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笑了笑說︰“不用懷疑，我確實是你的兒子。”
姜美鳳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說道︰“我當然知道啦，我是看著你出生的，怎麼會不知道？看你做的這些事，確實很厲害，但怎麼能讓我不擔心呢？江湖就是這樣，今天殺了別人，明天就可能輪到別人殺你。”
“倪家、洪興，哪一個不是聲名顯赫？忠信義也很厲害，可一樣說沒就沒了。
若不是看你已經退無可退，就憑你聰明絕頂的頭腦，我才不會讓你去建立天賜。”
“阿曜，你老實告訴我，如果想退出，你現在還有機會嗎？”
“你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姜美鳳滿懷期待地看著霍曜。
自姜美鳳到來後，佔米、駱天虹、飛機等人全都閉口不言，靜靜旁觀。
姚可可明白姜美鳳和霍曜的關系，其他人 ，她自然也不敢。
片刻間，會議室里只剩下姜美鳳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
听了姜美鳳的話，霍曜陷入沉默。
真的可以退出嗎？
暫不考慮跟隨自己的佔米、駱天虹等人，僅憑自身努力，只要專注于生意，交錢辦事，待地位提升，便可與底層徹底劃清界限。
這條路雖艱難，但霍曜堅信自己能夠做到。
然而，正如陸啟昌所說，他的心態尚未完全通透，內心仍有遺憾。
更何況，霍曜還有更為遠大的理想。
陸啟昌所料不錯，霍曜確實志在成為江湖教父。
他從未幻想過統一江湖，除非他是神，否則絕無可能。
畢竟黃、賭、毒三者利潤巨大，但他選擇避開，而是另闢蹊徑，追求這一目標。
不然，他為何一開始就將陳曜威、許炎東分別送往洪興和東星？
因此，答案顯而易見。
霍曜搖頭道︰“母親大人，身處江湖，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以我目前所為，一旦退步，便是萬丈深淵，尸骨無存。”
“去去去！胡言亂語！”
姜美鳳眉頭緊鎖，說道︰“什麼萬丈深淵、尸骨無存，說得這般可怕！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隨便听听就好。
即便你說得再清楚，我也不一定能照做。”
“阿曜，你已成年，該有自己的主見，也必須如此。
我說得對，你就听；不對，就別听，按你的心意行事。
無論如何，母親都會支持你！”
“來，我給你帶來了母雞湯，你近來太過操勞，需好好補養。
阿強，拿過來！”
傻強答應一聲，提著銀色保溫罐走近，又道︰“曜哥，其實我們早就該回來了，但我們到時，鳳姨正給你炖湯，已炖了三個小時，再加半小時，我們才動身。”
霍曜心中感激，不由說道︰“母親大人，多謝。”
“謝什麼謝！”
姜美鳳瞪了霍曜一眼，氣惱地說︰“你七歲時便橫死街頭，我一個婦道人家把你拉扯大，何曾求過你什麼？你還不是每月給我兩萬，難道我也該說句，多謝曜哥不成？”
霍曜笑了笑，說︰“媽，我不是說過嗎？只要你幫我注冊《風月》，我就每月給您兩萬塊。
這算不了什麼，要是我再給您在鑽石山買套別墅，您怎麼看？”
姜美鳳調侃道︰“那我只能多謝曜哥了。”
鑽石山的一套別墅，按當前市場價也就一兩百萬，而《風月》單月利潤就有四百萬，隨便就能付清房款，姜美鳳對此毫不意外。
更何況，霍曜如今已掌控尖東，完全不必在乎忠信義有多少家底，她清楚自己的兒子早已不缺錢。
盡管午飯剛結束，但母親的情誼還是要領的，霍曜又端起雞湯喝了起來。
“對了！”
霍曜正喝著湯，姜美鳳突然想起什麼，喊道︰“差點忘了正事，阿曜，听說你最近受傷了，讓我看看。”
說完就要掀起他的衣服。
霍曜差點被嗆到，心里暗罵︰媽，你還是那麼彪悍！這里雖然全是男人，但還有個女人呢，當然，這女人不是您，而是姚可可。
“鳳姐，鳳姐！別激動，小事情！瞧我這精神勁兒，像是受傷的樣子嗎？”
霍曜連忙阻止姜美鳳，同時眼神示意姚可可。
姚可可笑著說道︰“老板，從現在開始，我什麼都沒看見。”
姜美鳳這時才注意到姚可可，略顯驚訝︰“阿曜，這位美女是誰？”
