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梵與佐維兩人，條件太惡劣，只能從頭學起。
楚千鈞一通安排，直接把兩人趕去找陳耀慶了。
陳耀慶身在銅鑼灣，情況復雜。
每天黑的、白的、老板，都要打交道。
正好讓大梵過去看看，不是有地盤就行。
你沒事還得陪老板喝酒呢。
關系搞不好，別人就不給你場子看了。
看著兩人興沖沖走出辦公室，楚千鈞這才看向丁瑤道︰
“你比他們要好，還知道搞社團是為了賺錢，算是正常人。”
呃……
丁瑤听得這個評價，納悶不已。
這叫什麼話，剛剛那兩位不是人唄？
楚千鈞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這才繼續道︰
“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想過以後做什麼嗎？”
丁瑤此時也正色起來，話語道︰
“我同孫庸之間的恩怨化解。”
“突然沒了目標，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楚千鈞對于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再問道︰
“你不恨雷公？”
“恨又能怎麼樣，雷公是三聯幫幫主，權高勢大。”
“我即使恨他也沒用。”
丁瑤的回答很現實，充滿了無奈。
楚千鈞點了點頭，繼續道︰
“你到底算不算三聯幫的人？”
“勉強算是。”
丁瑤開始講解道︰
“我其實從來沒拜入過三聯幫。”
“但我哥曾經是三聯幫毒蛇堂堂主。”
“我哥死了之後，留下一些親信，還願意听我的。”
“不過只有十幾個人，也沒什麼生意。”
“平時還要上街做小販養家。”
“這次來港島，我都沒告訴他們。”
“嗯！”
楚千鈞點頭，稍加思索後，方才話道︰
“三聯幫現在還有毒蛇堂嗎？”
“如果你去爭取，有沒有機會？”
“沒！”
丁瑤回答很快，搖頭道︰
“毒蛇堂堂主之位空缺，雷公似乎也沒打算安排堂主。”
“我去爭取，名不正言不順，沒機會的。”
楚千鈞絲毫不急，伸出手指道︰
“澳門一家賭廳的租約。”
“海量的走私貨，長期的合作關系。”
“帶著這兩樣東西回去呢？”
“這………”
丁瑤這回仔細思考起來。
就她對雷公的了解，確實是有機會。
楚千鈞繼續加碼道︰
“我還會告訴灣島那邊，我們的合作，認的是你丁瑤。”
“要是換一個人，合作立馬終止。”
丁瑤听得，雙眼大亮道︰
“這樣的話，倒是有可能。”
楚千鈞擺了擺手，自信話道︰
“不是有可能，這麼大的利益，雷公要付出的，不過是一個堂主頭餃。”
“只要腦子沒進水，就一定能成。”
“搞幫會就是做生意，利益大過投資，幫會就會做。”
“反過來，投資巨大，收獲寥寥，幫會就不會做。”
“這句話你要記住。”
“以後回去灣島，無論什麼事，都可以拿這個框架，去分析雷公。”
“你能把握他的心思，就會越來越被看重。”
“嗯！”
丁瑤听得，嚴肅點頭，看著楚千鈞，非常認真。
“我最擅長的是觀人識相，洞察人心，你好好听著。”
“經過這次的事，雖然我還沒見過雷公。”
“但卻能分析出，他不講道義，不講情義，只顧那點蠅頭小利。”
“這樣的人，無論外表怎麼樣。”
“有多麼的豪氣干雲，大方好客，實際心里都會計算得失。”
“你要學會先一步，計算他的得失。”
“僅一個前提，三聯幫面子上過得去。”
“除此之外，拉攏社團里面那些蠢人。”
“一般人搞幫會，都會收一半的蠢人，一半的聰明人。”
“聰明人是用來做生意的，蠢人用來賣命。”
“如果社團里全部都是聰明人，那這家社團會很快開始內斗。”
“比起去外面找吃的，內部更熟悉，也更安逸。”
“但如果社團都是蠢人。”
“沒計劃，沒頭腦，只有義氣，也會是死路一條。”
“你們三聯幫里，那個忠勇伯，就是個蠢人。”
“你以後回去了，沒事多找他吃飯。”
“不聊其他，只聊兄弟義氣。”
“這樣就能讓他覺得，你和他是同類人。”
“而三聯幫中那個金爺，過于聰明。”
“過于聰明的人，先算己，後算人。”
“這樣的人，最計較的不是利益，他們會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所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可以用命威脅他。”
楚千鈞長長的一番話，簡單為丁瑤分析了一下三聯幫。
作為局長級，楚千鈞其實最擅長的，就是看人拍馬。
先一步領悟領導的意思，事事在前，那就很容易升了。
而楚千鈞搞社團也好，搞公司也好，都是後面的說法。
比如烏蠅，許多人不喜歡，覺得該趕走。
可是一個組織里，什麼樣的人其實都需要。
傻子也好，瘋子也好，最好都來點。
清一色全部是聰明人，那就完蛋了。
大伙兒接觸之後，會越來越聰明，越學越精。
慢慢的，義氣這東西就會消失，只剩下算計。
所以，需要綜合一下。
讓聰明人有義氣，蠢人也有機會做大哥。
丁瑤听得佩服萬分，雙眼中都快放光︰
“楚先生，這樣我就能做堂主了？”
“做什麼堂主？”
楚千鈞反問，臉上也掛起了笑容道︰
“我可從來沒說過，讓你回去競爭做堂主。”
“啊？”
丁瑤吃驚不已，疑惑道︰
“那楚先生的意思是？”
楚千鈞微笑問話︰
“雷公在選什麼？”
“選什麼？”
丁瑤先是一愣，隨即立馬話道︰
“議員！”
“不錯，議員。”
楚千鈞點頭，言語中多了兩分不屑道︰
“一個黑社會的，得罪了我們，還想做議員。”
“呵，他這輩子都別想選上了。”
說著，楚千鈞開始解釋道︰
“我和高老板已經聊過了。”
“雖然高老板決定，暫時不派人去砍他。”
“但這次的事，高老板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
“他已經派了很多人去灣島，專門查雷公的黑料。”
“那邊有竹聯孫大哥幫忙，相信很容易查。”
“雷公混了幾十年，滿身漆黑。”
“隨隨便便就能找出幾百份料。”
“到時候直接給他來個大曝光。”
“還想做議員，運氣不好，他就要做囚犯了。”
“不過三聯幫嘛，不能沒有議員。”
“經過這麼一檔子事，沒有真正拜入社團的你。”
“就會是一個好的人選。”
“至于毒蛇堂堂主的位置。”
“你派人跟你回去，你推他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