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哥哥,什麼師傅徒弟的?”
“安親會里面還收徒的?”
寶貝听得個半懂不懂,疑惑問道。
楚千鈞抱過寶貝,解答話道︰
“所謂青幫一條線,洪門一大片。”
“瓶中太滿水須走,青葉紅花白蓮藕。”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洪門的人,都是志趣相投的人組成。”
“只要找個地方拜門,人家願意收你。”
“那就算是洪門的人。”
“洪門的人,除了自家山頭之外,關系並不緊密,屬于是散開的。”
“青幫不同,他們是父子師徒傳承。”
“他們的體系非常復雜,屬于一棵樹,分支分段,連在一起。”
“一輩收一輩,共用一個輩分。”
“要是照足了規矩,從拜門到真正成為青幫弟子,總共需要12年。”
“所以他們的師徒關系非常緊密。”
“現在怎麼樣不知道。”
“老年間,師徒如父子。”
“當然,這也有個很大問題。”
“要是你拜的那一支,師傅厲害,師兄弟厲害,你也會很厲害。”
“要是你拜的那一支,本就不行,那也借用不到什麼力量。”
“丁瑤殺的那個人不簡單,所以他那一支或許很強。”
“青幫與一般社團不同。”
“他們的規矩是所有社團里面,最多,也是最嚴苛的。”
“徒子徒孫出事,就是兒子出事,師傅必須報復。”
“如果他們那一支夠強,查不到證據,就會干掉所有嫌疑人。”
“給門徒一個交代,也是給其他支脈的人看。”
“想要例外,只有那個人夠強。”
“強到青幫沒有十足的證據,不敢隨便招惹。”
“今時今日的青幫,在別的地方都不行。”
“在灣島的勢力,卻是很大。”
“只有我過去幾天,才能讓丁瑤平安。”
听完楚千鈞的解釋,眾女雖然不想男人離開,還是接受了。
愛蓮作為代表,擔憂道︰
“鈞哥,那你過去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
楚千鈞搖頭,非常肯定道︰
“青幫已經沒落了,在灣島還行。”
“出了灣島,什麼都不是。”
“他們很像葉孝禮,本地稱王稱霸,出門就衰了。”
“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就算明著告訴他們,是我把他們的人干掉。”
“他們也會找我談,商量解決的辦法。”
“絕對不敢動我。”
“更何況現在他們沒有實證。”
“我過去也是因為阿瑤的身份不夠。”
“怕被他們當成樂色,隨手清潔了。”
………………
同一時間,台南三聯幫總壇。
前不久還意氣風發,主持開會的雷公。
這會兒變成一張黑白照片,掛到了牆上。
長長的會議桌,幫主大位空著。
金爺與丁瑤一左一右,坐在兩邊。
金爺在三聯幫里,屬于白紙扇智囊,所以是左首位。
丁瑤嘛,既被三聯幫視為自己人,也是客人。
更是對三聯幫作用巨大的人。
合理的坐右首位。
今天大伙兒都穿著一身黑衣。
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忠勇伯,都穿了一身黑色大褂。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比死了媽還要慘。
“各位兄弟,今天我們又有兩家夜總會被查封。”
“四十三個兄弟,被抓進了台南警局。”
“我請了律師去保釋。”
“其中四十個可以保釋,保釋費是平時的三倍,警局說他們是危險人物。”
“另外三個,查出重大案情,不予保釋。”
“和我們三聯幫平時關系很好的周局、李局、張局,都說沒辦法。”
“陳局連電話都沒接。”
“現在上頭懷疑部長的死,同我們有關……”
說到這里,金爺心神俱疲,不由看向對面的丁瑤。
今天的丁瑤穿著一身黑色旗袍,連妝都沒化,看起來無比憔悴。
手里拿著張白色手絹,正在抹淚。
“干恁娘,簡直是欺人太甚!”
“我們平時花那麼多錢,都扔海里啦?”
忠勇伯勃然大怒,拍桌道︰
“我們的幫主死了,是活生生被人刺死的。”
“那個姓侯的死在床上,身邊還有邱小姐。”
“那天晚上同幫主一起出門的保鏢也不見了。”
“很明顯就是姓侯的殺了我們幫主,霸佔了邱小姐。”
“他們還敢惡人先告狀!”
嗚嗚嗚……
隨著忠勇伯的咆哮,丁瑤配合著哭泣。
整個人傷心得好像氣都上不來了,抽泣連連。
其他堂主們也是憋著一口氣,非常惱火。
這也太沒王法了,他們幫主掛了,尸體被警方送回來。
沒前因,沒後果,就一個︰
還在查。
三聯幫這邊發力,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才總算了解了一些情況。
幫主死在了侯部的家里。
候部雖然也死了,可是死于“馬上風”,完全是意外。
更讓人生氣的是,造成候部馬上風的女人,是幫主的情人邱小姐。
這個事實還不清楚嗎?
強搶民女啊!
老幫主是被綠帽子戴死的。
候部是給幫主戴綠帽子,高興死的。
欺負人也就算了,現在上頭還開始重點打擊三聯幫。
幾天時間,他們在台南三分之一的場子都出事了。
兄弟被抓進去幾百號。
保釋費交得,幫會公賬里都沒錢了。
三聯幫諸位堂主們,算是第一次體會到老幫主的苦心。
難怪一心要選立委呢。
黑幫這個行業在灣島,屬于底層行業啊。
自己要是沒點東西,處處被人欺負啊。
金爺作為處理這些事的人,比別的堂主還要頭疼。
听著丁瑤的哭聲,金爺不知道多少次,重復問道︰
“丁小姐,那晚你和侯部長在酒家見面,半個鐘頭就分開了?”
“是啊金爺,我還要我說多少次。”
“那天晚上,候部長和我吃飯,聊了聊立委的事。”
“聊完之後,他就走了。”
“酒家的人都可以作證,警方也找到了不少證人,證明侯部長上了車。”
“我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
“幫主怎麼就去了侯部長家,又……嗚嗚嗚……”
其中一位堂主也說話了,滿臉不爽道︰
“喂,金爺,我都听你問過五次了。”
“你有完沒完?”
“你不想辦法怎麼處理幫會的事,把我的小弟保出來。”
“一直問丁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懷疑是丁小姐干的?”
“這麼做對丁小姐有什麼好處?”
“她和侯部是第一次見面。”
“我們大家誰不知道?”
“無冤無仇,見完面就殺人,這種事你听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