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見側顏,但他曾見過正面,深知理寒衣之美。
徐鳳年行走江湖多年。
唯有白狐兒南宮僕射可與之匹敵。
“我參不透她的武道造詣。”
這時,理淳罡開口︰“莫非她已入陸地神仙之境?十日前開天門之人,可是她?”
理淳罡修為已達宗師巔峰,曾涉足陸地神仙之境。
然而此刻,他竟無法看透理寒衣的修為,令他頗感意外。
加之理寒衣本就以劍術聞名,十日前開天門者亦是先天劍意擁有者,這般推斷,確實與理寒衣的特征相符。
徐鳳年震驚道︰“她是陸地神仙?”
理淳罡搖頭道︰“我不知,但最後一位陸地神仙正是理寒衣的師父——理長生。”
徐鳳年目光閃爍,盯著理寒衣,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若理寒衣真是陸地神仙,那與她同行的俊逸青年又是何人?顯然,理寒衣只是那位青年的侍女,如今正在為理城玄守門。
姜泥也困惑地問︰“理寒衣如此強大,為何仍在此處守門?”
理淳罡望向亮燈的房間,飲酒未語。
徐鳳年則說︰“小泥人,不如隨我去拜會一番?”
“這……合適嗎?”
姜泥遲疑道。
“有何不可?江湖游歷,正是為了結識天下豪杰。”
徐鳳年大笑,隨後拎著一只未起封的燒雞和一壺酒,往樓上行去。
片刻後,他們抵達三樓,來到桑文房門外。
然而,未待接近,理寒衣便投來殺機畢露的目光,直逼徐鳳年與姜泥。
二人呼吸驟停,心中莫名緊張,僅一眼便心生懼意。
果然,理寒衣不容小覷。
“理姑娘,我等並無惡意,特來拜訪貴公子。”
徐鳳年恭敬說道。
理寒衣瞥了眼徐鳳年手中的物事,冷聲道︰“公子不見客,請回罷。”
徐鳳年略顯窘迫,說道︰“你家公子何時有賢?我明日一整天都在抱月樓。”
理寒衣輕輕搖頭,表示不知。
徐鳳年無奈拱手告辭︰“那我先行一步,明日再來打擾。”
隨即,徐鳳年與姜泥離開三樓。
姜泥小聲嘀咕︰“早說人家不會輕易見我們,那是陸地神仙啊。”
徐鳳年回應︰“你不懂,這是機會,不去試試怎知能否抓住。”
……
理城玄听到外邊的動靜,但此刻正與桑文親密,哪顧得上見徐鳳年,這人真是不懂察言觀色。
“公子,似有人來訪。”
桑文探頭說。
理城玄把她拉回懷里︰“莫管他們,先忙正事。”
直至天明,理城玄和桑文才安心入睡。
若有危險,他能瞬間驚醒。
臨近午時,樓下喧鬧聲將他喚醒。
理城玄起身,見桑文僅披紗衣,正梳理長發。
“怎麼回事?”
他皺眉問。
桑文轉身道︰“公子醒了?樓下不知何事,我去瞧瞧。”
理城玄囑咐︰“替我更衣,我先下去。”
“好!”
桑文取來衣物,為他穿衣,場面難免曖昧,畢竟她只著薄紗。
更衣完畢,理城玄出門。
理寒衣立于三樓,靜靜俯視樓下。
“公子。”
理寒衣回首。
理城玄點頭︰“樓下何事?”
理寒衣答︰“來了位女刀客,宗師中期,尋徐鳳年。”
女刀客?
找徐鳳年的?
難道……是她?
理城玄目光微動,未急下樓,而是居高臨下注視樓下的場景。
樓下圍聚多人,多為抱月樓的打手,個個戒備地盯著桌邊的白衣女子。
她著長裙,戴斗笠,手執長刀,雖容貌難辨,卻能感知其身段曼妙,舉止間透著冷冽氣質,正安坐飲茶,似在等人。
周圍散落破碎大門,顯見她是用強力闖入。
這些打手忌憚她的實力,雖想尋釁,卻因知其不易招惹,只能等待桑文出面。
“你怎會尋到這里?”
樓上傳來徐鳳年的聲音,略顯無奈。
隨後他攜青鳥與姜泥自二樓步下。
理城玄俯視,見到青鳥和姜泥隨行,眼神略驚。
徐鳳年身旁兩位侍女皆貌美非凡。
青鳥身為侍女,戰力亦達九品上境,外表柔弱,實則出手干脆利落。
姜泥雖為公主,自幼在北涼王府長大,亦有婢女之態,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
此時,那飲茶的白衣女子也抬起視線,斗笠紗簾輕撩一角。
理城玄看清其容顏,那是一張清冷中含嫵媚的臉龐,五官精致堪比理寒衣,讓不少打手為之傾心。
“果然如此。”
理城玄眸光微閃,嘴角浮現笑意。
盡管理城玄從未謀面此女,但從她的裝扮與絕美容顏推測,此女應是北涼胭脂榜首位的南宮僕射,傳聞中的北涼第一美人。
誰料她竟來到慶都,讓理城玄頗感意外。
南宮僕射冷聲道︰“慕名來尋陸地神仙,豈有錯?有何不妥?”
