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省黃岩市，地下三百米。
慘白的ed燈管在合金天花板上拼出“光輝實驗室”的字母縮寫，冷光映照著密密麻麻的玻璃培養艙。
艙內漂浮著形態各異的改造人︰有的背生骨翼，有的皮膚覆蓋鱗甲，還有的胸腔內嵌著機械心髒，管線中流淌著熒綠液體。
“滴滴——”
儀器波紋在屏幕上瘋狂跳躍，如同垂死病人的心電圖。
走廊盡頭，一間裝潢奢華的會議室內，紅木長桌前圍坐著五人。
“蝙蝠杰克死了。”
說話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陰柔青年，他推了推鏡框，全息投影在桌面展開——
畫面中，杰克四分五裂的殘軀正被天樞局裝進裹尸袋，“被一拳轟成肉醬，連句遺言都沒留下。”
“早說過那色胚遲早死在女人手里！”右側的魁梧壯漢拍桌怒吼，
他渾身肌肉虯結如岩石，脖頸處嵌著合金外骨骼，“老子早看他不順眼了！”
“安靜，鐵岩。”首座的黑袍人抬手示意，嗓音沙啞如砂紙摩擦，“說說這個陸辰的資料？”
陰柔青年調出檔案︰
【姓名︰陸辰】
【年齡︰19】
【能力評估︰疑似武王級武者肉身抗重卡、拳爆a級改造人）】
【備注︰拒絕天樞局招攬，疑似野路子超凡者】
“我們在天樞局的暗子目前僅掌握這些粗淺資料。”
“武王？”鐵岩嗤笑，“扯犢子，老子也是武王，怎麼沒能耐一拳打爆杰克？”
“因為你的腦子長在肱二頭肌上。”對面翹著二郎腿的紅發女人譏諷，她指尖纏繞著藤蔓般的觸須，瞳孔泛著妖異的紫，
“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如此年輕的武王？或許這個小朋友有什麼特殊武器呢。”
“那只死蝙蝠是第一批改造人，他的軀體經過劉安博士特別加強，武王可以把他打飛，但是一拳打爆不可能，武聖級別也不行。”
壯漢鐵岩據理反駁，他對武道體系還是了解的。
坐在上首的黑袍人抬了抬手，阻止了二人的爭論。
轉頭看向右手邊後面一直盯著面前筆記本電腦的白大褂青年，
“劉安博士怎麼看？”語氣稍顯客氣。
白大褂青年頭也沒抬，不耐搖頭︰
“別問我，我只對實驗感興趣！”
黑袍人也不生氣，沉吟片刻，袖中滑出一支曼陀羅干花︰
“花妖，你帶‘干花’去臨海市，會會這小子，以你的實力加上干花的輔助，對付一個武王綽綽有余。”
名為花妖的紅發女人接過干花，藤蔓觸須驟然綻放成血紅曼陀羅，馥郁香氣彌漫會議室︰“招攬還是滅口？”
“活捉。”黑袍人指尖敲擊桌面，
“用他做本體，結合異獸基因......或許能再培育出sss級改造人。”
臨海市望海大廈頂樓
“所以，你打算收藏珠寶？”
秦羽華捏起一顆車厘子，冷眼瞥向茶幾上的《紫曜玉收集計劃書》。
紙張皺巴巴的，標題旁還加了一條備注……多多益善！
“嚴肅點！”陸辰癱在沙發上哀嚎，“這種玉石對我很重要！”
“辰哥，你知道紫曜玉多貴嗎？”孫胖子從薯片袋里抬頭，嘴角沾著辣椒粉，
“紫曜玉號稱‘星月之輝’，極其稀罕，關于他衍生出了很多傳說呢，一顆鴿子大小的，市面上要上千萬！”
陸辰狐疑的看著胖子，“懂得挺多啊胖子，怎麼？研究過？”
秦羽華嘆了口氣，調出平板上的一家企業資料——孫氏集團︰
“臨海市珠寶商共37家，孫氏集團佔市場份額60。”
“孫氏？”陸辰猛地坐直，“孫胖子，你家賣珠寶？”
“對啊！辰哥你竟然不知道？”孫浩得意地拍了拍肚皮，“上個月我爸還收了顆鴿血紅，說是給未來兒媳婦打項鏈——”
“你怎麼不早說！”陸辰撲過去掐他脖子，“快帶我去見咱爸！”
“見你個頭！”孫胖子掙扎著掏手機，“先說好，紫曜玉稀有得很，我爸也不一定有現貨......”
