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老大們面對灣島角頭老大,是有絕對優勢的。
因為角頭老大很保守,都是本地地頭蛇。
他們甚至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港島不同,即便是和聯勝樂少,今天都跟著盟主屁股後面,走出來了。
雖然還不是什麼國際大佬。
但平時听得多啊。
黑手黨、兄弟會、山口組,什麼都能說出一二三。
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好像你一個縣城的小黑幫,遇到全國到處混的。
人家還跟你說,有名額加入,好處多多。
所以角頭老大們,大多被說服,願意拜入洪發山。
…………
下面小弟們忙得不行,楚千鈞在干什麼呢?
台北一棟豪華別墅花園內。
梳著大背頭,穿著運動服的中老年男人,正在打高爾夫。
男人長得極為帥氣,收桿之後休息了一下。
正巧一名佣人小跑過來,恭敬道︰
“老爺,老爺,太太說可以開飯了。”
“開飯?”
男人好像很有感觸,話語道︰
“阿福,你知不知做人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佣人想了半天,搖頭道︰
“不知道老爺!”
“就是為了吃飯。”
男人這才告訴佣人,之後拿著球桿,慢悠悠往別墅走。
兩人走了沒幾步,又一名佣人小跑上來,話語道︰
“老爺,老爺,有一位姓楚的先生,姓丁的小姐,要拜訪你。”
“太太正在接待。”
“嗯?”
男人听得,不是特別高興,話語道︰
“連名字都沒有,為什麼放他們進來?”
“我不是說過嘛,只要不是老朋友,都不要放進來。”
“我不喜歡見陌生人,特別是那些記者。”
無疑,男人是個名人,而且特別不喜歡被采訪。
听到陌生人的第一反應,是記者。
“老爺,不是啊,那位丁小姐是立委。”
“她拿出證件了。”
佣人趕緊解釋,男人听來,臉色大變︰
“立委?”
“她是什麼態度,除了她還有一個男人?”
“什麼人,是不是刑警?”
“不是啊老爺,那位先生說是工會主席。”
男人听得,站在了原地,躊躇不前,久不動步。
無疑,他不願意見記者,更不想見什麼立委。
他有事兒……
這人是誰呢?
正是金錢帝國的創造者,當年雄霸港島的黑白探長。
雷洛,雷老總。
雷洛雖然成功脫身,帶著海量財富跑到了灣島。
可問題是,他身上一直背著港島的通緝令。
灣島這邊沒有引渡條例,這才讓他安穩。
可是凡事都可能變化。
怕就怕上頭突然變化,商量之後開啟引渡。
那自己不就懸了嘛。
所以雷洛生活得不是太痛快。
他很低調,既不想見記者,更不想見什麼灣島白道的人。
他很怕突然有一天,一伙人來自己家里,把自己給抓了。
雷洛不動步,不遠處三個人卻走了過來。
前面一位容貌精致,雖然已近六旬,依舊面善。
後面兩位很是年輕,都是雙十年華。
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異常的般配。
“洛哥,這麼久都不回來,我還以為出事了。”
“這位是丁瑤,丁小姐,灣島最年輕的立委。”
“這位是楚千鈞,楚先生,我們港島人。”
“號碼幫第三代龍頭。”
“他們特別買禮物來看你的。”
听著女人的介紹,雷洛雙眼大亮,馬上迎了上前︰
“你就是楚千鈞!”
“阿雄還好嗎?”
“听說他又重出江湖了,是不是還像從前一樣,喜歡講規矩殺人啊?”
雷洛此時心情好了起來。
第一來,比起別人喜歡听什麼工會主席。
雷洛更喜歡听的是幫會龍頭。
而且這個幫會還是號碼幫,自己的老朋友。
這二來,黑道朋友上門,那就不存在抓人了。
“雷老總,久仰大名!”
“葛叔的身體很好,不過號碼幫現在做大了,事情比較多。”
“葛叔實在沒時間過來灣島看望老總。”
“這次知道我要來,特別托我帶了一些港島特產,探望老總。”
雷洛是1920年出生,他比葛雄大7歲,此時67歲。
听得是葛雄的意思,雷洛很欣慰,陷入回憶,笑容道︰
“哈哈哈,阿雄還是那麼客氣。”
“那小子,以前每次見我,都會送禮物。”
“讓我猜猜是什麼。”
“是不是陳記五加皮?”
“鈞仔,我告訴你知啊。”
“當年我就是在陳記搞定我岳父的。”
“五瓶五加皮,我一口氣全干了。”
听得這話,旁邊那位美麗的婦人笑道︰
“干完就吐了,還睡了一天一夜。”
“我爸都以為你不行了。”
說起往事,雷洛特別開心,當即反駁道︰
“誰不行了?”
“那是你爸不行了。”
“我怕他會喝死過去,故意裝醉讓著他。”
美婦人翻了個白眼,點頭道︰
“是是是,你最行了。”
“你的光輝事跡,之後再聊。”
“客人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先招待一下啊。”
“對對對,鈞仔,來,我們聊。”
“月娥,你招呼丁小姐。”
雷洛連連點頭,拉住楚千鈞。
家也不回了,開始逛花園。
一邊逛,一邊詢問葛雄與號碼幫老一輩的情況。
楚千鈞表面配合答著。
心里面嘆氣,感慨梟雄沒落。
很明顯,雷老總的日子不太好過。
每天提心吊膽,日子像坐牢一樣。
也只有憋得太久,听說自己就是楚千鈞,即便不熟,還是熱情聊起往事。
其實他都不是在和自己聊,更多是和葛雄的後輩聊。
誰來都一樣。
“小奇當年就膽小怕事。”
“我和阿雄他們每次玩牌局,他都在旁邊倒茶。”
“想不到臨老還被人斬。”
“那個死撲街抓到了嗎?”
“抓到了,總壇當眾處理,亂刀分尸,進無名山墳。”
“好,干得好。”
雷洛大贊,看向楚千鈞笑道︰
“無論黑道,白道,最要緊就是有秩序。”
“出賣兄弟的人,就算是我們當差的,也會處死。”
“我們這些當差的……”
說到這里,雷洛突然不說了。
顯然,他應該想到什麼。
現在身份不同。
他不再是那個權傾一方的探長,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