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男人嘴角抽了抽,咧著嘴露出滿口黃牙。
“那大哥能不能把槍放下,我這狗子不懂事兒,你別跟它斤斤計較唄。”
張雲揚指了一下男人手里的獵槍。
那男人嗯了一句放下槍。
張雲揚吆喝一聲,命令虎子躲進屋里去。
虎子眼神里泛著凶意,卻也只能听從主人的吩咐,乖乖躲進屋里。
張雲揚回屋假裝在那個軍綠色的背包里掏了掏,實際上是從系統商城里買了兩包煙。
他把煙揣進兜里,出了小木屋又把煙遞給那男人。
男人接過煙瞧了瞧,“喲,城里的貨,你這小白臉是從哪來的?”
跟那些皮糙肉厚的獵戶比起來,張雲揚長得確實白淨。
听到小白臉這個詞,張雲揚揣在兜里的手捏緊了拳頭。
但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前,他還是決定先忍一把。
于是他臉上笑容不減,“我就是從一個村里來的,幾位大哥從哪來的?”
“外蒙。”男人淡淡的回應。
張雲揚也感覺到他們不是本地人,因為他們說話的口音很蹩腳。
而且身軀高大健碩,壯的跟牛一樣。
“管好你的死狗!要是再敢跑到我面前亂叫,老子一槍崩了他。”
男人把煙揣進兜里,惡狠狠的瞅了張雲揚一眼,像是威脅。
張雲揚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大搖大擺的往前離開了。
看著二人的背影,張雲揚眼里閃過一抹殺意。
而他一扭頭,目光又跟老頭的眼神踫撞上。
“你想弄死這倆人啊?”
老頭開門見山的問。
張雲揚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可那兩個男人上來就要弄他的狗,相當于觸踫了他的逆鱗。
這口惡氣他忍不了。
“那兩兄弟是從外蒙來的,听說是草原上最厲害的獵手,他兩兄弟仗著自己牛高馬大的,經常欺負人。”
“不過好多獵戶敢怒不敢言,大家都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
老頭語氣很平靜,顯然他之前也在這兩兄弟面前吃過鱉。
“大家來這里是奔著同一個目標來的,誰也不比誰高,他們憑什麼高高在上欺負人?”
張雲揚攥著拳頭小聲嘀咕。
“就憑他們手里有鷹!他們兄弟倆一人有一只鷹,金鷹狩獵你听過沒?”
老頭扭頭看著張雲揚,神色淡定的問。
“當然听過了。听說草原上的獵人有熬鷹馴鷹的習慣,草原上還流傳著另外一句話,一匹好馬難換一只好鷹。”
“他們手里的獵鷹飛在天上能給他們打探情況,有些時候比獵狗還好使。”
張雲揚回答老頭的時候眸光微眯,若有所思。
“小子,你知道就好!他們手里的鷹就是他們的資本,其他來參加活動的獵戶,只有贏得了比賽才有獎勵。”
“可這倆兄弟不一樣,人家是花錢請他們過來的。在草原上一只獵鷹一年就能捕獲上百只狐狸和野狼,還有野兔和黃羊,厲害著呢!”
老頭拍了拍張雲揚的肩膀。
言外之意是不怪那兩個外貌男人看不上張雲揚的獵狗。
因為人家手里有更厲害的獵鷹。
地上跑得再厲害,哪能比得過天上飛的?
“哼,不就是獵鷹嗎?有什麼牛的!”
張雲揚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一個計劃悄然萌生于心中。
屋子里的柴火燒得旺盛,鍋里的肉煮的也快。
不一會兒鹿肉就煮熟了。
“小伙子趕緊進來吃肉吧!別再想了。”
老頭知道張雲揚心氣高,心里還憋著氣。
但他這個年紀的人,早就已經看淡一切。
“行,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張雲揚轉身回了屋子。
老頭拿出兩只缺了口的搪瓷碗,分別舀了鹿湯和鹿肉,遞給張雲揚跟阿諾。
“阿翁,家里只有兩個碗嗎?”
細心的張雲揚發現老頭沒碗里。
“是啊,以前我跟阿諾從來都不招待客人。”
老頭點了點頭。
張雲揚有些不好意思,就把手里的碗遞給老頭。
“阿翁,你用碗吧,我包里有鋁飯盒。”
張雲揚說著,又把背包里的鋁制飯盒找出來。
“小伙子,你這背包咋跟百寶袋一樣,啥都有?”
老頭沖著張雲揚笑了笑,問道。
“出門在外,總不能啥也不備著。”
張雲揚笑了笑。
吃飽喝足,張雲揚打算去外面溜達一圈,順便去會一會那兩個外蒙的男人。
但他的這點小心思好像逃不過老頭的眼楮。
他剛起身,老頭就叫住他︰“小伙子,忍一時風平浪靜。”
“阿翁,我就是吃撐了出去溜達溜達。”
張雲揚語氣有些敷衍。
“听我的,別出去亂跑,而且今天晚上獵戶村的祠堂會召開一場會議。”
“狩獵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你找的人今天晚上或許會出現。”
老頭又看了張雲揚一眼。
沈紅旗要來了?
一想到他身上還肩負著拯救陳星羽的擔子,他只能攥緊拳頭,點了點頭,走到搪瓷盆火堆旁邊坐下。
大概坐了十多分鐘,不到外面就傳來一個男人的吆喝聲。
“祠堂集合了!祠堂集合了!”
老頭听見這聲音立刻起身,“終于到集合的這天了。”
說完他朝著張雲揚招了招手,把自己頭上的毛氈帽取下來遞給張雲揚,“你跟我一塊去吧,裹得嚴實一點,別讓黑豹子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張雲揚接過帽子戴上,穿上厚棉衣立起領子,把臉捂得嚴嚴實實。
張雲揚讓狗子們留在屋子里守著阿諾。
他跟老頭一前一後往祠堂走。
祠堂坐落在整個村落的最後方。
張雲揚住進這個小村莊以來,一直都沒有深入村子內部。
走在路上,道路兩邊的積雪都是紅色的,被各種獵物的鮮血染紅了,看上去有些滲人。
“阿翁,組織在祠堂開會的,是什麼人啊?”
張雲揚打算提前了解下情況。
“那個人戴著面具口罩,很神秘,大家都管他叫虎爺。”
“我來參加這狩獵比賽也有好幾年了,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具下的那張臉。”
老頭實話實說,別說張雲揚了,就連他都對虎爺十分好奇。
可惜他們這些獵戶,都沒有機會能一睹真容。
“小伙子,待會兒進去了之後跟緊我低頭別說話。”
走到祠堂門口,老頭有些不放心,又扭頭叮囑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