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揚趕緊攔住他︰“行了行了，人還得留口氣送派出所呢。”
“不急。”一直沒怎麼吭聲的虞承書忽然開口，眉頭皺得死緊，“這種人渣進派出所一句‘喝醉酒認錯人’，警察頂多關幾天放出來。再說，他要是亂咬人怎麼辦？”
“那你啥意思？”秦東揚愣了一下，有點意外，這位平時可是縣委干部，說話向來滴水不漏，現在倒有點不像他的作風。
“先抬回家。”虞承書冷靜道，“問清楚是誰指使的，再交給警察也不遲。”
“對！”虞藏畫立馬附和，一邊搓手準備繼續收拾那人渣，一邊招呼秦東揚幫忙抬人。
三個人合力，把那個昏迷的歹徒像扛麻袋一樣拖回了院子里。
院門口燈光明晃晃的，正好照見屋檐下站著的虞振邦，他正低聲安慰懷里的女兒︰“乖，不怕，有爸爸在。”
他剛剛听了虞夢瑤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虞振邦混跡官場多年，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事情里的不尋常之處。
因為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如果是有人隨機作案，那他必然是在路上各種晃悠，看見走夜路的虞夢瑤才臨時起意把人拖走。
可是虞夢瑤卻說她之前壓根兒沒發現附近有人，就直接被拖到了巷子里，那就說明這個人是早有準備，就等著虞夢瑤出現，然後下手。
可虞夢瑤今天獨自一人回來是偶然事件，並不具備必然性，那就說明這個人可能一直在這附近蹲守尋找機會，這明顯就是沖著虞夢瑤來的。
他想著安慰了虞夢瑤之後就趕緊去找虞藏畫他們，讓他們先不要把人送到派出所，先弄回來調查一下。
一抬頭，看到兩個兒子抬著個大活人回來，他眼神一下變得凌厲起來︰“弄回來了？”
“弄回來了！”虞藏畫惡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瓜，“爸，這狗東西差點把夢瑤害慘，我非扒層皮不可！”
“小心點。”虞承書提醒一句，然後看向父親，“爸，我覺得這事蹊蹺——”
“不用你提醒，我早想到了。”虞振邦擺擺手，讓他們把歹徒丟進偏廳。
虞藏畫一腳把那歹徒踢得腦袋磕在地上，皺著眉頭罵道︰“怎麼還不醒？秦醫生，你剛才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
秦東揚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脈搏，淡定道︰“沒事，就是麻醉劑。要想讓他醒，還得用點特殊手段。”
“啥特殊手段？”虞承書眯起眼。
秦東揚翻出一支拮抗劑，利落地扎進歹徒胳膊里。
虞藏畫瞪大眼楮︰“哎呦，秦醫生你這身上帶的東西夠齊全啊！這是走哪都能開個小診所吧？”
秦東揚笑了笑，打馬虎眼道︰“我這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嘛，總得防身。”
話音剛落，那男人渾身一抖，緩緩睜開了眼，立刻就被燈光晃得眯了眯眼。
還沒等他說話，虞藏畫就沖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就是兩拳，“裝死有意思嗎？！”
男人被打得直咳嗽，但看清四周環境後臉色瞬間變了——這里可不是巷子，是人家客廳里！
“別、別打了，我……我錯了！”他連連求饒，卻還是被虞藏畫摁在地上摩擦。
“說！”虞承書冷聲逼問，“誰指使你的？！”
男人嘴硬，只是低頭嚅囁︰“沒人指使，就是……就是臨時起意，看她一個人走路……”
“放屁！”虞藏畫又是一腳踢過去，“你特麼半夜守巷口，就為了踫瓷我們妹妹？！”
男人捂著肚子哀嚎，卻死活不松口。
秦東揚見狀，把兄弟倆拉到一邊，小聲嘀咕幾句，然後招呼他們一起把那男的拖進衛生間。
繩索綁好之後，他動作熟練地給那人小老弟系上一圈結實的繩扣，又抽出另一支針管，對準大腿肌肉狠狠扎下去。
“干啥呢？！你們要干嘛！”男人嚇破膽，可掙脫不得。
“放心，不致命。”秦東揚拍拍他的臉，“只是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把他拖出衛生間不到五分鐘，那男的開始滿頭大汗，兩條腿夾緊直哆嗦，在原地來回蹭動，一副快憋瘋的樣子。
虞藏畫冷笑著靠近︰“尿急吧？想撒尿先交代清楚是誰派你來的！”
男人終于崩潰，大喊起來︰“汪敬超！是汪敬超讓我來的！真不是我的主意啊哥幾個，我也是收錢辦事！”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每個人神情都陰沉到了極點。
“大哥，這姓汪的是誰？”虞藏畫咬牙切齒問承書，同時又猛踹了一腳那人的屁股蛋兒泄憤。
“不認識也沒關系，”虞承書聲音冰涼，“反正今晚記住這個名字就行。”
那男的一邊哭鼻涕一把淚一把解釋︰“我真沒想對她怎麼樣，就是撕衣服做個假象唬唬人，讓別人以為她被欺負過……”
虞夢瑤听到這里渾身發抖，她強忍恐懼怒斥一句︰“胡說八道！明明就是要害我，你剛才分明還脫褲子、扇我耳光！”
“小妹別怕，有我們在。”虞承書輕拍虞夢瑤肩膀安慰，又轉向那個縮成團的人渣冷喝道，“繼續編，看你能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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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虞藏畫已經按捺不住，再次揮拳砸在對方胸口和肋骨上，讓他慘叫連天、疼得差點暈厥過去︰“敢動我們妹妹，下輩子投胎記著繞遠點！”
歹徒徹底崩潰，哭爹喊娘跪倒求饒︰“大爺們饒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全都是汪敬超出的主意，是他讓我盯梢，說只要制造丑聞就行……”
眾人面面相覷，都氣炸肺卻又壓制怒火。
虞承書提溜起那人的後脖頸，把他往衛生間門口拖去︰“一會兒警察來了，該怎麼交代怎麼交代。”
虞振邦鐵青著臉站在那里︰“我們跟汪家還有些舊情，他竟然敢這麼做？！簡直找死！”
“爸，現在怎麼辦？”虞藏畫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刻沖出去宰人，“直接去找姓汪算賬？”
“不許亂來！”虞振邦厲聲喝止，“這種事不能鬧大，更不能讓外面知道，否則夢瑤名聲毀于一旦。他若狗急跳牆造謠生事，對咱家更糟糕。”
虞藏畫听了父親的話，胸中那股氣雖未消散，卻也只能死死摁了下去。
他咬著後槽牙，腮幫子鼓動幾下，最終還是重重哼了一聲，算是忍了。
廳內一時間有些沉悶，虞振邦轉向秦東揚，語氣緩和了不少，帶著幾分真摯的感激︰“東揚，今晚真是多虧了你。”
他頓了頓，聲音里透著後怕︰“若不是你及時出現，夢瑤她……後果不堪設想。”
秦東揚微微頷首，神色平靜︰“虞叔叔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的？”虞藏畫耳朵尖，立刻抓住了話頭，斜眼睨著秦東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就應該了？”
他刻意拖長了調子︰“我小妹是你什麼人啊，你就‘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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