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秀潔很是落寞的回到家中,漆黑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今天的一切事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做,他還是第一次完全的出于自己的內心選擇去行事。
她不知道把母親和弟弟都送進祖祠受罰這件事究竟對不對,她只覺得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愉快。
她終于推倒了那座壓在心上的大山,不再是誰誰誰的姐姐,誰誰家的閨女。
她是自己,是卞秀潔。
可是听慣了母親命令的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無所適從。
正在黑暗與孤獨即將把她吞噬之時,院門被人輕輕敲響。
卞秀潔想著肯定又是哪個親戚過來找她商量搭救母親和弟弟的對策,殊不知她根本不想讓這倆人出來。
“誰呀?”她倚在房門前慵懶的問著。
“你開門不就知道是誰了”門外的男人隨意回答道。
卞秀潔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她提著一只腳又蹦又跳的走到門口。
當房門打開時,張文澤捂著一個大布包站在外面。
“張文澤,你怎麼過來了?”卞秀潔難以置信地問,她以為張文澤這一天除了狩獵,還兩次把人從山里抬出來,晚上又做了台手術,他這會兒應該都已經躺在床上才對。
“當然是為了答謝你了,若不是你白天告訴我卞樹文的事,我恐怕這會兒已經被村長給斃了,你這手腳不方便,肯定還沒吃飯吧。”張文澤小心翼翼打開了布包,里面是一個小暖瓶和三個鋁飯盒。
卞秀潔一時間楞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他竟然是給自己送飯的,十九年來,母親從未問過她吃沒吃飯,餓著肚子還要做給弟弟吃,可這個男人百忙之中卻還記得她沒有吃飯。
冒著夜晚的寒冷給她送來熱騰騰的飯菜,哪怕自己弟弟白天還想誣陷他。
這一刻雖然自己處在嚴寒之中,可她的心里溫暖如春。
“東西放進來我就走,明天我要去趟縣里買藥,飯菜涼了你就把鋁盒放在火上熱著吃。”張文澤放下東西就準備離開。
“那個”卞秀潔有些不舍的挽留到︰“你上次給我的繃帶和藥水我給了母親和卞樹文,樹文的手腳都斷了,肯定需要用,你可以再幫我換一次藥嗎?”
“別,我把藥水給你放下就走,這大半夜的,我若進了你的閨房都不敢想下次你會在眾人面前怎麼說我。”張文澤賤兮兮的調侃道。
卞秀潔知道張文澤是在點自己,她頓時漲紅了臉︰“我當時情急之下說錯了話,我是想幫你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多說話了。”
張文澤這才進了屋子內。
卞秀潔家的房子設計很奇怪,只有兩間臥房。
弟弟卞樹文的房間特別的大,火炕燒的很暖和。
卞秀潔和母親擠在一間屋子里,這間屋甚至沒有炕,只有一個小小的火盆供她取暖,一進屋子就感覺到無比的寒冷。
張文澤為她點起了火盆,卞秀潔圍坐在火盆前打開了飯盒。
頓時濃濃的肉香飄進了她的鼻子里,雖然還沒有吃到,她就已經感覺到了滿足。
借助微弱的燈光,他能看到整個盒里堆積著滿滿的肉菜。
豇豆燜肉塊,土豆炒小雞還有麻辣兔肉丁塞的滿滿當當,菜下面鋪著一層被湯汁浸透的大米飯。
卞秀潔的口水已經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但也只是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因為心儀之人在旁邊,她還是難以放下拘謹。
張文澤看出來了她的不自在所以故意說道︰“看你這樣子,我做的飯是不是過于難以下咽了。”
“這是你做了?真厲害,不是不是,很好吃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卞秀潔狼吞虎咽了起來。
卞秀潔心里忍不住的去想︰天吶,這也太美味了,還有什麼是這個男人不會的嗎。
她都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肉星了,這如今這麼多肉,每一個都很好吃,她一時間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吃著吃著她就抽泣了起來,她在這家十九年光陰竟沒有和張文澤認識這兩天過得幸福。
她默默
從小卞母就嘗試著把她溺死在水缸里,要不是那時候爸爸又給她撿了回來,她都活不過一歲。
後來父親因病走了,母親又打算把她丟掉,她被好心的趙家撿去,卞母看她長得越發水靈,干活又勤快,便在趙家門口耍起了潑皮,硬把她又搶了回去。
回到卞家的她沒日沒夜的干活,伺候完哥哥照顧弟弟。
十三歲那年,她去冰湖上找回貪玩的哥哥,卻被哥哥一掌推入薄冰之上,跌入了冰湖。
她在冰水中拼命掙扎,卻只看到一個又一個哥哥姐姐驚慌的離她遠去。
只有一個人抓住了她的手,試圖將她救起,卻因為力氣太小而被她一同拽到湖里去。
她認得那是張文澤,以前在趙家時兩人經常在一起玩。
她很早就想和張文澤道一聲感謝,但是她母親不同意,和地位低下的張家道謝那是折損他們門楣的事,她只能默默看著張文澤因她成一個傻子,每日在村中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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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時,她偶然听說母親要談論她和張文澤的婚事,這讓她無比高興,張家和趙家關系不錯,她可以經常回趙家,她不介意用余生去照顧張文澤。
但很快她就發現這是一場騙局,卞母只是為了從窮困潦倒的張家騙取一筆錢來給弟弟買自行車。
等她那個體弱多病的姐姐再沒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傻子家的田地和房子佔為己有,而後他們就會把他丟出去自生自滅,至于卞秀潔,卞母會給她再尋一門親事。
所以卞秀潔會在接親那天當著眾人的面把卞母的算盤當做荒唐的附加條件提前說出來,只是為了讓他們知難而退及時止損。
卞秀潔哭著倒出了這些辛酸往事,張文澤听完只是輕輕笑到︰“不必過分自責,我一早就知道你在卞家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就算是跟你家過不去,我也不會把一切責任能夠怪罪在你的身上,況且我一直覺得你就是趙老爹的女兒。”
“謝謝”卞秀潔輕聲說道。
“你以後不要進山了,山里實在太危險,不是你該去的地方。我知道你是為了還債,這事交給我吧,後天從城里回來給你一個答復。”
張文澤清楚卞秀潔就算是活著從山里出來一百次她也還不完那九十多塊錢。
因為只要她在這個家一天,她掙的每一分錢都是她哥哥和弟弟的,永遠都輪不到自己還債。
張文澤的話又一次燃起了她心中希望的火苗,只要有一個穩定的收入她是不怕欠債的。
看著張文澤輕輕抓起了她受傷的左腳,這一次她沒有抗拒,而是緊緊盯著燭光中男人英俊的臉龐,感受著他溫柔的幫自己處理傷口。
這一刻他們與正常的夫妻又有何區別,也許她在心里已經默認嫁給他了吧。
最後張文澤只是幫她重新包扎了傷口,留下了醫用酒精和新的紗布便離開了卞家。
或許是夜太黑,他沒有看出卞秀潔眼中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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