絕外界。
隕鐵戰刀的殘骸堆成小山，每一塊碎片都映著陸辰冷峻的眉峰。
龍淵劍懸在鼎口發出不滿的錚鳴，被主人屈指彈出一串火星。
“知道你委屈。”陸辰割破指尖，精血在鼎身繪出九宮八卦，
“但拿你砍雜魚，就像用傳國玉璽拍蒼蠅。”
玄火自鼎底竄起，青紫色焰心竟凝成蓮台狀。
隕鐵在玄火高溫中化作赤紅流漿，雜質被鍛打成黑霧逸散。
陸辰並指如劍，神識如網篩過每一滴鐵水——
這是玄天宗的“千鍛法”，是玄天宗內門弟子入門功課。
“去！”九十九道玄氣刺入鐵流，液態金屬如群蛇狂舞，在空中扭成飛刀雛形。
刀身浮現的雲紋並非裝飾，而是微型聚靈陣的載體。
最後一道法訣打入時，蒼穹鼎突然噴吐星輝，刀群如銀河傾瀉，在陸辰周身盤旋成環。
沒錯，陸辰在煉器，打造高階法器︰玄天誅魔刃——刃長僅15公分，一套九十九把。
自從來到白雲市，黑虎幫和天罡堂搏擊社接連打了兩架，發現玄氣對普通弱雞實在太玄幻，龍淵神劍在俗世更是招搖。
于是決定煉制一種看著普通的武器，正好材料現成——之前打光輝1號時繳獲的十米隕鐵戰刀。
晨光刺破雲層時，最後一把短刃淬入靈泉。
青煙蒸騰間，終于大功告成。望著鋪滿眼前的九十九把漆黑短刃，陸辰滿意點頭。
刃口映出李青嵐與陸辰重疊的面容，他突然靈機一閃︰“我叫李青嵐，不如就取名【小李飛刀】吧，比【玄天誅魔刃】順口多了。”
陸辰將蒼穹鼎和小李飛刀收進儲物戒，剛走出遮蔽陣，手機鈴聲突兀炸響。
趙小雷的嚎叫混著電流聲傳來︰“陸哥！昨天在天罡堂的事，我跟家人說了，他們非常感激您，準備晚上在‘香江樓’設宴，你一定要過來啊，我姐今天穿淺青色鏤空旗袍哦......砰！”
“臥槽是誰打老子，你們他媽的找死……”
“砰∼”
“終于暈了，多虧大師出手……”
一陣打斗後，電話那頭傳來重擊倒地的聲音。陸辰瞳孔驟縮，龍淵劍在識海中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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