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寫著︰
【“狂人輝,我是佔米,曜哥讓我在你下場賣咸鴨蛋前,先替他向你問好。”
】
【“大口南確實不錯,始終未曾背叛你。”
】
【“可惜啊,你太愚鈍,竟未察覺,還要親手送他赴死。”
】
【“再補充一句,你說曜哥不會動你,這讓我很憤怒,你把我當成了透明嗎?”
】
唰!
狂人輝的臉色瞬間蒼白又泛青,手中的信紙因顫抖而沙沙作響。
無他,狂人輝深知信中的含義——他的布局已被識破,大勢已去。
那些話不久前剛從他的口中說出,在紅堂關二爺前,他對丁鼎、許瀚祥、甦三花講過,可短短時間內,竟一字不差地傳入了佔米耳中。
這代表什麼?
他!
丁鼎、許瀚祥、甦三花三人,至少有一個已投靠霍曜,目的是要置他于死地!
甚至……
極有可能是全部三人!
“廢物!”
狂人輝攥緊那張紙條,將其揉成一團,青筋暴起,眼中因憤怒充血,呈現血紅色,如同一頭猛獸,眼神噴火,全身散發著駭人的殺意。
朱耷丹看得目瞪口呆!
狂人輝雖為城寨四大,但在朱耷丹面前一向收斂,從未如此失控。
“阿輝,你沒事吧?”
“霍曜動了嗎?”
“對了,信里寫了什麼?”
朱耷丹焦慮不安,不停發問以平復情緒。
啪!
狂人輝反手一巴掌摑向朱耷丹,力道之大,直接將其擊倒在地,臉龐瞬間腫脹發紫,幾顆牙齒飛出,鮮血滴落地板。
朱耷丹驚愕至極,疼痛讓他本能地想喊叫。
“閉嘴!廢物!”
狂人輝陷入暴怒,眼中似有火焰燃燒,一腳狠踹向朱耷丹的臉,咬牙怒吼︰“阿輝,你多大了?我多大了?叫我一聲‘輝哥’很難嗎?”
“像你這種廢物,連提‘霍曜’三個字都不配!廢物!”
不僅是朱耷丹,包廂里的兩名保鏢也驚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快,狂人輝的手下沖進包廂,共八人,手持武器。
兩名保鏢見狀,明智地退到一旁。
蛋撻仁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兩名保鏢,語氣低沉而冷冽︰“不想送命的話,就立刻抱頭蹲下!”
兩名保鏢心知事態嚴重,默契地照做,乖乖蹲下。
朱耷丹驚恐萬分,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輝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這一次,我以後絕不敢再犯!”
狂人輝松開腳,蹲下來,揚起右手,連續甩出幾記響亮的耳光,“啪啪”
作響,同時說道︰“朱少爺,這才像話嘛,覺悟很高,我很滿意。”
“你應該感激我才對,要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無能。”
朱耷丹連連點頭,“是是是!輝哥說得對,我確實沒用,不該自不量力!”
“嗯,這才是正確的態度。”
狂人輝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接著說,“不過,比起我,你更該感謝霍曜。
若不是那條毒蛇把我逼入絕境,我也不會被迫反擊。”
“要是沒有他,我又怎麼會這樣對付你?”
狂人輝一把扯起朱耷丹,推向欄桿邊︰“從現在開始,你就一直念‘謝謝霍曜’,不準停下來,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朱耷丹滿嘴鮮血,眼神充滿恐懼,嘴里卻機械般重復︰“謝謝霍曜……謝謝霍曜……謝謝霍曜……”
蛋撻仁凝視狂人輝,眉間微蹙,心跳驟然加速,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打!打!打!!”
“南哥,解決掉那個廢物,他根本不配站在這里!”
“開戰!開戰!”
立花正仁和大口南登場後,現場氣氛瞬間沸騰,數百名觀眾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和賭票,齊聲吶喊助威。
所有人都沉浸在對比賽的狂熱中,無人留意角落里的朱耷丹。
他那句“多謝霍曜”
淹沒在嘈雜聲里。
然而,有些人注意到了。
例如正對狂人輝和朱耷丹包廂的丁鼎。
他的包廂朝南,對面便是狂人輝的vip包廂。
那里除了丁鼎,還有男女各一名,都是身價高昂之輩。
他們原本的關注點都在擂台上,但一轉頭,看到鼻青臉腫、滿臉血跡的朱耷丹時,眼楮頓時瞪得滾圓。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狂人輝瘋了嗎?
瘋了!真的瘋了!
狂人輝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這樣做?竟敢如此對待朱耷丹,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要知道,如今的港島雖仍由洋人掌控,但真正的大權已旁落。
現在的主人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這些人!
他們是身家數十億、根基深厚的富豪巨賈!
眼前的一切實在令人震驚,超出了這對男女的認知範圍,他們倆愣在那里,說不出話。
丁鼎也察覺到了對面的情況,臉色驟變,雙目噴火般盯著狂人輝!
狂人輝似乎不解丁鼎為何突然發怒,用左手掐著朱耷丹的後頸往下壓,同時沖丁鼎點頭示意,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
另一邊,甦三花和許瀚祥也看到了這一幕。
甦三花神色如常,毫無波動。
自從昨天與霍曜見面後,今晚無論發生什麼都無法讓她感到意外了。
城寨四大勢力即將成為歷史,狂人輝再怎麼瘋狂,也不過是回光返照。
許瀚祥的反應和丁鼎相似,充滿憤怒。
丁鼎掏出對講機,與幾米外的狂人輝聯系,強忍怒氣說道︰“阿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你知道嗎?!”
“你這家伙!想死就自己去死,別拖累我們,更別連累城寨!”
他努力克制情緒,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哎呀,鼎爺,您能不能再大聲點?太吵了,我沒听見!”
狂人輝咧嘴笑著開口︰\"我只是開玩笑,雖然聲音很大,但所有的話我都听到了。
我在干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