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們現在還在公交車上，離醫院挺遠，車上就她們母女倆。
這事有點古怪，周圍空蕩蕩的，讓人心里不踏實。
即便葉朗晴就在旁邊，楊碧心還是有種莫名的不安。這段時間，她不止一次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幻覺。
但一想到是陪葉朗晴來學校辦手續的，她便努力克制內心的恐懼。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了學校。剛到校長室門口，就踫到了韋醫生。此時的韋醫生好像剛從校長室出來。
“韋醫生，你怎麼在這兒？”楊碧心一見韋醫生，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她壓根兒沒想到會在這兒踫到這個人。
然而，韋醫生見到楊碧心和葉朗晴時，表情十分自然，仿佛早就知道她們會來一樣。
“我是來幫葉朗晴辦手續的。作為她的主治醫生，我得向學校匯報她的情況。”
韋醫生一听楊碧心的問題，趕忙解釋，好像生怕被人誤會似的。至于他心里到底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真巧，太好了！韋醫生，要不要在這兒等等我們？”
葉朗晴這時望著韋睿杰，有點兒拿不準他會怎麼回答。
“好吧，你去處理一下手續，應該很快的。”
韋睿杰講完，轉頭看向楊碧心。
“我還是跟她一起去吧，怕她會害怕。”
楊碧心看到韋睿杰望向自己，心里還有點忐忑，想跟著葉朗晴一起進去，但被韋睿杰給攔住了。
“沒事的，她可以的。”
韋睿杰對楊碧心說道，看上去對葉朗晴很有信心。
見楊碧心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他開始解釋︰
“媽，我自己能行的，你就別操心了，在學校能出什麼事？況且還有校長辦公室呢。”
起初葉朗晴心里還挺忐忑的，但听了韋睿杰的話後，轉頭對楊碧心說︰
“嗯，那好吧，我自己去。”
意識到不能和葉朗晴一起進去，楊碧心也只能接受。但再看韋睿杰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這屋里有點冷，先把外套穿上吧，不然氣溫突然降下來，容易感冒的。”
正當楊碧心帶著不滿的眼神看著韋睿杰時，韋睿杰卻把葉朗晴手里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一連串動作看似很隨意，但讓人感覺特別親昵。
可在韋醫生看來，他做這些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可在楊碧心眼里，這讓她很生氣。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雖說他們是病人和主治醫生的關系，但也不能這麼隨便動手動腳吧！
所以看向韋睿杰時，楊碧心滿臉的不高興。
不過葉朗晴倒是很開心。雖說她和韋睿杰已經很熟了，但他以前從沒這樣對待過她。更別提現在還親自給她穿衣服了？作為學生，葉朗晴非常感動，甚至開始幻想，要是韋睿杰是她男朋友該多好。
但她還是得走進校長辦公室，畢竟楊碧心還在這兒，她可不敢當著她的面做什麼出格的事。
“看來我女兒很信任你。”
看到葉朗晴進去後，楊碧心直接對韋睿杰說。她還是板著臉，一臉的不悅。
韋睿杰一听就懂了她這話的意思。于是直接答道︰
“治療效果和信任關系很大，這對她的治療有好處。”
楊碧心听完直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你是說病人越信任醫生，治療效果就越好？”
楊碧心說完看向韋睿杰，他點了點頭。
接著又問︰“那你覺得，你信得過我嗎？”
韋睿杰這話一出口就知道結果了。因為楊碧心的臉色不太對。
顯然，從他的表情里，韋睿杰能看出來她根本不信任自己。
“你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看到馬詠了？或者看到穿高跟鞋的貴婦和小女孩了？”
“明天還得去醫院復查，別忘了。”韋睿杰這話一出，听起來就像是在警告。
楊碧心本就看上去臉色不佳，一听韋睿杰問她是否見過馬詠或那位帶著小女孩的貴婦，她的臉色更是差到了極點。她心里明白，韋睿杰這是在給她下馬威。
“嗯，我記得，她還得忙一會兒呢。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喝點東西？”
瞧見葉朗晴走進去後，楊碧心朝著她喊道。不過，當她看向韋睿杰時，臉色一直不太好看，而韋睿杰這時則微微點了點頭。
剛坐下沒多久，韋睿杰就給楊碧心遞了一杯咖啡。可楊碧心只顧著喝水，把咖啡晾在了一邊，臉上還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心姐這是沒胃口？”
見楊碧心不喝咖啡，只喝水，韋睿杰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胃口。”
楊碧心隨口應了一聲。
但從她的神情能看得出來，她壓根兒不想搭理韋睿杰的問題。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韋睿杰繼續追問。
