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些人心里，韋睿杰就一普通書生，還是個醫術高超的好醫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凶手有瓜葛呢？
“把他帶回去！”
葉勁峰壓根不理會旁人的想法，直接下了命令。
葉勁峰這一決定，把那些警察都給搞懵了。
之前不是說這事和韋睿杰沒關系嗎？
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可眼下，葉勁峰居然讓他們把韋睿杰帶回去，大伙兒一時之間都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畢竟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和韋睿杰壓根沒關系，葉勁峰這時候還讓他們帶人回去，確實挺奇怪的。
“就算真沒關系，回去做個筆錄也沒什麼吧？”
葉勁峰瞧出警察們的心思，接著說道。
“對對對，葉警官說得在理。”
其他警察也只能跟著附和。
韋睿杰被帶回警局時，楊碧心已經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游雁星。
而且這事，江政勛他們也已知曉。
“梁警官呢？怎麼沒見人？”
回到警局，還是沒瞅見梁笑棠，葉勁峰有點疑惑。
“他說去忙別的事情了，一會兒就回來。怎麼了？找他有事？”
游雁星見葉勁峰找梁笑棠，忍不住問。
“沒什麼事，就是好奇。既然他在忙，那就算了。”
“可是，要是梁警官不在……”
“直接帶韋睿杰去現場，梁警官不在又怎樣？難道咱們就不查了？”
葉勁峰話還沒說完，江政勛就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
听江政勛這麼一說，葉勁峰也有點尷尬。
和梁笑棠共事久了，他都忘了誰才是頭兒了。
“對了，葉警官，這事主要和韋睿杰有關，你可以一起去。”
江政勛剛才的話並無他意。
實際上，這事發生後，他對梁笑棠也挺佩服的。
只是偶爾想到游雁星時，會莫名地泛起一股醋意。
但現在在辦案，他就沒想那麼多。
江政勛心里明白，他和游雁星之間的糾葛全是因為他以前干的那些事，和梁笑棠沒什麼關聯。這麼一想，他心里也好受了些。
“真能讓我去嗎？”葉勁峰有點不敢相信地問。
江政勛斬釘截鐵地說︰“沒問題，可以去，這案子和阿姨關系不大，主謀另有其人。”
江政勛話還沒講完，方婉芊就急著接話︰“能去。”
听他們這樣一說，葉勁峰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之前因為擔心他會幫楊碧心，江政勛不讓他參與查案。但現在主謀換成了韋睿杰，他就能參與調查了。
沒多久，韋睿杰就被帶到了案發現場，但不是阿超出事的那個地方，而是馬詠的案發現場。
本來這地方人挺多的，但江政勛他們一到，就拉起了警戒線，別人就進不來了。
韋睿杰心里納悶，他們這是要帶自己去哪兒呢？
一到現場，他皺了皺眉，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再瞅瞅楊碧心，發現她嘴角似乎在微微上揚。
看到這一幕，韋睿杰心里明白，自己這次是栽了。現在沒人幫他說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他清楚，自己離真相被揭露越來越近了。
不過，做了這麼多年醫生，心理素質還算過硬。面對其他人時，他還能保持鎮定。
“韋醫生，還記得這里嗎？”
剛一到現場，游雁星就盯著韋睿杰問。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這不是馬詠出事的地方嗎？”韋睿杰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記得馬詠是怎麼死的嗎？”江政勛接著問。
韋睿杰一听就明白了他們問話的用意，楊碧心肯定把一切都告訴他們了。
一想到這兒，他對楊碧心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江警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關于馬詠的那個案子，我也算是參與了吧？我知道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江警官，我知道你在記者面前說的話可能讓你壓力很大，但這件事我已經盡力了。連警察都查不出來的事，我一個普通人哪有那麼大本事呢？”
江政勛問話的時候，韋睿杰換了個說法來應對。
顯然，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好吧，既然韋醫生不清楚，我們這里有人可以幫你回憶一下。說說你那天到底干了什麼。”
“把楊碧心帶上來。”
江政勛知道韋睿杰肯定不會認罪，干脆叫人把楊碧心帶了過來。
“阿姨別擔心，您只要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好。”
游雁星給楊碧心打氣，這讓原本有點緊張的楊碧心稍微放松了點。
“心姐，江警官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心姐，最近的治療還好吧？沒再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剛看到楊碧心上來，韋睿杰就湊過去問，想擊垮她的心理防線，讓她再次精神失常。
