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時間，明大多家公司股票，跌幅超過百分之20。
印尼、泰國、日本，無不有壞消息傳回。
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
中環明大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依舊燈火通明。
所有明大主管都沒有下班。
方建平也來到了公司，詢問發生什麼事。
葉孝禮的臉色蠟黃，坐在老板椅上，疲憊不堪。
幾個兒子不斷接著電話，回報連連︰
“爸爸，泰國分公司出事了。”
“泰國稅務局說我們公司偷稅，把我們的員工都抓了。”
“公司的所有文件被查封，說是要審核。”
“許多泰國客戶都打電話過來，問我們發生什麼事。”
“爸爸，菲律賓分公司被人搶劫。”
“那邊的經理說，警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之後分公司還有幾個人聯絡不上，懷疑是失蹤。”
“爸爸，我們在南韓的客戶要求解約。”
“他們說不再同我們明大合作，說我們得罪了黑幫，會連累他們。”
“…………”
比起外面投資公司收到的消息，明大無疑更加全面。
畢竟，外面只要一出事，第一時間就會打電話回總部。
從早到晚一天時間，整個亞洲地區的明大分公司，全都傳回了壞消息。
這些消息五花八門︰
有的是公司被人燒了，有的是船被人劫了，有的是人員失蹤了。
還有些干脆是客戶不干了，或許是收到威脅，無論如何都要取消合作。
一句話，除了港島總部，哪兒哪兒都出事了。
“不用說了。”
葉孝禮抬手打斷兒子的言語，斷然話道︰
“這是有人針對我們。”
方建平坐在辦公桌側面，非常肯定道︰
“楚千鈞！”
葉榮亨沒有家人那麼精明，當即問道︰
“AUnt，你怎麼知道？”
方建平神色嚴肅，話語道︰
“殺人、搶劫、燒公司，威脅客戶。”
“這些都不是商界的手法，全是黑幫的手法。”
“我們明大向來同黑道沒牽扯，唯有楚千鈞。”
“他，他竟然是國際黑幫。”
葉榮晉沒太听明白，依舊那副紈褲模樣道︰
“黑社會就是黑社會，國際黑幫還不是黑社會？”
“你們先出去！”
“是，方小姐。”
叫退了主管，辦公室也就只剩下葉家人。
方建平這才開始講解道︰
“黑社會分兩種。”
“第一種就是我們港島那些社團。”
“他們怕警察，見不得光。”
“白道只要對他們動手，他們就會完蛋。”
“沒了社團，就算能夠跑路去外面，也要重頭開始。”
“大不了就是比普通人多那麼一點錢。”
“這種人，我們不怕。”
“隨便用點力，就能讓他們低頭。”
“而這第二種，就是國際黑幫。”
“這種黑幫不同于人們認知的那一種。”
“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
“不僅不怕白道，還能夠反過來鉗制我們。”
“這種黑幫起源于阿美毒梟集團。”
“後來被日本山口組學了去。”
“也就是黑道所說的，社團企業化。”
“他們的企業化，並不是說簡單做生意。”
“我曾經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听朋友說過。”
“真正的黑道企業化，就像我們這樣的上市公司一樣，世界各地都要建立分部。”
“明面上，他們有正行生意，暗地里依舊做那些黑道買賣。”
“上下左右，一區一地，連成一線。”
“這種黑幫，才能叫作國際黑幫。”
“國際黑幫已經不是單純的黑社會。”
“從某種程度來說，比我們這些上市公司還要大。”
“這種黑幫的厲害，你們都看到啦。”
“港島斗不過我們，他們可以用分部對付我們。”
“除非明大永遠在港島本地發展，永遠也不出去。”
“要不然去了別的地方，沒人認識我們是誰。”
“反倒是那些黑幫，可以用盡手段對付我們。”
嘩……
不得不說，方建平確實是見多識廣。
這個女人出身中產家庭，曾經留學國外，幾乎什麼都見過。
很多人其實都不懂，什麼是國際黑幫。
簡單來說，就是不能把它看成單純的本土勢力。
而是一種世界級的勢力。
小公司小人物，你在本土都搞不過他。
大公司大人物，你在本土或許佔優。
可他還能去外面打你。
可怕的是，黑道沒有股票這東西。
你贏他，他大不了跑路，去分部依舊是大佬。
甚至把分部發展成本土，以後再回來。
你稍微輸一點，就像此時明大集團這樣。
外面的損失，無論大小，通通反饋回本土的股價上面。
壞消息不斷加持，都不用對方出手。
你平時那些對頭，金融大鱷，都會吃得你毛都不剩。
“HOWard，別斗了。”
“我們去大浦警署找楚千鈞，談和吧。”
“他們那種人，沒有底線的。”
“現在已經鬧出人命，我們不為自己，也要為員工著想啊。”
方建平是個很堅強的女人。
但此時面對國際黑幫，也勸起了葉孝禮。
實在是沒有辦法。
商業爭霸，方建平有的是點子，人脈，以及資金。
現在這種跨界沖突，她也是懵的。
最大問題就是，他們已經對付楚千鈞了。
可是對方根本沒反應，也沒看出多痛苦。
而對方一個反手，一天時間，明大損失超過十幾億。
“談和？那不就是認輸！”
葉孝禮不能接受這個說法。
想他堂堂港島十富之一，輸給一個黑社會，簡直開玩笑。
坐正了身子，葉孝禮固執道︰
“楚千鈞明天就要上庭了。”
“只要他被告入罪，就要去坐牢。”
“他在港島的幾家公司，都在被人查。”
“他的那些偏門生意，這個時候也都不敢做。”
“他撐不了多久的……”
“HOWard！”
方建平大聲打斷，第一次對葉孝禮發火道︰
“楚千鈞不是普通社團龍頭，是國際黑幫的大哥。”
“就算我們斷他港島所有生意，外面呢？”
“港島外面，你斷得了嘛。”
“他被告入獄又能怎麼樣？”
“就算他坐牢，外面對我們的打擊也不一定會停。”
“HOWard，再這樣下去，明大會垮的。”
“呵！”
葉孝禮作為一個男人，特別是多年沒輸過的男人，冷笑一聲，也不听勸，話語道︰
“南韓、日本、菲律賓那些分公司，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根基。”
“我可以暫時停止那邊的業務。”
“劫我的船，我也可以不從歐美進貨。”
“內地和灣島才是最大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