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冷笑地看著他,說道︰“你真是瘋了,狂妄至極,還愚蠢得很。
這種危險的任務你也敢接,豈不是自尋死路?”
“再說,你還沒真正理解我的意思。”
“依我看,幕後主使是誰,你恐怕是一無所知。
即便如此,你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拿不出來。
至于駱敬華,等你們動手時,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現在,你應該明白了?”
托爾臉色驟變,神情復雜地盯著霍曜。
思索十幾秒後,托爾苦笑著搖頭,淒涼地說道︰“沒錯,我們確實都是笨蛋。
一直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任務,卻沒想到,我們早已淪為別人的棋子。”
“不管能不能對付你霍曜,對方都會 滅口。”
“哈哈哈!”
“可笑啊!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有些任務根本不能踫,一旦沾手便是死局。
你說得對,我對幕後 一無所知,‘o’同樣如此。”
“你可以動手了,直接結果我也好,讓我受點折磨也好,悉听尊便。”
“愚蠢,太愚蠢了!”
霍曜的眼神一直鎖定在托爾臉上,他對微表情的研究讓他確信,這個人並未撒謊。
果然不出所料!
在見到這對兄弟之前,霍曜就已經權衡過情況。
如果他真的打算這樣處理,必然不會留下任何知情者,像托爾這樣的關鍵人物更不會透露絲毫線索。
“阿生。”
霍曜開口。
天養生迅速拔出武器,槍口瞄準托爾額頭,扣動扳機。
從眉心穿入,穿透頭部後從後腦射出。
一擊斃命!
強大的慣性力讓托爾重重摔向後方,呼吸瞬間停滯。
霍曜轉身離去,天養生緊隨其後。
他瞥了一眼飛機,後者點頭回應︰"曜哥,這里交給我們處理。"
霍曜未再多言,與天養生一同離開,乘車而去。
車內,霍曜凝視窗外疾馳的樹木,陷入沉思。
天養生默默駕車返回尖東。
半小時後,天養生開口詢問︰"托爾說的是真話嗎?"
"不假。"霍曜搖頭,說︰"o組織完全不知情,所以才會如此果斷 。
但托爾與駱敬華是兄弟,或許還存有一線希望。"
"可惜,他也不知情。"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對方既然動手,必定有後續計劃,我們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天養生追問。
"確實是一場連環計……"霍曜嘆息道,"我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找不到幕後 ,只能被動應對,這種處境實在令人不悅。"
"不過,這也算一種難得的經歷。"
霍曜忽然笑了笑︰"駱敬華多半已被除掉,但也許他足夠機智,能僥幸逃脫。
阿生,稍後聯系孟波,讓他調動釜山資源,查明駱敬華生死。"
天養生點頭,皺眉道︰"駱敬華十有 已遭毒手,若要斷絕這條線索,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動?"
霍曜眼色冰冷︰"那個人想成為幕後操控者,若我們按他的步調行事,即便獲勝,也會極不舒服。"
"關鍵在于,我不願被他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我們必須脫離他的節奏。
他希望我們調查他,希望我們與山口組正面沖突,但我偏不這麼做。
我們要用自己的方式應對!"
"自己的方式?"