徐鳳年笑著答︰“並無不妥。
只是你這般行事也太過了,只是來看熱鬧,何必砸了人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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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僕射淡然回應︰“已近正午,大門仍未開,我砸了又有何妨?”
徐鳳年嘆道︰“大姐,這里是青樓,哪有大白天開門的道理?”
南宮僕射置若罔聞,直截了當問︰“理淳罡何在?叫他出來較量一番。”
徐鳳年搖頭︰“你勝不了他。”
“是否如此,一試便知。”
南宮僕射毫不退讓。
徐鳳年無奈搖頭。
那群打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你們退下,讓他們拆了便是,不過損壞之物需照價賠償。”
這時三樓傳來平靜語聲,眾人抬頭望向理城玄。
理寒衣站在理城玄身旁,眾人皆注意到。
“是,公子!”
打手們認出理城玄,恭敬行禮後迅速清理碎屑離去。
南宮僕射與徐鳳年都對理城玄投去驚異目光。
特別是南宮僕射,這是她首次見到理寒衣,心生詫異。
慶都這蠻荒之地,竟有人可與她相提並論,實屬意外。
但她並未開口。
姜泥見到理城玄時,眼露驚訝。
“世間竟有這般俊美之人,連徐鳳年都遜色不少!”
徐鳳年舉手作揖道︰“閣下莫非是抱月樓主人?昨日我本欲登門拜訪,卻見您事務繁忙,不知此刻可否抽空共飲一杯?至于這位姑娘損毀之物,雙倍賠付,您意下如何?”
南宮僕射淡然回應︰“補償之事,我無意接受。”
徐鳳年察覺到氣氛略顯尷尬。
理城玄笑意盈盈,毫不介懷,帶著理寒衣離開,下樓途中,侍從皆對他畢恭畢敬。
待理城玄落座,南宮僕射對面時,他悠悠說道︰“此門乃千年昆侖雪木所制,珍貴無比,不知姑娘以何物償付?”
此言出口,南宮僕射與徐鳳年神色微動。
姜泥則天真發問︰“竟有如此豪奢之處,大門竟由千年雪木打造?”
听聞此言,理城玄險些失笑,但他鎮定如常,平靜答道︰“千年雪木尋常之物,何足掛齒。”
姜泥怔住片刻,歪頭思索。
南宮僕射冷哼︰“閣下吹噓門庭,我怎知是否真品?”
理城玄未理會,轉而問︰“姑娘怕是難以承擔?”
南宮僕射眉間微蹙,目光閃爍寒意。
徐鳳年旁觀此事,心知理城玄有意戲弄南宮僕射,那扇門不過普通模樣。
即便對常人而言價格高昂,也絕非傳說中千年雪木般稀奇。
南宮僕射輕蔑一笑︰“直說價碼便是。”
她雖不吝惜錢財,卻因被理城玄戲耍而不悅。
但拒絕賠償實屬無奈之舉。
南宮僕射生性高傲,此等事斷不會妥協。
理城玄直言︰“我富甲一方,豈會為財發愁?不妨這般,只需尋來兩株千年昆侖雪木即可。”
理城玄話音剛落,南宮僕射的眼神愈發冰冷。
她終于明白,理城玄這是故意為難她。
那扇門根本不可能是千年昆侖雪木做的,甚至這世上是否存在這種木材都值得懷疑。
但他偏偏揪住這一點不放,堅持說是千年雪木所制。
南宮僕射毫無辦法。
畢竟這事本來就是她的錯。
若她當初規規矩矩敲門而入,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無緣無故損壞別人的財物,就得承擔責任。
至少徐鳳年是這麼認為的。
听到理城玄的話後,他對理城玄反而更加刮目相看。
在他看來,對付南宮僕射這種人,就得用這樣的方法。
看到南宮僕射吃癟,徐鳳年甚至感到一絲興奮。
“你是黑店嗎?”
南宮僕射死死盯著理城玄,手中的茶杯竟被她握得粉碎。
由此可見她內心的怒火。
理城玄淡然說道︰“損壞東西需照價賠償,這理所當然。
剛才你也承認過要賠錢,怎能說我這是黑店?看看這個碎掉的茶杯,可是南海玄泥燒制的,你打算如何賠償?”
此言一出,南宮僕射險些失控。
她沒想到理城玄居然能如此厚顏無恥。
她早前就看清了,這不過是一只普通的茶杯,只是工藝精致了些。
可在理城玄嘴里,它卻成了稀世珍品——南海玄泥燒制的茶杯。
光听這名字就顯得高深莫測,價格必定不低。
但南宮僕射從未听說過這種東西。
徐鳳年听著忍不住笑了。
他也從沒听說過南海玄泥。
他拿起茶杯仔細端詳了一番,假裝很懂的樣子說道︰“果然是南海玄泥燒制的茶杯,您看這紋路,觸感多細膩,我甚至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顯然不是凡品。”
說完,他鄭重其事地將茶杯輕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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