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睿的手敲擊在桌上，回想著前兩日宮女前來告知的消息。
心中在盤算著，何時告知皇太後。
畢竟，皇太後知道，他們做起事來也就方便多了。
“劉公公，那邊怎麼樣了？”顧玄睿頭也沒抬的問出。
一旁的劉公公則心里惶恐的站在一邊，今日之事，他一個太監，真的難以啟齒啊。
“怎麼了？”
“回，回皇上，那邊在...暗度陳倉。”
“什麼？”顧玄睿瞪大眼楮，這顧疏瑤膽子這麼大？
“回皇上啊，剛剛奴才收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可真是千真萬確。”
他繼續問道︰“男子是誰？”
“暗衛說，是花酥島的尊主。”
“呵，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朕姑母的宮殿做此等齷齪事。”
他目光犀利，透著一股寒光，盯著書房緊閉的門。
“找人盯著即可，切勿聲張。”
“是。”
劉公公大氣都不敢喘，他只管服從即可，聖上的心思他真的不敢亂猜了。
“ 走，去皇太後那里。”
“是，皇上。”劉公公听後，朝著門口喊了一聲，“擺駕紫禧宮。”
一行人隆重的朝著皇太後紫禧宮的方向走去。
公主殿的顧疏瑤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了他人的眼中。
邊上的宮人見著皇上的轎輦，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行禮恭候。
紫禧宮內皇太後在念佛，口中正悼念著感恩之語。
“皇太後，皇上來了。”細嬤嬤輕聲在皇太後的耳邊低語。
皇太後听後，上好了香，這才起身，眼中這才滿意，“走，去前殿。”
“是，皇太後。”
細嬤嬤扶著皇太後的手，朝著前殿走去，門外的顧玄睿見著，迎上去接過了太後的手。
“皇祖母，您又去側殿。”
皇太後聞言，看了顧玄睿一眼，語氣中滿是感恩。
“睿兒，如今，你姑母能平安歸來，全得老天庇佑，哀家去上幾炷香感恩那是應該的。”
顧玄睿听後，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他何嘗不是也同樣感恩？
只是眼下。
“皇祖母，今日閑來無事，朕便來瞧瞧您。”
“好啊，好啊，比你那父皇要好多了。”
想起自己的兒子，退位後便開始計劃帶著太後出去游山玩水，如今都兩個月了，也不見得回來。
她內心便將他罵了好幾回。
“祖母，父皇也是從前拘束太久了，如今出去游玩游玩也好，省的在這里礙您眼不是？”
顧玄睿玩笑般的逗皇太後，只見她听後哈哈大笑，在一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是啊， 礙著哀家眼，眼下清靜清靜也好。”
顧玄睿見她如此開心，不忍將事情說出來，可若是不說，定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到時皇太後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他沉思了一會神情忽然嚴肅了起來，“皇祖母。”
這沉重聲的讓皇太後一時間有些納悶，怎麼好端端的嚴肅了起來？
難不成朝中有事讓他煩心了嗎？
“怎麼了，睿兒？”
“皇祖母，朕有一事想與您說。”
皇太後聞言，朝著邊上的宮女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見顧玄睿口有些干澀，她又端起了一旁的茶杯，遞給了顧玄睿，“何事如此嚴肅？”
顧玄睿滿懷感激的接過，一口飲下，定神的看著皇太後。
“皇祖母，這件事，也許您會覺得朕做的不好，但是朕說出來，是希望您能好好的。”
皇太後聞言挑了挑眉。
“這件事和姑母有關。”
“疏瑤？”她一听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嗯。”顧玄睿點點頭，而後道︰“皇祖母，這些日子您沒發現宮里的這位姑母，與您印象中的姑母相差甚遠嗎？”
皇太後一听，想起了顧疏瑤回宮後的許多事。
想到她不解的地方，便皺了皺眉，想到開心的，臉上又有了笑意。
顧玄睿知道，她這是在回想這段時日發生的事。
“睿兒，你何出此言？”
“皇祖母，想來您心中也有了一些疑惑了，正如您心中的疑慮，宮里的這個姑母，不是真的顧疏瑤。”
皇太後一听，猛地站了起來，她神情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孫子，臉色大變。
“睿兒，她不是哀家的女兒，那是誰？”
“那張臉化成灰哀家也記得，絕不可能弄錯。”
即便皇太後這樣說，可袖子里發抖的手，卻出賣了她。
她不相信，她每日喊著自己母後，與自己閑聊，談天說地，怎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兒？
偶爾還會說起從前，若是假的，她怎可能知道那麼隱私的事？
“皇祖母，您別激動，听朕說。”
顧玄睿想到了皇太後的反應，卻沒想到比他印象中還要嚴重。
這幾日，他在暗中的人還說，顧疏瑤暗中拉攏朝中大臣的嫡女，與她們交好。
不僅與他後宮的嬪妃走得近，甚至連南平世子那失憶的女兒也沒放過。
畢竟是做了太後和皇太後的人，很快皇太後便收起了情緒，深吸一口氣又坐了下去。
不管怎麼樣，這是關于自己的女兒事，她必須听。
見皇太後情緒安定下來了，顧玄睿這才繼續口。
“皇祖母，如今父皇不在，朕要護您周全才行，剛剛朕雖然說的直了一點，卻也是下下策。”
“若不是眼下無計可施，朕不會讓您如此快知道的。”
“朕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無比震驚，但是朕必須要顧全大局，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頓了頓，見皇太後確定穩定了情緒，這才又繼續說。
“皇祖母，您見過一個人改變連愛好，興趣，想法，性情都一同變的嗎？”
“一個人再怎麼偽裝，也會露出破綻的。”
“您仔細想想，姑母可有什麼讓您疑慮的地方？”
順著顧玄睿的話，皇太後也想了起來，前些日子，她去顧疏瑤宮中看她，卻見她居然愛吃從前最討厭的紅豆糕點。
甚至連她最愛的海棠花，眼下也不喜歡了。
還有她那貼身宮女，可是跟了她二十余載，她從前如此寵愛，居然也舍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