天養生疑惑,思索片刻卻難以揣摩霍曜的意圖,最終搖頭放棄。
他明白,只需遵照霍曜的指示行事即可,何必多慮。
霍曜說︰"阿生,聯系阿武,確認林懷樂的具 置,我打算跟他好好聊聊。"
"好的,曜哥。" 天養生點頭回應,一邊駕駛一邊撥通了鄭武的電話。
精英臥底計劃由四大字頭各自負責,佔米主管洪興,駱天虹管理東星,而和聯勝方面則由天養生全權負責。
彼此之間雖有合作,但信息卻極為 。
佔米只清楚洪興內部的臥底名單,駱天虹與天養生亦如此。
至于臥底本身,僅與其直接負責人保持聯絡,對其他同門的身份一概不知。
整個計劃的全貌,唯有霍曜一人掌握,這是最初便已設定好的安排。
很快,天養生通過鄭武得知林懷樂位于佐敦區月華路上的一處別墅。
深夜,凌晨兩點。
林懷樂的三層別墅靜謐無聲。
一樓是開放式的大廳、廚房與餐廳合為一體的區域,二樓則是私人臥室,共四間,其中一間屬于林懷樂,另一間為他的兒子使用。
每間臥室 都設有一個小客廳。
林懷樂正在主臥休息,剛躺下不久。
今晚他十分忙碌,因和聯勝有一位出色的成員成功開拓了內地市場,為此特別舉辦了一場慶功宴,從晚上持續到凌晨,長達四個多小時才結束。
鄭武同樣參與了這次活動。
這場宴會的主角是石尤春,綽號黑骨仁,他不僅是正宗洪門的傳人,還升任為洪門外八堂紅旗管事,擔任紅旗五哥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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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的傳統職位體系與現今 流行的說法有所差異。
洪門職位依次為山堂統領山主、副山主)、內八堂執事如香長、盟證、坐堂)以及外八堂執事如心腹大爺、聖賢二爺等)。
值得注意的是,四爺和七爺這兩個職位並不存在。
管事五爺,細分有紅旗管事、黑旗管事、執法管事等。
黑骨仁位居外八堂頂層,排名第五,即為紅旗五哥,他不僅能夠彈劾內八堂,還能約束外八堂,並有權發號施令、召集兄弟,地位極高。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他的紅旗五哥稱號更多是種榮譽。
老一輩尚存敬意,但年輕人只熟悉四九仔、草鞋、紅棍之類,正統洪門早已無人問津。
主臥。
“咳咳!”
林懷樂因飲酒過量而醒來,嘴唇干裂,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飲水,卻發現杯中已空。
“撲街!”
林懷樂睡眼惺忪,咒罵一聲後披衣趿鞋,搖晃著走向客廳。
燈光亮起,他忽感寒意襲來,酒意消退幾分。
客廳 擺放一張桌子,看似平常,卻見旁邊多了兩人身影,其中一個是霍曜。
林懷樂頓時緊張得頭皮發麻,目光定格在霍曜身上。
霍曜悠然自若,面前已擺好兩杯茶,一杯給自己,另一杯給林懷樂。
他笑著開口︰“醒了啊,阿樂,茶剛泡好,本想讓阿生喊你。
過來坐,喝茶解酒,咱們聊聊。”
林懷樂咽了口唾沫,平靜語氣道︰“霍先生,您怎麼會在這兒?”
“別緊張,放松些。”
霍曜輕笑,“沒人看見我們進來,即便我對你動手,也沒人會知道。
差人那邊可能會調查,不過你不用擔心,不會牽連到我。”
“對了,你兒子是不是在隔壁睡覺?”
霍曜注視著左側第一個房間,表情平靜,接著說道︰“很遺憾,但我還是要直說了。
等下要是談崩,你和你的兒子都會死。”
“坐下慢慢談,時間多的是。”
林懷樂震驚得全身發抖,瞬間慌了陣腳,聲音顫抖地說︰“霍先生,你不用做到這一步。”
“我只是和聯勝不起眼的小人物,殺了我也對聯勝毫無影響。
求您放過我兒子,要殺就殺我,他無罪。”
“拜托……”
霍曜臉色轉冷,靜靜盯著林懷樂。
林懷樂不敢再多言,趕緊上前,在霍曜對面坐下,接過茶杯,顫抖著喝了一口。
現實比電影復雜。
在電影里,林懷樂溫文爾雅,像位中學老師,現實中他同樣靠拳頭打出一片天地。
一雙指虎,沾滿鮮血。
但在天養生面前,他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更何況面對霍曜這樣的非人存在,他的強大超乎想象。
霍曜開門見山︰“我本想找個合適時機找你,沒想到局勢發展比我預期快,所以提前來找你。”
“你已是佐敦區的話事人,位列和聯勝九大。”
“你可不是小角色。”
“不過比起蛇頭春、大浦黑、串爆、衰狗這些老人,你的資歷還淺。
但這沒關系,有我在,這不是問題,你覺得呢?”
刷!
林懷樂臉色突變,瞪大眼楮,呆呆地看著霍曜。
什麼意思?
霍曜要扶持自己?
若他真要扶持自己成為和聯勝的話事人,那他何必親自來。
當然,他做到這地步肯定有所圖。
自己必須付出相應代價。
代價?
簡單,認霍曜為老大,從此對他唯命是從。
若拒絕,那就——
必死無疑!
他別無選擇。
片刻之間,林懷樂便將局勢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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