“自從吃了你給我開的藥，我覺得我這病沒見好，反而還更重了。每次吃你開的藥，我都覺得惡心得不行。”
見韋睿杰還在追問，楊碧心的臉色更難看了，但她還是如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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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過幾天給你換一種藥吧。”
韋睿杰听完點了點頭。
但從他的表情能看得出來，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不用了，我和我閨女過幾天就換別的醫生了。我希望你這兩三天別再來找我們了。”
“就算你是主治醫生，我覺得咱倆也得保持點距離。畢竟咱倆的關系，也就是醫生和病人罷了。”
“除了這個，咱倆也沒別的什麼關系了。你也別有別的什麼念頭。”
剛坐下沒一會兒，楊碧心就直接跟旁邊的韋睿杰說了這番話。
韋睿杰听完楊碧心的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楊碧心這麼說，韋睿杰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病人和醫生的關系，現在確實是咱倆唯一的關系了。”
“我都跟你說了，病人信任醫生對恢復有好處。我這麼做不過是證明葉朗晴信任我罷了。”韋睿杰直白地對楊碧心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沒什麼變化，就跟在聊天氣似的。
但這話卻讓楊碧心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
楊碧心壓根兒不信韋睿杰的話，但她也沒覺得他說得有什麼不對。
“前幾天晚上，葉朗晴跟我說她和同學去拍照了。但我瞧見是你送她回來的。你們那天到底干什麼去了？還做了什麼別的事？”楊碧心直接問道。
言下之意，就是懷疑韋睿杰利用治療的機會做了不該做的事。
然而韋睿杰听完臉色依舊沒變，只是淡淡地反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問葉朗晴呢？你覺得就算問了，她就會告訴你嗎？”
“也是，你連親眼見到的都不知是真是假，有時還會看到馬詠，還有穿紅高跟鞋的貴婦，還有那個小女孩。”
“像這種人怎麼能分辨別人的心意呢？又怎麼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呢？說不定連真假都分不清楚吧。”韋睿杰對楊碧心講道。
“那邊還得等好久才能完事，你先走吧，等會兒我們自己能回去。”
楊碧心一听他又提這個，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不過韋睿杰可沒打算現在就撤。
“葉朗晴對我那是相當信任，我能給她披上外套，也能隨時給她脫下，你信不信？”
“你自己連病都管不住，還想跟我斗？”
見楊碧心想趕自己走，韋睿杰接著說，而且語氣更沖了。
楊碧心一听這話，心里頭就不對味兒了，臉色也更難看了。
因為從韋睿杰的話里，她感覺到那熟悉的狀況又要卷土重來了。
韋睿杰剛一提“馬詠”這倆字兒，楊碧心的病情就加重了。她好像看見馬詠正朝她逼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開始不對了。
她手里的水杯猛地朝韋睿杰砸去，“馬詠，你給我滾遠點，別害我！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陷入混亂狀態的楊碧心壓根兒沒意識到，那一整杯水全潑韋睿杰臉上了。水還進了他眼楮里，讓他瞬間覺得難受得要命。
但一看楊碧心這狀態不對勁，韋睿杰心里頭有點犯嘀咕，于是就站起來往她那邊湊了湊。“心姐，你這是怎麼啦？冷靜點兒。”
說著呢，他已經走到楊碧心旁邊了。可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她的一推加一個巴掌。韋睿杰一下子懵了，趕緊捂著眼楮往衛生間跑。
到了衛生間，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現隱形眼鏡沒了，頓時心里有點兒慌。因為沒有隱形眼鏡，另一只本來被遮住的眼楮現在就露在外頭了。
看著這只綠色的眼楮，韋睿杰心里頭一陣不安。但他很快從衣服兜里掏出另一副隱形眼鏡戴上了。
另一邊，還在鬧騰的楊碧心這時候注意到自己手里的隱形眼鏡了。看到它，她好像想起點兒什麼了，認定這個綠眼楮的人就是韋睿杰。
確定了這一點後，楊碧心害怕了，趕緊起身準備去接葉朗晴回家。
剛到家沒多久，葉朗晴就接到同學的電話，說他們拍的入學照片已經洗好了，讓她去拿。
“媽，我得出去一趟，要不要幫你帶點什麼吃的回來？”听說照片好了，葉朗晴挺高興，就問了她媽一句。
“不用了，你去吧，路上小心點兒。”
雖然今天發生了挺多事，楊碧心心里頭還是不太踏實，但她還是對女兒說了這句話。
不一會兒，葉朗晴就到了照相館。那個同學跟她簡單說了幾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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