孫家別墅坐落于臨海市黃金地段，噴泉池里立著鍍金貔貅，門把手瓖滿施華洛世奇水晶。
“紫曜玉？”孫父挺著堪比懷胎十月的啤酒肚，金鏈子在脖頸勒出紅痕，
“小辰啊，不是叔叔不幫你，紫翡翠紫瑪瑙我這大把，但是這個紫曜玉真沒有，我也很久沒見到了。”
他掏出手機撥號，嗓門震得吊燈搖晃︰“老張！你那有紫曜玉嗎？要能閃瞎狗眼的那種！”
電話那頭傳來滄桑男聲︰“紫曜玉沒有，紫薯丸子管夠......”
孫父尷尬掛斷，拍了拍陸辰肩膀︰“大佷子別急，我讓緬甸礦場盯著，一有消息就......哎你哭什麼！”
陸辰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叔叔，我命苦啊！小時候被雷劈，長大了被哥坑，現在連修仙都要卡bug......”
“修、修仙？”孫父嘴角抽搐，轉頭對兒子低吼，“你交的什麼精神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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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孫家時，陸辰大失所望，正規渠道收購這條路走不通啊，看來得找找黑市了。
這時，手機“叮”的一聲彈出短信︰
【天樞局向您轉賬1,000,000元，備注︰蝙蝠杰克殯葬費】
“終于脫貧了！”陸辰熱淚盈眶，當即給秦羽華發消息︰【晚上火鍋我請！】
對方秒回︰【轉賬截圖.jpg收款人︰向陽男科醫院）備注︰沙發賠償費】
“靠！資本家連我的血汗錢都榨！”他咬牙切齒撥通張姝婭的電話，“妖女，臨海黑市地址交出來，別告訴我你們天樞局不知道黑市啊！”
“求人就這態度？”張姝婭的嗓音黏稠如蜜，“叫聲姐姐听听？”
“姐你個頭！不說我舉報你們用熊貓ogo侵權！”
“......”電話那頭沉默三秒，傳來磨牙聲，“城南垃圾處理廠，凌晨一點，報暗號‘重振雄風’。”
陸辰一頭黑線，“妖女，這事過不去了是嗎！”
電話那頭傳來咯咯嬌笑
子夜時分，陸辰蹲在垃圾處理廠外的草叢里，與野貓大眼瞪小眼。
“媽的，一個個的腦子有問題，黑市竟開在這種地方，奇葩！”
正郁悶間，突然“轟——”的聲響，
地面突然塌陷，升降台托著霓虹招牌緩緩升起︰【臨海不夜城•歡迎來到賽博鬼市】
熒光涂鴉在水泥牆上跳動︰
【二手航母批發】【仿生人女友租借】【祖傳秦始皇襪】......
“暗號。”升降台前的老頭叼著電子煙，腦門上紋著二維碼。
陸辰硬著頭皮︰“重振雄風......”
老頭眯眼打量他︰“腎虛啊？早說嘛！三樓左轉找王大夫，專治不舉......”
