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們與和聯勝亦不例外。”
稍作停頓。
霍曜緩緩抬眼，望向雙鷹華︰“若你想死而無憾，不妨再猜猜其他。”
“這次你約我前來，不過是為了質問，因我觸犯了江湖禁忌。
先前三人，後又查出四人，此事讓和聯勝上下人心浮動。
若繼續這般行事，無需其他幫派介入，你和聯勝恐怕自行瓦解。”
“你不該進行調查，這是你的致命失誤。”
“一旦出了這樣的事，你首先該做的，不是詢問，而是直接開戰。”
雙鷹華苦笑一聲，點頭︰“霍先生所言極是。”
霍曜說道︰“縱使我說得對，你也未必會听從，畢竟你本質上仍是商人。”
“商人本性，總是趨利避害，以和為貴，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願撕破臉。
即便我有過此類行為，你也依然希望通過談判化解，因為此刻你佔據道德高地。”
“但你可曾想過，既然我敢于這樣做，即便你有理，又有何用？”
江湖規矩雖重要，可有些時候卻毫無意義，比如此刻，我明知觸犯底線，難道做事前沒想過後果？這就是你的致命弱點！
“我連聯勝的招牌都敢砸，你以為我還想和談？”
“生意人終究是生意人，小風小浪尚能應對，大風大浪勉強支撐，但颶風海嘯之下，瞻前顧後只會敗北，必須果斷狠辣。”
雙鷹華冷笑，無言以對，嘆道︰“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自身最大缺陷。”
“霍先生，你說得對。”
“我認輸，心服口服。”
霍曜不再理雙鷹華，轉向林懷樂、大d、魚頭標等人，“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既然選擇站在我這邊，就表明你們相信我會贏。
若不願動手除掉自己的老大，那就對付其他堂口的掌權者，想活命，就得讓同門付出代價。”
“大d，你解決魚頭標。”
“魚頭標，你處理蛇頭春。”
“林懷樂，鄧天林若求生，你們就對付他；若他求死，你們就對付雙鷹華，而大d與魚頭標，你們也要沾雙鷹華的血。”
安排完畢，霍曜看著目瞪口呆的竹中武，繼續說道︰“如果你想活，還有機會，殺了身旁的宮木宏即可。”
“山口組其余未死之人，由你負責。”
全場嘩然。
林懷樂、大d、魚頭標面面相覷。
原以為會有人支持，沒想到剛開口便被出賣了？
尷尬至極！
鄧天林雖剛得知林懷樂背叛的事，卻毫不驚訝。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能讓他意外呢？
他輕嘆一聲，忽覺自己可笑。
不只是他，雙鷹華、竹中武，乃至整個廠房里的對手，都可笑至極。
談判？
早知結局，何談談判？
一切早已注定。
別人找上門來，不是為了談判，而是為了收割。
霍曜要麼不做，一做就做到底。
這一點，許多人清楚。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對他們來說剛剛開始，對另一方而言卻早已結束。
雙鷹華難以置信地盯著林懷樂、大d、魚頭標等人，憤怒咆哮︰“我 ！你們三個竟然全都成了叛徒？！”
“可惡！你們懂不懂‘忠’和‘義’是怎麼寫的？！”
林懷樂神情自若，冷靜反問︰“那華哥，你可知‘家’字怎麼寫？”
“我們這些混江湖的，若能富貴榮華，每日享用山珍海味，自然很好。
但即便如此，也是拿命換來的。
忠義固然重要，可比起家人又如何？”
“對主子忠心，卻走投無路，還會連累家人，我們的選擇有何錯誤？”
“最要緊的是認輸。”
魚頭標摸了摸腦袋，略顯尷尬地說︰“華哥，我們什麼都沒做，霍先生也沒讓我們這樣做，這樣還不算背叛吧。”
大d叉著腰喊道︰“沒錯！憑什麼說我們是叛徒？難道僅僅因為我們不夠忠誠？”
“就算我們背叛，也是背叛你雙鷹華，從未背叛和聯勝。”
“哼！”
“你的能力不見長進，廢話倒是不少。
看看現在的局勢，要不是你，和聯勝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再這樣下去，和聯勝就完了。”
“明明是你自尋死路，偏要與霍先生為敵。
你錯了，難道我們也得跟著錯？”
雙鷹華被大d氣得發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說什麼？說什麼？！怕死就直說，還敢狡辯！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大d的嘴皮子這麼厲害！”
