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聶山立刻又撥了個號碼,然後坐在梁日思的墓前,翻開了她的日記本。
    讀著妻子留下的文字,聶山終于明白了梁日思生前的那些煎熬。她在生病那會兒,不僅要忍受病痛,還時刻掛念著丈夫,努力撐著活下去。
    想到這些,聶山心里頭沉甸甸的。他後悔當初沒能多陪陪妻子,如果能多陪陪她,或許她就不會走得那麼辛苦了。
    聶山越想越自責,覺得自己這個丈夫當得不稱職,心里頭那叫一個難受。
    接下來的幾天,楊碧心結婚後來看他了,還帶了點吃的。兩人聊了不少家常。
    “其實他從沒想過要離開你,你知道嗎?”見聶山在發呆,楊碧心開口問道。
    提到這事,楊碧心想起了梁日思說過的話,就問聶山︰“他來馬六甲體檢完後就走了,這事你怎麼看?”
    聶山正愣神呢,听見楊碧心這麼問,回過神來︰“這事我沒細想,他跟你說什麼了?能跟我說說嗎?”
    楊碧心提起他妻子的事,聶山有點兒激動,希望她能詳細告訴他。
    “告訴你也無妨,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希望你听完別老想著過去的事。”
    楊碧心希望能讓他打起精神,別老糾結過去。
    “我該怎麼辦?除了想她,我還能干什麼?”
    “他活著的時候,我什麼也沒做,連當妻子的責任都沒盡好。”
    听到這話,聶山後悔極了以前的事。
    “他離開你是因為來馬六甲體檢。”
    楊碧心雖然不知道說了這事後會怎麼樣,但還是說了出來。
    听到楊碧心這麼說,聶山安靜下來,專心听她講。
    楊碧心講起他妻子的事情,那是一點細節都不肯落下。
    “後來呢?”
    楊碧心話說到一半,突然就不講了,聶山急眼了,連忙追問。
    “他來了這兒以後,有天在街上暈倒了,剛好我和那個護士踫到了,就趕緊送他去了診所。”
    這時候,楊碧心又扯起了以前的事,聶山听到這兒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之前楊碧心要把他的手機給摔了。
    接著,楊碧心繼續說︰
    “他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連個朋友都沒有,我倆挺聊得來的,沒多久就成了什麼都能聊的閨蜜。”
    說著說著,楊碧心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聶山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可聶山壓根兒沒想過,楊碧心居然能和他的老婆成為親密無間的閨蜜,要不是她親口說,聶山打死都不信。
    後來的日子里,他天天往醫院跑,各個醫院來回竄,到處找大夫瞧病,最後終于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了。
    說到這兒,能感覺到楊碧心現在的心情挺糟糕的。
    “是,他得的是個很少見的血管炎。”
    “他知道這病基本治不好,但他每天都樂呵呵的,因為他實在舍不得離開你。”
    “就算這樣,他的病情還是越來越重。”
    “他最難受那會兒,只有我陪在他身邊。”
    那時候,他每天都會跟我聊你的事。”
    說到這兒,聶山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
    他怎麼也沒想到,老婆背後遭了這麼多罪。
    雖然他在老婆的日記里看到了一點,但那是梁日思心態還正常時寫的,遠沒有楊碧心說的這麼真切。
    “怎麼樣?听了是不是覺得心里難受?你知道那時候他有多疼嗎?”
    楊碧心接著說,但說到這兒就不講了。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你也該明白了吧。”
    說完,楊碧心就走了,留下聶山一個人坐在墳頭。
    看著老婆的墳,聶山心里那叫一個痛苦,想起楊碧心前幾天跟他說的那些話,他對老婆的愧疚立馬就上來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聶山終于找到了老婆,但已經太晚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常來梁日思的墳前,跟她說說自己最近的遭遇。
    另一邊,一個華僑女子正往海里走。
    走著走著,她開始喊著女兒和老公的名字。
    遠處的游雁星他們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快點!那個人好像……”
    看到這一幕,游雁星趕緊對梁笑棠說。
    這時候,梁笑棠和游雁星正開著水上摩托玩兒呢,注意到那個女人後,梁笑棠立馬開著摩托沖了過去。
    就在那個女人快被海水淹沒的時候,梁笑棠從摩托上跳了下來,一把將她拽了上來。
    被救上來後,女人還在撲騰,看樣子是真想一死了之。
    “求你了,讓我死吧!”她哭著說,“你別管我,求你了!”
    但梁笑棠對她的懇求置若罔聞,硬是把她拽上了岸。
    這不是開玩笑嘛,身為警察,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自我了斷呢?
    “我是警察,有什麼難處我幫你解決!”