姚可可立刻起身，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伯母您好，我是姚可可，一名律師。
不過我目前只負責老板交代的任務，不接別的公司案子。”
姜美鳳打量著姚可可，輕輕踫了踫霍曜，笑道︰“阿曜，你行啊！之前讓你找女朋友，你不答應，這才幾天，你就帶了個這麼好的人來。”
姚可可也不怯場，眉眼間帶著笑意。
霍曜哭笑不得，搖頭道︰“您別亂猜，她真是我請的律師，我也沒想對她有什麼。”
听罷，姚可可心里莫名有些失落，默默心想︰老板，其實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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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曜說︰“正事要緊，媽，鑽石山的別墅我會買，住不住以後再說。
另外，我幫你找了一份工作。”
姜美鳳歡喜地說︰“太好了！你不知道，辭掉工作才半個多月，我就閑得發慌，覺得自己都要長霉了。
我現在明白了，我這老媽天生就是勞碌命，享不了清福。”
“我也想做事，不過你讓我做什麼呢？你知道我的能力，要是達不到你的要求，我寧願不做，也不想耽誤你的事情。”
霍曜笑道︰“放心，這份工作你一定能做好。”
接著，他把“名品服裝折扣店”
的事情告訴了姜美鳳，打算讓她當店長，先管理一家店鋪，等熟悉之後再接手更多。
這主意霍曜早就盤算好了。
他知道母親的能力，也清楚她忙碌了一輩子，突然閑下來其實是一種煎熬，甚至可能生病。
而經營店鋪的工作交給她再適合不過。
姜美鳳听後眼楮一亮︰“當店長？我可以的！我不僅學過會計，還在工廠時負責調配貨物之類的事。”
霍曜說︰“我知道你可以，不然不會安排你。”
冷靜下來後，姜美鳳問道︰“不過阿曜，你打算賣什麼類型的服裝？現在生意不好做，有信心盈利嗎？”
霍曜笑了笑︰“明早就能見分曉。
佔米已經完成了前期籌備，四家店鋪都在雲水街，明天中午十二點同時開業，營業到晚上十一點。”
“下午、晚上以及後天上午，你可以先熟悉一下，如果還是沒信心，可以晚些接手，你覺得如何？”
姜美鳳開心地說︰“當然沒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第二天。
尖東是港島知名的商業區，今天又是周六，人潮涌動，十分熱鬧。
原本昨天就可以開業，但霍曜想博個好彩頭，便推遲了一天。
盡管昨天未正式營業，但宣傳工作已經展開。
霍曜把前世的營銷手段全盤托出，自昨日起便安排天賜員工在尖東大量派發宣傳單。
每張宣傳單等同于價值100元的優惠券，有效期為七天。
這些宣傳單不僅是優惠券，更是有效的宣傳工具，上面羅列了各品牌的產品款式、價格等詳細信息。
這屬于較為基礎的推廣方式，雖簡單卻十分高效！
只是籌備時間略顯倉促。
即便霍曜主營的是中端a貨，而非低端市場，但一件800元的範思哲襯衫，即使疊加優惠券與折扣，仍需五六百元。
這對基層民眾而言負擔不小，即便勉強承擔也未必舍得。
霍曜的潛在客戶群實際上是收入穩定的白領階層，他們能接受購買正品，更不會排斥a貨。
並且，與低收入群體不同，他們的消費需求更為明顯。
白領群體主要集中于中西區和灣仔，即本地區域。
若時間充裕，霍曜會預先在當地分發傳單，提前造勢三四日，既能提升銷量，也能增加店鋪曝光度，甚至帶動雲水街的整體熱度。
一旦雲水街人氣高漲，更多商家願意加入，霍曜改造整條街為服裝商業街的計劃便可順利推進。
……
正午12點08分，大吉大利，四家店鋪同步開業！
四家店鋪門口均擺放著眾多花籃及長長的鞭炮。
除此之外，四家店外皆聚集了大量人群，一部分是來湊熱鬧的，因人多而駐足圍觀；多數人手中持著宣傳單，有些人甚至拿了兩三張。
當然，宣傳單雖是優惠券，但使用時有規則︰每件商品僅限一張，若想全部使用，就得按宣傳單數量購買相應商品。
另外，除優惠券外，全場還有八折促銷，優惠順序為先抵扣優惠券金額，再享受八折折扣。
順序不同，最終支付金額也會有所差異。
一家店鋪門前，霍曜、姜美鳳、佔米等人齊聚一堂。
姜美鳳見到如此火爆的人氣，笑容滿面地對霍曜說︰“阿曜，這麼多人，肯定能賺不少錢！”
