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昏睡,還是不能講話。
木乃伊沒發出任何聲音。
我坐到他旁邊,用手指輕輕戳他一下。
許是弄疼他了,他發出一聲悶哼。
我嚇了一跳,緊張的問,“錦安,我弄疼你了?”
木乃伊沒回應。
我又盯著他的身體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血滲出來,我才松口氣。
可別肖毅辛苦把他治好,又被我給玩壞了。
我不敢再踫他,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
他從頭到腳都纏著紗布,根本看不見臉。
“為什麼把臉也裹上了?”
我感到奇怪,“你的頭又沒有受傷。被裹成這樣,肖毅把你換了,我都看不出來。”
只是隨口的一句嘮叨,但說出口,我卻猛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一下子緊張的站起來,仔細打量起炕上的木乃伊。
天帝派肖毅協助我們進萬妖塔,事情還沒辦,肖毅還需要我們,所以這個時候他不會害我們。
我是根據這個推斷肖毅暫時可信的。
可這只是我的推論,萬一肖毅做事不符合邏輯呢?一個極其潔癖的天神,腦子一抽,干出點別人無法理解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我有些後悔了,我怎麼能那麼相信肖毅!
把重傷的白錦安交給肖毅後,我甚至都沒想著再見他一面!
現在後悔已經沒用,要想辦法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白錦安。
拆開他臉上的繃帶,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肖毅用回魂草幫他生筋骨,如果他是白錦安,我貿然拆開他的繃帶,這就是在破壞他的治療。
不能拆繃帶,他還不能說話,還有什麼辦法能確定他的身份……
我眼珠一轉,“錦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封晉同意跟我們一起進萬妖塔了,而且他在葉繁體內醒來時,他還恢復了部分妖王的記憶。
他是妖王的魂魄,沒了魂魄,妖王的本體就是一頭沒有任何神智的妖獸。有封晉幫忙,咱們一定能制服妖王。”
木乃伊一動不動,沒什麼反應。
我繼續道,“為了感謝封晉幫忙,我答應了他三個要求。他的第一個要求,今晚我倆去吃燭光晚餐。錦安,我沒有背著你去做對不起你的事哦,我提前告訴你了。”
我話音剛落,躺著的木乃伊砰的一下跳起來,撞破窗戶就飛了出去。
毫無預兆,我眼前飄過一道白光,等我反應過來時,木乃伊已經站院里了。
肖毅和鬼醫听到巨響沖進屋內,兩個人齊齊變了臉色。
“我的房子!”鬼醫心疼的尖叫。
肖毅神色陰沉,“他髒了。”
我看他倆一眼,“你倆關注的重點搞錯了吧。”
木乃伊站在院里,因為裹得十分緊實,他的關節不能打彎,兩條胳膊像僵尸一樣的平舉起來。然後身體僵硬的旋轉,確定方向後,他跟鬼一樣飄向了封晉的房間。
不用懷疑了,這貨就是白錦安!
我運起靈力,從變成了一個大窟窿的窗子沖出去,沖到木乃伊身前,一把抱住他。
“老公,冷靜!”我急忙解釋,“封晉沒請我吃飯,那三個要求是我胡編的。”
木乃伊停下不動了。
我昂起頭看他,從一顆被包裹成水煮蛋的腦袋上愣是看到了‘你有病嗎’四個字。
我尷尬又心虛的低下頭。
這時身後房門打開了。
剛睡醒的封晉穿著一身銀色的絲綢睡衣,懶懶散散的倚在門框上,那張絕色的臉搭配上清晨迷糊懵懂的神色,簡直絕殺。
他懶懶的掀起眼皮,“我是你們小兩口pay中的一環嗎?”
