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三花早已下令手下,若蛋撻仁欲逃,不得阻攔。
這也是霍曜的指示。
甦三花並不知情霍曜與港督的秘密合作,只以為蛋撻仁已投靠霍曜。
即便不清楚也無妨,這根本不值一提。
現實不同于戲劇。
一聲巨響之後,擂台 陷入混亂。
人們再不顧及狂人輝,紛紛奪路而逃。
絕不能留在這里,否則必死無疑!
狂人輝盯著丁鼎,放聲大笑︰\"丁鼎,看來你是奈何不了我了。
這份驚喜你覺得如何?\"
丁鼎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你這家伙,毀了我的一切!\"
砰砰砰!
緊接著,槍聲再次響起,鬼王東率眾沖入,觀眾如稻草般倒下。
血跡染紅地面。
當鬼王東站在丁鼎面前時,他震驚不已︰\"鬼王東?你怎麼還活著?\"
\"老大,好久不見。\"
鬼王東仰頭,嘴角上揚︰\"想念你很久了,一直想送份厚禮。
可惜機會遲遲不來,如今終于等到。\"
\"來得雖晚,但請別介意。\"
丁鼎冷聲道︰\"我不怪,怎麼會怪!你這份大禮,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狂人輝大笑︰\"送來這份大禮的不只是阿東,還有我。
當年阿東中槍,你埋了他,是我挖出來的。\"
\"要謝的話,該先謝我。\"
丁鼎沉聲︰\"好!原來這就是你埋下的伏筆,埋得真夠深的!早料到有一天能用他對付我,對吧?\"
狂人輝大笑︰\"沒錯,就是這樣,再明顯不過了。\"
丁鼎冷笑︰\"我殺阿東,你找我是對的,我承認。
可我為何要對你下手?\"
\"還不是那三個混賬——甦三花、狂人輝、許瀚祥在挑撥。\"
\"說到底,他們也是你的敵人,你卻替仇人賣命,豈不可笑!\"
\"不覺得你更可悲嗎?\"
另一邊,許瀚祥尚未離開,此刻臉色驟變,驚愕地看著丁鼎。
這局勢不對勁。
狂人輝失控了,丁鼎為何也如此?竟在此時對他和甦三花發難?
不要說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不該再提起,即便提起也不是時候,至少等解決了狂人輝再說吧?
狂人輝冷笑一聲︰\"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你就這麼怕死?\"
\"臨死前還在這兒胡言亂語,誰會相信你?\"
鬼王東看著狂人輝,點點頭,嚴肅地說︰\"輝哥,他說得也有道理。\"
狂人輝的表情瞬間凝固。
鬼王東不再理睬狂人輝,轉頭看向丁鼎,帶著笑意說道︰\"老大,你說得很對。
不過這類事情的道理,我早已明白,當年的事情也調查得一清二楚。\"
\"其實江湖就是這樣,要麼你算計我,要麼我算計你;要麼你斬了我,要麼我殺了你。\"
\"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有些事還是得做。\"
\"既然話說開了,大家都別裝了,來點煙火助興如何?\"
話音剛落,鬼王東閃到一邊,他身後的兩人從黑色雨衣下取出武器,扛在肩上,另外兩人迅速裝填 。
一個瞄準了許瀚祥的包廂,另一個則對準了狂人輝!
狂人輝臉色大變,怒吼︰\"鬼王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話未說完,轉身就逃。
許瀚祥驚叫︰\"不要!\"
咻!咻!
轟隆!
兩個包廂瞬間被炸毀,化作火海。
聲震耳欲聾,熱浪滾滾。
強烈的沖擊力讓整棟大樓劇烈搖晃。
一樓大廳里,差人們同時行動,與鬼王東帶來的手下展開激戰,戰斗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他們今晚的主要目標是丁鼎、狂人輝、許瀚祥,以及一些次要目標,若能抓住更多罪犯,那也是大功一件。
當然,這一切都服務于同一個目的。
那就是清除九龍城寨中的勢力,斬殺所有有名有姓的大佬,之後與霍曜共同籌備管理城寨的理事會。
今夜的九龍城寨格外熱鬧。
擂台中心的大廈是主戰場,而副戰場則是天養生、李杰、佐維、封于修等人,他們根據甦三花、陳勇等人的信息,準確找到了各自的目標。
各自分頭行動,在黑夜和暴雨中展開追捕。
李杰緊緊跟隨差佬的步伐。
佐維、天養生、封于修各有任務,而此刻擂台 的立花正仁,則負責查漏補缺。
只要丁鼎、狂人輝、許瀚祥內斗不死,他就必須出手收拾殘局。
從目前情況看,許瀚祥已經不用考慮了,那個不幸的家伙已被一炮擊斃。
同樣遭遇厄運的還有朱耷丹這樣的富豪。
即便普通百姓死了再多,也遠不及這些人的死亡重要。
這才是九龍城寨覆滅的關鍵所在。
兩枚火箭彈摧毀了兩個包廂,緊接著第三枚鎖定甦三花所在的包廂,但那里顯然已空無一人。
\"漂亮!\"
鬼王東微微一笑,目光轉向丁鼎所在的包廂,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不見,于是放棄了發射第四枚火箭彈。
\"兄弟們,各自撤離吧。\"
鬼王東神情低落。
\"東哥,事情還沒結束,我們跟你一起去解決丁鼎,然後一起殺出去!\"
一個小弟開口說道。
鬼王東搖搖頭,平靜地說︰\"既然我這次回到城寨,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我...太累了。\"
\"丁鼎是個權力狂,毀掉城寨對他而言是最嚴厲的懲罰。
所以,是否能除掉他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繼續留在這里,一旦他們反應過來,你們都會死。\"
\"如果有誠意,不如去幫我對付丁鼎的家人,地址你們清楚。
今晚時間緊迫,又擔心驚動對方,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做。\"
\"都走吧。\"
說話間,鬼王東轉身,朝著丁鼎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邊走邊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我家的小米粒總是說,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小米粒是他的四歲兒子的小名。
當他去世時,同樣年僅四歲。
說著話,兩顆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其中一顆沿著傷疤慢慢流淌下來。
擂台 ,數百名觀眾驚恐地逃離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