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山谷里只傳出男女撕心裂肺的哭聲，陸風引導著李修緣加快腳步往前跑，沒命的跑。
逃避，有之，更多的卻是不忍。
跑了整整三天三夜，看到遠處金光大陣上四溢的金光，陸風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
心中有沖動，可他更害怕這一天的到來，看著這個已經漸漸脫去稚氣的少年，陸風仿佛看到了曾經年少時的自己，那個時候他還是無憂無慮，再看面前稚氣未脫的少年，陸風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如現在這般害怕。
“系統，還有別的辦法嗎？”
這句話，他已經問了無數遍，可是他忍不住的，依然再次問道。
“小菲，我真的，我真的可以不在乎重生的。”
系統沉默了許久，突然出聲道︰“你可以不信命，陸風，我知道你從未信過。可你必須明白且牢記，有時候天命不可違，不信命逞一時熱血正義，是可以讓你走過小山坳，卻無法讓你走的更遠，你的眼界終究還是太短。唉！”
陸風走到一邊道︰“也許吧，你說的或許並沒錯，可人卻正因為有感情才是個人！也許你真的跟錯了人，答應我一件事吧。”
陸風沒有商量的意思，因為他從來都是霸道的。
“什麼事？不要說你又要放棄這次機會，我的眼光不會有錯。或許你說的對，正因為你骨子里這種堅持，我當初才會選擇你。”
“你說什麼？”
陸風驚詫不已。
系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也知道，我能到你身上並非我所能選擇的，就說明這是天意，難道不是嗎？”
但其說話的語氣明顯慌亂，她再也沒了之前的冷靜，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真的嗎！”
陸風意味深長的冷笑。
然後聲音冰冷道︰“我從來不會指望你不會騙我，至此我已是已死之人，人間事我不該再牽掛什麼才對，不過這些也沒有那麼重要了。我只需你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沒有成功重生，就讓他來代替我吧，讓他成為我，活下去！”
“不！我不允許！”
系統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陸風從未見她如此失態過。
“怎麼呢？舍不得我？大可不必，從我到這起，這里，這個世界的一切，于我都像是一場夢，早已該醒的夢！如果我真的可以做到絕情，斬斷一切因果，那我又有什麼活著的必要？如你所說既然都是命，我何不認命又何妨？”
“這並不是夢！死去代表著你真正意義上的死去，這個次元世界早已經不是以前了，不管是為了你自己也好，還是為別人，你都要活著，才有希望，才能給地球帶來希望！”
“是嗎？那麼問題來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意識體陸風笑的狡黠而詭異。
“你……”
系統似乎才發覺陸風套她，為時已晚。
似乎認命般喪氣道︰“你……卑鄙！早晚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到時機，沒想到，你……”
系統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還是說你有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
系統長長的嘆了口氣，整個安靜的空間，充斥著這悠長的嘆息聲，陸風卻更加好奇。
他看到系統看向天際，上面有兩個月亮，那顆本該是星星的啟明星光芒一天比一天熾盛，總有一日會成為真正的第二月亮。
她的目光卻更深遠，仿佛穿過了茫茫星系，穿越了宇宙星海，到達了一片未知之地，彌漫著憂傷的氣氛。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宇宙似乎停止了擴張，所有的元素、法則、能量皆趨向于穩定，趨向于完美。那個時代，整整持續了上千億個恆星紀。因為足夠濃的能量源源不斷，讓所有宇宙生命得到了漫長的休養生息，各種生命突破生命基因的上限，變得越加強大。那個漫長的時代，被稱為滄玄時代，也叫滄之紀元。”
“上千億個恆星紀，那是多久之前？你特喵莫不是逗我？在講故事嗎？那這故事未免也太扯淡了吧。那麼久遠，你不會告訴我你也是從那時就存在了？”
“那倒不是，但這並不是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
系統有些激動道。
“繼續說吧。”
陸風沒有表態信不信的話題，對于系統的情緒變化，他能感受的到，頓時好奇起來。
然後平復下心情繼續道︰“在其後的上億恆星紀元中，有人發現這片宇宙似乎在衰變。”
“宇宙在衰變！停！”
陸風突然叫停，然後問道︰“你先告訴我，恆星紀元是什麼？怎麼就從滄之紀元到了恆星紀元了？”
“陸風！你壓根沒仔細听我說。”
系統頓時氣的火大。
“好吧，你再說一次，我這次一定听仔細了。”
陸風苦笑，自知理虧也不好辯解，前面的話他只當是系統的胡言亂語編故事。
系統雖然不悅，卻也只好又講了一遍，然後解釋道︰“恆星從誕生到衰變成白矮星，再到中子星，乃至化作宇宙琥珀的過程，是一個恆星的運行周期，代表了恆星的衍化周期，這個周期叫做恆星紀元，簡稱恆星紀，這個周期一般是恆定的，偏差相比整個恆星紀元而言，並不大，所以宇宙通用它作為時間的參照系，所以恆星紀也是計算時間的單位，大約是10億年，計算時間共識取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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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上億的話，那就是……一兆年！”
陸風眼楮都瞪的滾圓，驚呆在原地。
好家伙，一兆年前自己的祖先還不知道在哪呢，這隨便一過就是上億億年，這時間還有計數的必要？
不過這僅僅只是他心中所想，並沒有質疑出口。
系統似乎察覺到他的驚駭，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一臉傲嬌的繼續道︰“井蛙豈可談天地，蚍蜉何敢言歲月，你的認知，與這個浩瀚宇宙無關。”
語氣中滿滿的自得。
“那你干嘛還選我啊？我見識如此短淺，良禽人家還擇木而棲呢，你就給自己找了我這麼個井底之蛙？”
陸風心情並不好，此時聞言心中更是不爽，翻著白眼，適時地回懟了過去。
系統沒好氣的瞥一眼陸風，卻也不想多理會，繼續道︰“那片宇宙的虛空盡頭，有一位叫做虛空神皇的巔峰存在，他發現了宇宙變化的秘密，這片宇宙竟然是在……”
“在什麼？宇宙到底怎麼了？”
見系統激動的竟然說不出話了，陸風好奇心頓時到了一個臨界點，再也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
“在坍塌，在崩潰！啊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會忍不住。”
系統很享受陸風有求于她的這種感覺。
“在崩潰？那距離現在也夠久遠的了，照你這麼說，那片宇宙從那個時候就崩潰，豈不是說，那片宇宙早已經沒了嗎？”
“鬧鬧鬧。”
系統閉著眼楮，擺動手指道︰“很抱歉的告訴你，那片宇宙就是我們所在的這片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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