這樣一來，楊碧心就肯定講不出當天的事情了。
可惜，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和楊碧心對他的克制，現在她的精神狀態相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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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手段對她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韋醫生，你是不是又想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試探我的病情？可惜，這招已經過時了。這段時間的治療對我真的挺有幫助，我已經學會怎麼面對恐懼了，所以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對于韋睿杰的話，楊碧心壓根就沒當回事。
“韋醫生，你說話可得留點神！”
雖說楊碧心嘴上說不在乎韋睿杰的態度，但凡事總得留個心眼，以防萬一嘛。
江政勛一听韋醫生的話，也立馬給了他一個警告。
“好好好，江警官，心姐是我的病人，我還是負責給她治病的大夫呢。我剛才就是想試試她狀態怎麼樣，要是她以後亂說，那我不就冤枉死了？”
韋睿杰趕緊回應。
這話讓江政勛沒法反駁。
“楊碧心，你之前說的話，再跟韋醫生他們重復一遍吧。”
江政勛不再理韋睿杰，轉頭看向剛走過來的楊碧心。
“嗯，好的江警官。”
說著，楊碧心往前走了幾步。
楊碧心終于開口了︰“關于馬詠的死，其實這里頭有別的緣由。我對馬詠的死感到非常抱歉，我不敢奢望死者能原諒我，但我一定會找出真凶。”
“大家是不是都挺好奇的？不是已經確定是綠眼凶手殺的馬詠嗎？”
“你們沒猜錯，馬詠確實是綠眼凶手殺的，而這個綠眼凶手，就是我的主治醫生韋睿杰！”
楊碧心當場指著韋睿杰說。
這話一出，讓不少不明白情況的人有點發懵。
但大家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听著。
“楊碧心，我給你治了這麼久病，作為你的主治醫生，這難道不算功勞嗎？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呢？”
韋睿杰一听楊碧心公開指控自己，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情況。
“韋醫生，你先安靜一下，到底是不是冤枉你，等楊女士說完我們再判斷！”
韋睿杰突然插話打斷了楊碧心，卻被江政勛給制止了。
“好的，江警官。”
“不過這事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嗎？我想听听心姐怎麼說。”
韋睿杰說完就坐下了，一臉認真地等著听接下來的內容。
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楊碧心就一五一十地把當時的事情講了出來。
“其實事情沒大家想的那麼復雜。之前馬詠對葉朗晴做過一些過分的事，所以我那天實在忍不住了。”
“看到馬詠還想傷害我女兒，我就跟她吵了起來，甚至還動了手，最後不小心把她給弄死了。”
“我當時覺得就是失手。後來驗尸才知道，馬詠那時候只是假死，真正讓她死的是後來的事……”
楊碧心當眾控訴韋睿杰，其實當時馬詠已經快醒過來了，要不是韋睿杰補的那一刀，馬詠也不會死。
事情一鬧開，韋睿杰還裝模作樣，說能替楊碧心擺平馬詠那檔子事。
楊碧心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心思細想，直接就答應了。
後來的筆錄，全都是照韋睿杰的指示寫的。
“韋醫生，楊女士說的這些，你有什麼要反駁的嗎？”
楊碧心說完後，江政勛轉頭看向韋睿杰。
韋睿杰一听江政勛問自己，就往前跨了一步。
“心姐說的那事，我壓根就沒踫過，怎麼會沒法反駁呢？”
“再說馬詠的死，我們早就有定論了，哪能因為一個人的話就說是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和馬詠無怨無仇的，我害她干什麼？”
韋睿杰對楊碧心的指控是堅決不認。
“還有，我覺得在場的各位都清楚吧？楊碧心女士可是精神病患者，她的病情大家都知道，我說這些也是白搭。”
“要是楊女士覺得我說的話會侵犯她隱私，那我當然會尊重她，不說了。”
韋睿杰接著說道，眼楮看向楊碧心。
楊碧心听他把自己的精神病拿出來說事，雖然生氣，但這也是事實。
“心姐，你覺得你平時看到的都是真的嗎？老實說，你是不是有時候會產生幻覺？”
韋睿杰說著，眼里滿是瞧不起。
“我……我……不是，我雖然是偶爾會看到幻覺，但我還是能分清現實和幻覺的。那天明明就是你……”
“行了，心姐，別說了。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數了吧？”
“事情到底怎麼樣，我覺得吧，應該是心姐先殺了馬詠一次，怕她假死後醒過來報警，就算沒成功，也能判她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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