黑市內部宛如科幻片片場︰
全息投影的旗袍女郎在空中起舞，機械義肢商鋪飄出機油的刺鼻味，角落有人擺攤賣“九轉金丹”，標簽寫著【麥麗素升級版，渡劫必備】。
他在幾個賣玉石翡翠的攤位巡視，抱著踩狗屎運的想法，
“萬一哪個二傻子把紫曜玉當翡翠賣呢，嘿嘿。”
突然，眼前出現玄氣波動。
“靈石！這里真有！”陸辰撲向某個攤位。
玻璃櫃里躺著五顆指節大小的紫色碎石，標價【頂級翡翠，100萬顆，概不還價】。
“二傻子……呸，老板不實誠啊，這碎玉也好意思叫頂級？顏色不純在，種水也差，最多中等品質。”
他一頓胡謅，學著秦羽華的冰山臉，“五顆20萬，打包。”
“小伙子毛都沒長齊，不識貨！”
對于顧客的砍價，攤主也不驚詫，鎮定的唾沫橫飛，“這是慈禧太後陪葬的夜明珠碎片！”
“慈禧用ed燈管？”陸辰戳穿，“30萬！”
“最低80萬！”
“40萬！不然我躺地上哭！”
“......50萬成交！趕緊滾！”
揣著靈石正欲離開，隔壁攤位傳來熟悉的嗓音︰“古董青銅器，上周剛挖的！”
陸辰僵住——甦月璃的三叔甦建民正蹲在地上啃煎餅，沖鋒衣沾滿泥漿，脖子上掛著摸金符。
“三叔？”他試探性開口。
“小辰？”甦建民噎住，猛捶胸口，“咳咳......你怎麼在這？”
果然是甦家老三！
陸辰走過去蹲在他旁邊，疑惑問︰
“三叔，您家不是搞金融的嗎？”
“金融公司是我大哥在打理，哦，也就是璃兒的爸爸。”
他拽過陸辰低聲坦白︰“其實咱家祖上是摸金校尉，這一代由我繼承，你千萬別告訴璃兒！”
“摸金校尉？那您是不是還得念兩句‘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不過現在都2014年了，咱們是不是該升級一下裝備，搞個機器狗探墓？”
陸辰對這個甦三叔缺乏尊敬，小時候三叔經常給他講各種鬼故事，嚇得他和甦月璃一驚一乍的。
“還別說，鬼吹燈確實給我不少靈感。”
甦建民的攤位上堆著銹蝕銅錢和陶罐，一枚灰撲撲的指環混在其中。陸辰瞳孔驟縮——指環內側刻著微縮版鎖靈陣！
儲物法器！
“三叔，這指環......”
“地攤貨！喜歡就拿去！”甦建民不甚在意大手一揮，
陸辰笑盈盈收下，沒點客氣，沉吟片刻，
“三叔，您這些古董是在哪掏出來的？”
“西南臥龍山，一個唐代古墓。”甦建民悄聲道。
“對了，那里還有幾個區域沒法進去，我們打算下周再去。”
“墓里有這種指環？”
“多的是！還有口青銅棺，刻著亂七八糟的符咒......我們怎麼都打不開。”
陸辰摩挲指環，眼楮一轉，
“咳咳，三叔，我反正暑假沒啥事，帶我一起唄，見見世面。”
甦建民猶豫片刻，“行。”隨即補充︰“不過可別告訴璃兒，要是讓她知道我帶你去那種地方，耳朵都被揪下來。”
“三叔！”他一把握住甦建民的手，“從今天起，您就是我親叔！”
陸辰將指環套入食指，玄氣悄然滲入——
“嗡！”
腦海中浮現十立方米的空間，角落里竟躺著一塊拳頭大的完整靈石！
“發財了……發財了……”
“不過，這明顯是修真者的東西，難道地球上也有修真者？不簡單啊…”
凌晨三點，陸辰哼著《挖呀挖呀挖》回到望海大廈。
剛推開房門，曼陀羅花香撲面而來。
“小弟弟，姐姐等你好久啦~”
花妖斜倚在沙發上，藤蔓裙擺開衩到大腿根，指尖把玩著一支干花。
陸辰退出房門，看了一眼門牌，確認沒走錯，捏了捏眉心，郁悶開口︰
“我得好好問問老秦，這到底是工作室還是便捷酒店？”
“怎麼誰都能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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