霍曜嘴角微揚，目光掃過眾人，見大部分人衣著精致，顯然屬于白領階層，與他預想相符。
中端a貨品牌的消費主力正是白領人群。
剪彩儀式後，隨著鞭炮聲響起，店鋪正式營業，早已等候多時的顧客蜂擁而入，差點擠滿店面。
這四家店鋪的員工並非新手，要麼經過專業培訓，要麼是從其他商場高薪挖來的。
原先月薪1500元，如今提升至2000元，業績突出者還有額外獎勵。
即便是新開的店鋪，也能吸引優秀員工加入，因為金錢最具吸引力。
店內員工迅速進入狀態，有序引導顧客，混亂局面很快得到控制。
店鋪外，天賜的手下全程關注，神經緊繃，開業首日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他們既要防範搗亂分子，又要警惕小偷，同時留意那些因人多而意圖趁機撈便宜的人。
霍曜、姜美鳳和佔米等人已悄然退場，把舞台交給店鋪銷售人員，後續表現全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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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
姜美鳳頭腦敏銳，在欣喜之余又開始思索，問道︰“阿曜，我對做生意不太了解，你一次性開了四家店，誰都知道老板是你。
除了多賺錢，應該還有別的考量吧？”
霍曜看向佔米，“你來說。”
佔米笑著回答︰“鳳姨，四家店不僅能增加收入，還能形成規模效應。
我們售賣的a貨包括路易威登、古馳、愛馬仕、普拉達、範思哲、阿瑪尼等十幾種品牌，難道能全部集中在一家店里嗎？”
“每家店鋪各有四到五款商品，這家店沒有滿意的款式，可以去另一家試試，總能找到心儀的。”
“再者，四家店也能試探市場潛力。
若四家店都能熱賣，說明整個a貨市場潛力巨大，我們可以進一步擴大投資。
既然這里能成功，本島那邊自然也不會差，只是我們的重心依然會放在尖東，畢竟那里是我們自己的地盤，更易掌控。”
姜美鳳頻頻點頭，“嗯，我就說嘛，做生意果然不容易，不但不容易，還相當復雜！”
佔米回應完姜美鳳後，眉頭微皺地看向霍曜，說道︰"曜哥，我還有個想法，一旦a貨熱銷，就會像雜志那樣。
據我了解，已有人開始籌備模仿我們《風月》制作咸濕雜志。"
霍曜笑了笑︰"他們的反應倒是很快。"
佔米搖頭道︰"這無法避免，就像電影一樣，一部熱映，就會冒出無數粗制濫造的跟風作品。
其他行業也如此，我對雜志部分並不擔憂。"
"因為它們沒有抓住397的核心精髓，做工敷衍且低劣，目標客戶群體低端，依靠大量銷售獲利，而《風月》自始便是高端定位。
即便這些跟風雜志會對我們的雜志銷量造成一定影響，但整體沖擊不大。"
"但a貨不一樣，只要有利可圖，很快就會有人跟進，那時我們的優勢在哪里？"
佔米果然稱得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剛嘗到甜頭就考慮長遠布局。
霍曜听後很高興︰"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解決辦法？或者找到我們的優勢所在？"
佔米回答︰"暫時還沒想出具體的解決方法，不過優勢倒是有。
福興服裝廠！與其他做a貨的相比，它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我們始終能以最低價拿貨！"
"很好。"
霍曜點點頭︰"接下來幾個月，一些大膽的商販會入場，但真正的實力玩家不會輕易行動，他們會先行詳盡調查。
所以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對策。"
"做生意總會遇到各種問題，遇到問題並不可怕，也不必急躁，只要能找到解決之道，那就不是問題。"
"慢慢想，如果想通了，你就能夠獨當一面。"
得到霍曜的鼓勵，佔米認真點頭︰"曜哥，我會盡力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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