大d吼道︰“到底誰在狡辯，自己清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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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句。”
“我們不是背叛者，這是大義滅親，也是清理門戶！”
蛇頭春與串爆勃然大怒，蛇頭春手指直指大d鼻尖︰"放肆，你說什麼？莫非連我也要一並對付？"
"我並無此意……"
畢竟對方是自己的老大，大d氣勢稍顯虛弱。
蛇頭春厲聲質問︰"那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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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爆亦瞪視屬下︰"魚頭標，你是不是也想對我不敬？"
"大哥，我……我真的做不到……並非出于本心……"
魚頭標底氣不足，不敢直視自家大哥，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霍曜眉間微蹙，早已厭倦這些人的紛爭。
駱天虹瞥了霍曜一眼，冷笑︰"你也不行嗎？為何不行？你可陪你的老大一同赴死。"
"你們演夠了吧？！"
"給你們半分鐘，若再不動手，全部都得死！曜哥給了你們證明的機會，我卻不想給。"
砰！
話音未落，正對魚頭標破口大罵的串爆，被狠狠擊中頭部。
出手的是林懷樂！
當大d與魚頭標分別同各自老大交談時，他已悄然拾起一塊磚頭，重重砸向串爆腦門。
三人之中，魚頭標最為無用。
至于林懷樂和大d，旗鼓相當。
大d張揚跋扈，卻也不乏經營頭腦，否則荃灣的成就也不會如此輝煌。
在《龍城歲月》里，他是勢力最大的。
林懷樂性格內斂，但在這種內斂之下，藏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果斷與狠辣！
一旦下定決心，他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同樣，一旦感知危機，他也會立刻想盡辦法化解。
在《龍城歲月》第一部，他與大d釣魚，因大d提及雙話事人之事威脅自身地位，他瞬間抱起巨石，砸碎大d的頭顱。
這不是深思熟慮後的計劃，而是一時沖動。
到了第二部，他想繼續擔任和聯勝話事人，與鄧伯商談不成，瞥見旋轉樓梯，稍作思索，便有了殺害鄧伯的主意。
待鄧伯下樓之際，他用力一推，制造了意外摔死的假象。
這也是一時起意。
此刻，他展現出果敢與冷酷交織的一面。
腦殼被擊裂，鮮血瞬間溢出。
他感到一陣眩暈，緩緩轉身，難以置信地望向林懷樂，卻只能見到對方的背影。
因為林懷樂以石擊頭，再次重創蛇頭春。
！
如法炮制，毫無防備下，結果如出一轍。
蛇頭春的腦袋同樣破裂，鮮血自鬢角緩緩流淌，他伸手一抹，滿手血跡。
“林懷樂，你這混賬！”
蛇頭春咬牙怒吼。
大d與魚頭標被林懷樂果斷的動作震懾。
林懷樂接連得手後，不再理會二人，淡然掃視大d與魚頭標，說道︰“還愣著干什麼？難道真要陪他們一起送命？”
“記住，和聯勝不是某個人的，而是屬于我們所有人！”
大d與魚頭標不再遲疑。
當然，他們還不至于狠到當眾殺害自家老大。
前者擊殺串爆，後者除掉蛇頭春。
配合默契，職責分明。
林懷樂注視鄧天林，沉聲說道︰“鄧伯，輸了就得認，這是我們的選擇。”
“我們絕非霍先生對手，即便再戰，結局也不會改變。”
“這一點，無需多言，你也明白。”
“如今他給了我們一線生機，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很敬重您，這點您清楚，但我無意赴死，我還有個七歲的兒子，剛上小學。”
“您打算如何抉擇？”
“別讓我為難——”
鄧天林輕嘆一聲，打斷道︰“別說了阿樂，你剛才也說了，我們沒得選，自然是听霍先生吩咐。”
話音未落。
鄧天林轉向雙鷹華，歉意地說︰“阿華，抱歉，你必須離開。
若要怨恨，盡管恨吧，我能理解。”
雙鷹華苦笑，道︰“好，好，好得很！”
笑聲中透著悲涼。
鄧天林做出決定後，霍曜擺了擺手，“天虹、阿生、佐維。”
駱天虹、天養生、佐維三人再度出擊。
駱天虹與天養生的目標是雙鷹華。
佐維的目標則是宮木宏。
雙鷹華雖實力不俗，卻依舊難以抗衡駱天虹或天養生中的任何一人，更別提兩人聯手。
他們動作迅猛，僅半分鐘便將其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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