    梁笑棠見女人還在反抗,便大聲喊道。
    本來一心求死的女人,听了這話,立刻安靜了下來。
    很快,梁笑棠和游雁星合力將她帶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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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格雷絲,半年前,我老公帶著女兒出海,結果遭遇了海難。”
    剛一坐下,格雷絲就主動講起了自己的故事,梁笑棠和游雁星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麼想不開呢。
    听完她的故事,梁笑棠和游雁星也明白了她為什麼會這麼想不開。
    原來,她最牽掛的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了。
    換成誰,遇到這種事都受不了吧。
    梁笑棠和游雁星都很能理解她。
    “他們走了以後,我覺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只想隨他們而去……”
    格雷絲說著說著,就開始哭了起來。
    梁笑棠和游雁星見狀,趕緊安慰她。
    可格雷絲根本听不進去他們的安慰。
    “行了,別再想死了,他們要是還活著,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吧?”
    梁笑棠直接說道。
    格雷絲听了,只是默默地流淚。
    “你現在應該想的不是怎麼死,而是先把他們的遺體打撈上來!人都說死者為大,你願意讓他們一直泡在這海里嗎?”
    梁笑棠接著說道。
    他生怕這女人再做傻事,那可就白忙活了。
    梁笑棠可不希望剛救上來的人就這麼沒了。
    “可我是個女人,我哪會撈……”
    梁笑棠一提打撈遺體,格雷絲就回答道。
    她也想過這事,但丈夫和女兒出事的海域挺深的,而且具體位置還不確定。
    所以這麼久以來,格雷絲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能告訴我他們大概的方向嗎?有具體位置就更好了。”
    梁笑棠連忙問道。
    其實他根本不想摻和這事,但按原劇情,方婉芊會幫這個女人打撈尸骨。
    可梁笑棠來了,葉勁峰和方婉芊還沒到,這事只能他自己來干了。
    “你是說……你要幫我打撈?”
    格雷絲听到梁笑棠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畢竟她真的不相信,這兩個跟她毫無關系的年輕人會幫她。
    格雷絲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當然,我不是說過嘛,我們是警察,幫個忙很正常。”
    梁笑棠直接說道。
    游雁星見梁笑棠願意幫忙,也開心地望著他。
    她真沒想到梁笑棠這麼有愛心,平時根本看不出來。
    “真的太謝謝你了!”
    格雷絲感激地說著,隨後帶著他們去了出事的大致地點。
    到了地方,游雁星和梁笑棠對視了一眼,隨即動手準備起潛水的東西。
    在水里折騰了一整天,他倆撈上來了兩具尸體。
    可當格雷絲過來認人時,才發現這倆壓根兒不是她要找的人。
    換句話說,梁笑棠他們撈上來的這兩具尸體,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
    對于這兩具身份不明的遺體,他們心里也是充滿了疑惑。
    “都過去半年了,我知道找他們不容易。”
    看著梁笑棠和游雁星沒找到格雷絲丈夫和女兒的尸體,她心里挺不是滋味。
    “我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你就放心吧,既然答應了,我們就不會不管。”
    梁笑棠和游雁星趕緊安慰格雷絲。
    “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太好了。”格雷絲真心感謝他倆。
    接下來的幾天,梁笑棠和游雁星就只撈到了幾塊腿骨碎片,別的什麼也沒撈著。
    正當他倆繼續幫格雷絲找親人的時候,江政勛那邊又有新動作了,他們要抓襲擊葉勁峰和海藍的那個人。
    江政勛帶著海藍見了幾個同事,又做了一堆安排。按照陳警官的主意,他們放出“血迷圖”,想引出真凶。
    聶山听說老婆死了,根本接受不了。這段時間,他老去老婆墳上待著。就算楊碧心來找他,他也不想說太多。
    看著聶山這樣,楊碧心挺擔心的。後來,聶山居然想通過幻覺見到老婆。
    “你這樣真能讓她高興嗎?她要還活著,願意你這麼過嗎?”
    看著聶山這麼消沉,楊碧心挺生氣,沒想到他變成了這樣。
    聶山被楊碧心問得一聲不吭,這讓她更生氣了。
    “我就是想幫你實現願望嘛,你要想見她,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了半天,聶山還是不怎麼說話,楊碧心覺得得換個方式,就提議帶他走一趟。
    听楊碧心這麼說,聶山轉頭看了她一眼。
    “去哪兒?”
    聶山皺著眉問。
    “當然是你老婆以前住的地方啦,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來了這邊也有自己的家。”
    楊碧心直接回答。
    “什麼?你是說帶我去那兒?”
    提到梁日思住的地方,聶山還是不敢相信。
    幾天前他就問過楊碧心這事,可她一直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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