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土瓜灣避風塘。
這里停靠著很多漁船。
岸邊破敗的小屋林立，空地上曬著大網。
三三兩兩的漁民走來走去，忙忙碌碌。
“耀文哥，飛龍哥，這邊。”
“明哥！”
蛇仔明、耀文、飛龍，以及十幾號鈞字小弟，浩浩蕩蕩來到。
第一時間，便有漁民看到蛇仔明，招呼了起來。
“沒什麼事吧？”
“放心明哥，人都在里面。”
耀文帶著飛龍，一邊走，一邊教導道︰
“土瓜灣避風塘，是新記的公共碼頭。”
“新記走水路的，大多都在這邊上岸。”
“人也好，貨也好，全都是。”
“蛇仔明是這里的原住民，老大是菜市邦。”
“沒什麼實力！”
“不過大家做生意，和氣生財，沒事我們也不惹事。”
“哦。”
飛龍細心听著，一邊听一邊記。
這些東西，他從前跟著火爆明，是完全不知道的。
火爆明平時除了賽車日，都在旺角混。
風格是喝酒劈友。
今天惹這個，明天惹那個，遇事就是干。
從來不會說什麼別惹事。
“耀文哥，飛龍哥，來看看貨。”
“這次我可沒瞎掰，四個妞全是極品，特別是其中有一個……”
蛇仔明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一個鐵皮屋子。
“啊？”
開門一看，里面有一男三女。
男的那個在籠子里面，女人三個靠在牆邊，瑟瑟發抖。
四人年齡都不算大，女的也就二十多歲左右。
男的那個要大一點，三十多歲的樣子。
“操，還有一個呢？”
蛇仔明見狀大怒，立馬叫過小弟，質喝道。
“明哥，放心，還有一個去廁所了……”
“啪……”
話都沒說完，蛇仔明一巴掌甩在那小弟臉上，惡狠狠道︰
“去你媽的廁所。”
“我怎麼吩咐的？”
“他們要拉，就在屋子里拉，不許出門。”
“你們這群王八蛋，是不是看那個妞長得漂亮……”
“老大，我們什麼也沒做啊。”
幾名小弟連忙解釋，快速話道︰
“那個妞真去廁所了，是大鯊帶她去的。”
“還不去叫回來！”
蛇仔明猙獰大聲，教訓完小弟後，馬上變臉。
滿臉堆笑，點頭哈腰︰
“耀文哥，飛龍哥，你們看，一男三女。”
“男的夠壯了吧，身高至少一米七八，而且很能打的。”
“我們五個小弟，手里拿了家伙，才把他制住。”
“女的，年輕漂亮。”
“現在是髒了點，沒關系，洗干淨就好啦。”
“行了行了，都要了。”
耀文擺了擺手，對于這買人的生意，做得很粗獷。
事實上，耀文也不太在乎女人的長相問題。
畢竟他不是買小妹，是買工人的。
只要四肢健全，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也就行了。
“明哥，不好了，那女的跑了。”
正在這時，蛇仔明小弟著急跑了回來，還扶著一名腦袋流血的小弟。
“什麼？”
蛇仔明听得大怒，咆哮道︰
“大鯊，那女的怎麼會跑的，你干了什麼？”
“老大，我沒干什麼呀。”
“那女的說要方便，求我帶她去。”
“結果她進了廁所，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塊石頭，回來時候偷襲我。”
腦袋還在流血的小弟說著，一臉的可憐樣。
“操，那你們還站在這里干什麼，追啊。”
“那女的沒身份證，跑不遠的。”
“蛇仔明，我沒空听你的家事。”
“一男三女是吧，男的兩萬，女的五萬，老價錢。”
耀文打斷蛇仔明，身後自有小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錢，遞給了蛇仔明。
“謝謝耀文哥！”
蛇仔明接過錢，心情才算好了一些，忙話道︰
“不好意思耀文哥，發生一點小意外。”
“等我抓到那個女的，再給你送去……”
耀文再次打斷，拍了拍飛龍肩膀道︰
“找飛龍，以後再有人，你就找飛龍。”
“這門生意，以後是他負責了。”
“是，是，是，飛龍哥，留個電話啊！”
蛇仔明連連點頭。
飛龍非常看不上蛇仔明，一言不發，拿出電話本，當場寫了一個Call機給他。
“走啦！”
耀文見事情搞定，開始招呼小弟做事。
十幾號小弟立即進屋，將籠子里男人放出，又扶著三個女人出門。
也不知道他們小聲說了什麼。
四個並不配合的男女，竟然沒有半點反抗。
…………
三輛面包車駛出土瓜灣。
頭車上，耀文與飛龍坐在後座，前排是兩名小弟。
“飛龍，你以後做生意，要多帶點人。”
“就好像今天這樣，買四個人，至少帶八個兄弟。”
“找幾個能說會道的小弟，同她們講清楚。”
“我們不是什麼爛仔，不會推人下海。”
“只是給她們工作而已。”
“哦！”
飛龍點頭表示明白，又好奇道︰
“耀文哥，那接下來是不是帶她們去工廠安頓？”
“不不不，先要看看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耀文很用心教導著飛龍，侃侃談道︰
“一般我會吩咐小弟，帶新人在大埔逛一逛。”
“晚上去新都夜總會，喝幾杯酒。”
“過幾天，再問他們。”
“有些女人來港島，就是打算下海發財的。”
“她們去了夜總會見識之後，有一些會選做舞小姐。”
“那些人，就交給新都。”
“愛蓮手下那個鐘亞紅，你認識吧？”
“認識！”
飛龍點頭，耀文繼續話道︰
“她負責交接，舞小姐給她，她會給你錢。”
“你千萬別不收。”
“我們鈞字每個地方，賬目都是清楚的。”
“你不收，少了一個人，就要你自己負責給。”
“明白了。”
飛龍完全理解了耀文的意思。
這其實就是讓偷渡來的人見識一下，港島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想要豁出去，短時間找富貴的，可以自願做小姐。
這些人，自家這邊就不用管了，會轉手到愛蓮那邊。
“耀文哥，那男人呢？”
“男人也一樣，見識過之後，做工的做工，也有想出來混的。”
“那些人嘛，你讓他們展現一下。”
“頭腦也好，身手也好，真是人才的話，你可以自己花錢買下來。”
“也可以找社團其他老大，問問他們要不要人。”
耀文說著，一指前排兩名小弟道︰
“他們兩個就是我買的，今天我帶的小弟全都是。”
“他們現在跟我，我都不給他們薪水的。”
“哼，正還債呢！”
飛龍听得恍然。
前排兩名小弟卻是大笑，用蹩腳的粵語道︰
“哈哈哈，老大，我們還不上怎麼辦？”
“能不能賣身給你啊？”
“賣你媽個頭啊，注意開車，要是撞了，我把你們送去城寨賣屁股。”
“賣屁股也好啊，有沒有五千？”
“賣一次都能在老家蓋房了，老大，我做啊。”
“看前面，注意車，我讓你看著車，我靠。”
耀文罵罵咧咧，飛龍卻是看得出，小弟與耀文感情很好。
顯然，耀文平時對他們鐵定很好。
說是不發薪水，以耀文生意的火熱，給點湯水都比薪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