利用人家撒謊,還被當場抓包。
我更尷尬了。
“封晉,對不起,我一會兒跟你解釋。”
說著話,我一個用力,把白錦安扛了起來。
白錦安直得跟根棍一樣,他動不了,只能任由我把他扛進屋里。
鬼醫蹲在地上,還在心疼她的窗戶,“撞出這麼大一個窟窿,你們必須賠我……”
肖毅皺著眉,神情糾結的站在一旁。瞧見我扛著白錦安進屋,肖毅轉身要走。
我趕忙叫住他,“肖毅,鬼醫的脈象怎麼樣?”
說話時,我把白錦安放到炕上,又把他立起來的兩條胳膊按下去。
肖毅腳步停住,卻沒回身,背對著我們道,“她脈動緩慢,沉脈有力,是體內有實邪堆積之癥。”
“說人話,”鬼醫提醒他,“否則他們听不懂。”
肖毅默了一瞬,才道,“她此前受過重傷,雖表面看上去已痊愈,但實則內里千瘡百孔,需長時間調養恢復。”
“听到了吧!”鬼醫站起來,一臉不忿的對我道,“我只是受了重傷,現在總信我了吧?鎭,燈泡,你去哪兒!”
鬼醫跟我說話時,肖毅已頭也不回走出了小院。見肖毅出門,鬼醫趕忙喊他。
“回天界,”肖毅道,“白錦安痊愈之日,我再來找你們。”
“何必這麼麻煩,我這里又不是住不下,洗澡水都幫你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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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追出去,“咱倆都是醫仙,你留下,咱倆還能探討探討醫術。”
听到鬼醫熱情挽留,肖毅走的更快了,跟後面有瘋狗追似的。
鬼醫追到門口時,肖毅已經不見了人影。
“跑的真快,我還能吃了他不成!”
回到屋里,鬼醫讓我出去,洗澡水準備好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肖毅不洗,她洗。
我往浴桶里看了一眼。
剛才白錦安撞破窗戶,讓整間屋子都跟著震顫了幾下。房頂上一塊牆皮就被震了下來,正好掉進浴桶里。
牆皮不大,融化後,水還是清的,只是能看到水面上漂浮著一層灰塵。
肖毅估計就是因為這個才執意要離開的,在這里連洗澡水都不干淨!
我提醒鬼醫,浴桶里有灰。
鬼醫不在意的揮揮手,“哪有灰?我看挺干淨的。”
我,……
“那你洗吧。”
我忽然覺得肖毅走了挺好的。
白錦安恢復需要半個月,這半個月如果肖毅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我真的擔心還沒進萬妖塔,他就先受不了把我們殺了。我們在他眼里就是會動的,且還會偷襲他的髒東西。
窗戶破了一個大窟窿,小紅小綠找來一塊木板,跟打補丁似的釘在了大窟窿上。
真是簡單粗暴的修補手段。
小院里。
鬼醫坐在石桌前,她一只手對賬本,一只手撥算盤,一臉嚴肅的在算我們該賠她多少錢。
厲老頭躺在一旁的搖椅上,他膚色恢復了正常,不過不是敷草藥敷的,而是鬼醫給了他一顆解毒丹。
我坐在鬼醫對面,封晉坐在我身後的樹上。
他側躺在樹干之上,一只手撐著側臉,另一只手捏著一片葉子,修長的手指翻動,綠葉便在他蔥白的手指之間游走。
被頭頂枝葉剪碎的陽光,零零散散的落在他身上,他的慵懶貴氣渾然天成,俊美的像是一張高清的壁紙。
我這樣想著,拿出手機對準他,也真的打算把這一幕拍下來。
察覺到我在拍他,封晉眼尾微揚,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水波瀲灩,遞給我一個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我,……
忽然就不想拍他了。
當他不知道自己帥的時候,那時才是最帥的。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他就油了!
見我收起手機,封晉坐起來,低著頭看我,“要動手了麼?”
我疑惑,“什麼?”
厲老頭睜開眼,“要殺誰?”
封晉指了下鬼醫,“她還活著,不殺了麼?”
鬼醫正在算賬,听到我們要殺她,她驚愕的抬起頭,滿眼不敢置信,“不是吧?為了賴賬,你們要殺了我?!你們都窮成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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