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力瞪著黃永貴的眼楮閃著怒光,這是仇恨的火焰,仿佛要把黃永貴燒成灰燼。
黃永貴結結巴巴地解釋︰“阿力,不是我要頂替你的……是我爸逼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爸逼你殺人,你也殺嗎?!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我一輩子!”葉力一只手揪著黃永貴的衣領,另一只手握著拳頭,高高舉起!
黃永貴害怕地閉上了眼楮,幾秒鐘後,想象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
黃永貴感覺葉力扼著他的脖子的手松開了,他睜開了眼楮,看見葉力那仇恨的目光,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
“我上不了大學,我讓你也上不了大學,我會告訴你們學校,你是冒名頂替上的大學!”
黃永貴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栗,撲通一聲跪下了。
“阿力,求你了,不要告訴學校,學校會開除我的!”
“那是你活該,你要是還有廉恥的話,你就應該自己退學!”
“阿力,我求你了,你饒了我吧,我要是不上大學,我就活不下去,我沒有臉回村里!”
“你現在有臉嗎,你的大學是偷來的,你就是一個小偷!”
黃永貴雙手緊緊地抓著葉力的衣服下擺,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阿力,你不要跟我學校說,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葉力面帶譏諷地問︰“你有什麼?”
“我家里有錢,我可以給你錢!”
葉力搖搖頭,“我不要錢。”
“我把麗莎送給你!”
黃永貴簡直是瘋了,別說吳麗莎已經和他分手了,就算他們沒分手,吳麗莎又不是他的私人財產,他有什麼資格把吳麗莎送給別人?
葉力看了看吳麗莎,吳麗莎因為憤怒,一張雪白粉嫩的臉漲得通紅,她甩手一個巴掌扇在黃永貴的臉上!
黃永貴的臉上印出一個紅色的手掌,黃永貴竟然不生氣,他跪著爬到吳麗莎面前,苦苦哀求︰“麗莎,你快幫我求求阿力吧!”
吳麗莎憤怒地指著黃永貴的臉︰“你想讓我怎麼求阿力?”
黃永貴無恥地說︰“你就犧牲一下自己,救救我!你這麼漂亮,葉力會喜歡你的,只要他不揭發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你這個無恥的家伙,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喜歡上你?你妄想,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吳麗莎轉身想走,卻被黃永貴緊緊地抱住一條小腿,吳麗莎掙了幾下,沒有掙開。
吳麗莎怒斥道︰“你松開!”
黃永貴哪肯松手,抱得更緊了。
吳麗莎轉向葉力︰“阿力,你幫我把他拉開。”
葉力在黃永貴肩上點了一下,黃永貴像被電擊一樣,手臂酸麻,胳膊耷拉下來。
吳麗莎快步走進一間臥室,門隨後關上了。
黃永貴頹然坐在地上,臉色難看的就像剛死了老子一樣。
春燕實在看不下去了,安慰黃永貴︰“永貴,你先回家休息吧。”
黃永貴哪里敢走,他怕自己一走,葉力就會去揭發他的罪行。
葉力一揮手,“你走吧,我暫時不會揭發你的,我要靜一靜。”
黃永貴還在猶豫,葉力怒斥道︰“你現在影響春燕姐休息了,你要是再不走,我馬上就去揭發你!”
黃永貴嚇的一哆嗦,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春燕拍拍葉力的肩膀,“阿力你坐下,喝杯水消消氣。”
葉力喝了一口茶,感覺比以往要苦澀很多。
春燕就坐在葉力面前,默默地看著葉力,那眼神里,有同情,也有憐愛。
葉力的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他竭力想忍住,但怎麼也控制不住,他雙手捂著臉,無聲地哭泣著。
春燕來到葉力身邊,把葉力摟在懷里,葉力的臉埋在春燕那柔軟的懷里,像個孩子一樣哭著。
吳麗莎也出來了,她坐在桌旁,同情地注視著葉力。
葉力哭夠了,從春燕的懷里抬起頭,看見吳麗莎,他難為情地說︰“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吳麗莎擺擺手,“我能理解,換了誰都不好受。”
“我出去走走。”葉力站起來,走出了堂屋。
“燕姐,我跟著他。”
吳麗莎和春燕打了個招呼,跟在葉力後邊。
葉力來到村子外面,直奔桃花湖,他在湖邊坐下,看著湖水發呆。
他滿懷憧憬的大學生活,就這樣被黃有財父子無恥地偷走了。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坐著長途汽車去大城市上大學,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里,身邊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同學們……
畢業後,他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他還會找一位城里姑娘,成立一個幸福的小家,他還會在城里買房子,把父母接到城里,讓他們享享福……
這一切都無情地破碎了!
吳麗莎知道,葉力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就在他身後遠遠地看著。
過了很久,她估計葉力的心情應該平復了許多,就來到葉力身旁坐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地坐著。
直到太陽落山,晚霞如火染紅了天際,像血一樣慘紅。
葉力站起來,往村子里走去,吳麗莎趕緊跟在後邊,看見葉力走進家門,才放心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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